褚懷沒好氣的冷哼了一聲,“莫非我還說錯了不?”
易親王妃有些無奈的說道,“我的確是在有意親近他,但著并不代表我站在他的一邊了。”
“這還不代表,那什麼才代表?”褚懷移開了目,悶聲說道。
王妃搖了搖頭,“若不向他親近些,你我日后哪里還有活路?”
褚懷心中滿是不屑,“您擔心這個做什麼,您是王府的正妃,我更是嫡子,哪里得到褚遲郢那個賤婢生的孩子來指手畫腳。”
他時至今日也沒有意識到在易親王的心中嫡庶之分本就不重要,他看重的永遠只有能力二字。
“那我若是告訴你,如今你父王已經偏向他了,你如何做想?”易親王妃眉梢一挑,開口問道。
褚懷一愣,下意識的覺得這只是一個猜測,但母親認真的神令他無法再相信自己想當然的判斷,“這……這怎麼可能?”
王妃冷眼著他,“你至今都不明白王爺的心思。”頓了頓,接著說道,“無論是正妃還是嫡子,若是不能給他帶來足夠的利益,那在他心里就一文不值。”
褚懷一時語塞,抿了抿薄。
“你記住你的姓氏,你和尋常百姓不同。”王妃正說道,“你生來就有人人羨慕的榮華富貴,但你若是不能做一個有用的人,連親生父親都不會幫你的。”
“可是他……”褚懷下意識的說道。
“他如今是林軍統領,兵權在手,后又有柳家的扶持,早已今非昔比。”王妃毫不留的截口道,“你還當他是當初那個沒用的低微庶子麼?”
“柳芙毓都已經死了,哪有什麼柳家的扶持。”褚懷低低的反駁道。
“笑話。”王妃冷笑一聲,“柳芙毓死了又如何?柳家失勢又如何?你以為柳家真正的財富就只有抄家之時查抄的那些東西麼?”
易親王妃雖說有時心狹隘,但心思還是十分通的。
“難道不是?”褚懷疑的問道。
王妃輕輕搖了搖頭,耐心的解釋道,“柳家必定有暗藏的財富,只是沒人知道藏在哪了而已。”微微轉手中的茶杯,“當初柳芙毓在獄中的時候,褚遲郢曾經去探過,再加上平日里平王府與柳家的關系,那筆財富必定是留給了平王府的。”
褚懷恍然大悟,心頓時沉重了下來。
“現在你明白我為何主親近于他了?”王妃著面忽然沉重的褚懷開口道。
褚懷嘆了一口氣,沒有說話,只是輕輕的垂下了頭。
“母妃。”兩人之間沉默了多久,褚懷終于抬起頭來,輕輕喚了一聲。
王妃抬眼。
“我……真的比不上他了麼。”褚懷的目中忽然顯出了先前從來沒有的東西。
一直以來他都覺得自己天生就是個贏家,就算一輩子沒什麼本事就,也不能改變他后半生的榮華富貴與高人一等。
可是今日他終于意識到了一個問題,那個他從來不放在眼中的低微庶子,竟然得到了父親的青睞,若是自己再這麼渾渾噩噩的過下去,要麼死路一條,要麼就要放下所有的驕傲去向那個庶子求和,求他容下自己。
哪條路他都不愿選。
“機會還是有的。”王妃開口安道,“褚遲郢的為人我是清楚的,至短時間之他不會對我們手。”
無論郡主還是褚遲郢,都不是十分心狠手辣之人,何況易親王原本就不大看的過手足相殘之事,從先前他明令王妃不準害郡主命便足以看出。
“只要你能在褚遲郢完全得勢之前和他站在同等的位置上,我自然會說服王爺重新扶持于你。”易親王妃篤定的說道。
褚懷依舊低落不已,沉默了半晌后悶聲說道,“可是沒有父王,我如何還能趕得上他。”
易親王妃輕輕笑了笑,“你怕什麼,不是還有我這個母妃在麼。”
褚懷的目頓時一亮。
易親王妃的母族實力不小,否則當初也不會那麼深得老王爺王妃的青睞。
京外。
深夜,郡主忽然驚醒,滿冷汗。
雖然江影先前和說過外圍已經探查清楚沒有異樣,晚上侍衛們也會提高警惕番守夜,可總是覺得今晚會有些大事發生。
坐起來,拉了先前江影披在上的外袍,抬手掀開了車簾。
車外的形與上車之前沒有什麼區別,侍衛們番休息守夜,花想容依舊跪坐在墳前宛如一尊雕像,可是總覺得有什麼地方不對。
片刻之后,仿佛是在印證的想法,那些侍衛們忽然一個接一個綿綿的倒了下去,昏迷不醒。
花想容也察覺到了異常,似是想要迅速起,可跪坐得太久了的雙發,險些直接栽倒在地上。
