惟一&子瑜（二）

住院了將近一個月的時間， 段子瑜便出院了， 惟一也跟著一起， 學校的環境從醫院變了家。

兩個依舊是形影不離的，家教老師每天給惟一上課， 準備等再大一點， 段家是要送去學校上課的。

惟一對上課有期待，每次看到人放學背著書包回家的時候，眼睛裡滿滿的都是羨慕。

也想要這樣。

也想和大家一樣， 早上背著書包去上學，晚上回來。

段子瑜和父母把眼睛裡的都看在眼裡， 段父還把上學手續什麼的都弄好了，就等著下一年正常開學的時候，送去。

春天過去了， 夏天來了，夏天也悄悄走了的時候， 惟一也長大了不。

該上學了。

因爲在段家兩年多的時間，一直沒去學校，但還是把那些同齡人要學的知識都給學完了， 甚至比他們學到的還要多很多。

這一次安排， 惟一直接念六年級，一年過後，便順利的升學到初中。

初中和高中是在一起的，不過惟一上初一的時候，段子瑜要高三了。他們兩人年齡相差還有點大。

不是很大， 但是有。

不過有一年能在一個學校念書，對惟一來說很驚喜了。

段子瑜是在學校掛了學籍，平常因爲特殊況不去上課，但高三最後一年，也逐漸的有好轉，所以學校，還是要去的。

去學校這天，是段子瑜陪著一同過去的。

段子瑜低頭看著側的小丫頭，這兩年在段家養著養著，越發的白淨好看了，之前臉蠟黃蠟黃的，一看就是營養不良的模樣，但現在臉好了很多。

惟一第一次來到學校，其實對周圍環境還有點陌生，這兩年在段家養著養著，其實膽子大了不，可對周圍的一些東西還是會控制不住的害怕，就譬如現在。就的著段子瑜站著，怯生生的看著走過來的老師。

老師是個年輕的人，看著這樣子的時候，微微一笑喊了聲：「是惟一嗎？」

笑著說：「我是你的老師。」

段惟一怔忪了會，看著人臉上善意笑的時候有點鬆，可還是害怕。

段子瑜對惟一和對其他人不同，他脾氣不太好，因爲從小生病的緣故，對這個世界其實有些厭惡，可每當面對惟一的時候，他總是能有用不完的耐心。他手了惟一的腦袋，輕聲說：「喊老師。」