郡主連忙上前去將扶住,一邊警惕的向四周。
此時一片黑暗,只有地上的火堆跳躍,顯出些亮。
破風聲忽然響起,黑暗中一道人影忽然襲來,手中明晃晃的刀鋒似是映著月。
郡主和花想容眼睜睜的看在眼中,卻什麼都做不了。
郡主毫無武功,花想容也只是有些三腳貓的防功夫,迎上這樣頂尖的殺手,來不及做出任何的反應。
郡主下意識的抱住花想容,別過頭去閉雙眼。如果這一瞬間還來得及做什麼,希那是保住花想容的命。
刀鋒的聲響起,耳邊出現了一道及其悉的悶哼,溫熱的鮮噴濺到郡主和花想容的上。
“江影!”郡主在第一時間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霎時間發出了一聲驚呼。
在剛剛千鈞一發的時刻,及時出現的江影以之軀擋下了對郡主或是花想容足以致命的一刀。
“走!”江影低喝了一聲,拉起郡主與花想容飛而退。
花想容的雙還沒有從久跪之中緩過勁來,幾乎沒有行能力,江影咬了咬牙,直接將抱了起來,拉著郡主飛快退出了火之外。
不遠的山嶺上火四起,江影護著郡主與花想容躲在黑暗中,試圖躲過來人的搜查。
“究竟是怎麼回事?”郡主好不容易過一口氣來,輕聲問道,聲音中著焦急,“你怎麼樣?”
江影咬著牙答道,“毒煙。”
他們對外圍的搜查到底還是出了,有人悄悄的混了進來,在空氣中放了毒煙。
能做到如此無無味令人難以察覺,付出的代價就是毒并不強烈,只是將人迷暈而已。
可是到了此時,只是迷暈也頗為致命。
郡主一邊捂著江影的傷口,一邊輕聲追問道,“那我們為何沒事?”
江影滿頭冷汗的包扎傷口,搖了搖頭。
委實說他也不知道這是什麼原因,他也是在侍衛們接二連三的倒地后才意識到有人放了毒煙的。
“香囊。”一道悉的聲音忽然響起,郡主險些沒反應過來是花想容開口說了話。
“多半是香囊中有幾味草藥克制這種毒。”花想容輕聲說道,聲音沙啞。
郡主與江影恍然大悟。
花想容在藥王谷的時候老谷主配了這個香囊給,默默的記下藥方后配了一個相同的送給郡主,郡主在和江影定下婚約后親手制了一個香囊,向花想容問了配制方法后送給了江影作為定之。
沒想到一個看起來并不起眼的香囊在這個關鍵的時候救了幾人的命。
“這些人是哪里來的?”江影簡單的將傷口包扎好后,幾人挨著坐了下來,郡主低了聲音問道。
四下喊殺聲四起,方才空地中暈倒的侍衛們仿佛砧板上的魚,在來人的刀下毫無反抗之力的了一眾冤魂。
“多半是山匪。”江影的聲音聽起來十分虛弱,“驍王府的人買通了附近的山匪。”
“我們不能一直這樣躲下去。”花想容忽然說道,“他們遲早會找到我們的。”
山匪們在辛漸的帶領下將場中侍衛們一一殺死后,辛漸很快意識到失去了最重要的三個人的蹤跡。他此行為了郡主和花想容而來,自然不會這麼輕易的放他們從自己的眼皮底下逃出生天。
“搜!”他冷聲下令。
躲到暗的幾人很快意識到山匪們的火正在向外擴大,找到他們只是時間問題而已。
幾人屏住氣息,似是覺得連呼吸聲大一些都會驚人群一般。
郡主下意識的手扶了扶后的山壁,忽然覺得手下的有些異樣。
“這里……”忍不住出聲,又及時收住。
江影與花想容反應過來,仔細探查后的山壁,將藤蔓撥開后驟然發現后的居然是一個山。
原本已經幾乎絕了的三人忽然看到了生的希,立刻心照不宣的鉆進了山中,郡主將行還有些不便的花想容護在前,江影墊后,在離口最近的地方,將被撥開的藤蔓重新蓋在口。
不多時,有人搜查到了三人藏的外,從藤蔓的隙看得見外面的火。
郡主與花想容靠在一起,連江影也竭力收住自己因傷口的疼痛而沉重的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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