惟一楞了下，才訥訥的喊了聲：「老師好。」

老師一笑，眉眼彎彎的笑著：「惟一好。」

這個老師是段母特意找人給介紹的，據說人特別的好，有那種平易近人的覺，介紹給惟一肯定沒太大問題的，也能把惟一照顧的很好。

最開始時候惟一確確實實是放不開，但沒一會之後，惟一就開始也會跟著說兩句話了，老師帶著去新班級，走兩步回頭看一看段子瑜。

段子瑜失笑，了的臉笑：「去吧，哥哥放學來接你。」

「真的嗎？」瞪圓了眼。

「真的。」

段子瑜耐心說：「你還不相信哥哥嗎？」

「不是。」眨了眨眼，牽著段子瑜的手：「我相信哥哥的。」

可以不相信任何人，但會相信哥哥的。

段子瑜嗯了聲，了頭髮說：「跟同學好好相，要是有人欺負你告訴哥哥。」

他完全沒顧及著老師還在一旁，低聲說：「他們要是欺負你了，哥哥給你教訓他們。」他想了想說：「下午是五點下課，哥哥會在校門口等你。」

他跟段惟一拉勾，一字一句說：「我們下午五點見好嗎？」

惟一怔忪著，眼睛都不眨的看著他，聲說：「好。」

跟著老師去了新班級，老師也有耐心，也提前跟同學們說過會有新同學來，大家對新同學也很期待，在看到是一個漂亮的同學之後，大家心裡的激更多了。

惟一也就簡短的自我介紹了一下，而後便座了。

和同桌的是一個笑起來很甜的同學。

坐下來後，惟一環視的看了一圈，在看到窗外站著的一個人之後，楞了下，才粲然一笑的笑了起來。

的哥哥，在外面看著自己呢。

兩人對視一笑段子瑜盯著看了良久，才轉離開。一看到段子瑜走了，惟一那上揚的角便垮了下來，可即便如此，還是沒說什麼，開始收心專注的看著不遠的老師了。

只不過在看不見的地方，在後面的那一邊，段子瑜其實一整天都沒有離開過。

他在另一邊看著惟一，一整天的站在了外面盯著，就怕有什麼不適應。

到下午放學時候，段子瑜才去了校門口等。

接下來的幾天都是如此，把惟一送去學校後，段子瑜裝作是離開了，但其實一直都在學校裡，老師看著雖然覺得他有點誇張，可知道他們家背景什麼的，倒是也沒有多說。

整整一個星期，段子瑜都在學校看著惟一上課，和同學玩耍。

段博文實在是看不下去了，忍不住說了兩句：「惟一長大了，你也該去學校了。」

段子瑜冷冷的看了眼自己的親哥：「又沒讓你去。」

段博文失笑，忍不住說：「爸媽擔心你。」

他對這個弟弟一直都態度好，大概是從小看他生病次數太多，總是控制不住的縱容，而段子瑜對惟一現在，也是如此。

段子瑜微怔，沒吭聲。

段博文好笑說：「惟一長大了，總要放手的。」

他耐心說：「雖然爸媽覺得你可以高三再回去，但我覺得你高二回去更好，這樣等惟一去念初中時候，你至在學校是悉的。」他提醒道：「朋友也會多一點，到時候畢業了也能讓人照顧惟一。」

不知道是哪句話說段子瑜了，隔了半個月之後，段子瑜還真回學校念書了。

兩人都回學校念書，高中放學很晚，且要上晚自習，但因爲段子瑜的特殊，他不上晚自習，且下午的最後一節課永遠不上，他永遠都會在下午四點五十趕到惟一學校門口，五點零幾分的時候接到，牽著一起回家。

惟一的不安，從小沒有的安全，在被段子瑜接送上學的這段時間，被全部的填滿。

所有人都無法替代，只有段子瑜……的哥哥，能給到足夠足夠的安全。

*

接下來的幾年，在有限的時間裡，段子瑜一直都陪著段惟一上下學，無論是颳風下雨，從來沒有間斷過。

除了，他生病的時候。

在惟一初二的時候，段子瑜總算是找到了合適的心臟，他上大學了半學期，然後辦理了休學準備手，那段時間，惟一除了上課之外，一下課就是往醫院跑，基本上是把醫院給當家了。

段父段母看著，有想勸的想法，可看著兩人的，又覺得沒有勸的必要。

勸了也不會聽，還不如隨他們去了。

段子瑜休息了接近一年，沒有任何的不適應之後才繼續回到學校念書，他沒有出去念書，就留在了家裡這邊，方便照顧惟一。

兩人就這樣，隨著時間一天一天的長大，一天一天的越來越好。

到高中時候，惟一已經長了一個大姑娘了。

高二時候，段子瑜爲了惟一跟人打了一架，他那脆弱的，從小到大其實都不跟人打架的，人生中第一次打架，爲了惟一。

也是這個時候，段子瑜好像才知道自己對惟一到底是什麼。

雖然不知道這個是什麼時候變質的，可段子瑜很清楚，他不再是把惟一當作是妹妹了。

段父段母雖然不知道兩人爲什麼打架，但也沒多說他們什麼，只說要。

段子瑜冷冷的答應著，掀起眼皮看了眼對面的惟一。

惟一看了眼自己哥哥，兩人對視了好一會，才起走近，輕聲喊了句：「哥哥。」

段子瑜嗯了聲，抿了抿說：「嚇到你了嗎？」

「沒有。」惟一看他臉上的傷，低聲說：「痛嗎？」

「不痛。」段子瑜直勾勾的看著：「有同學欺負你怎麼都不跟我說？」

段惟一：「……」

其實也不是說欺負，就是下午放學時候，段子瑜去接，正好看到一男同學扯頭髮了……雖然段惟一也不知道那人爲什麼要這樣做，但段子瑜看到了，第一時間就上手了。

都來不及說點什麼，這兩人就打起來了。

看著段子瑜的目，想了想說：「那不是欺負吧？」

段子瑜瞇了瞇眼，看著問：「那怎麼樣才算欺負？」

這語氣太酸，門口的段博文都看不下去了。

他咳了聲看向兩人：「我來看看病號。」

「大哥。」惟一喊了聲：「那我先出去了。」

段博文笑著點了點頭，拍了拍腦袋：「嚇到了嗎？」

他才剛拍了一下，段子瑜就用一種要殺人的眼神看著他的手，段博文哭笑不得的抬了起來，離開惟一的腦袋，莞爾一笑問：「沒有被你哥嚇到吧？」

惟一搖頭：「沒有。」

幷不怕他們打架。

雖然被段家保護的很好，但也不代表連打架這種事都害怕。

段博文笑：「那就好，去下面吧，爸媽在那邊。」

「好。」

惟一一走，段博文便雙手兜的坐在了段子瑜面前，翹著二郎嗤了聲說：「多大了？還跟人打架？」

段子瑜沒搭理他。

段博文無奈，頓了頓才問：「你看惟一的眼神，稍微收斂一點。」他看了眼自己的手：「剛剛我要是了腦袋，你是不是連我也要打了？」

他吐槽說：「你這占有……」

段子瑜沒吱聲。

會不會打他不知道，但他很不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