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章 結局(下)
炎炎烈日照在頭頂, 郊野的風停了, 濃的草叢裡如有熱氣蒸騰。
魏天澤仿佛一尊石塑, 目視前方,四肢微微僵。
單人孤騎越馳越近, 最終在他前一丈勒馬。傅煜騎著的黑影已跟隨他多年,亦認得魏天澤,隔了兩三年再瞧見他,竟頗興地打了個響鼻, 前蹄輕輕刨地, 踩得草葉輕響。要不是傅煜扯著繮繩, 怕是要走得更近。
老馬還認得主人的朋友, 人卻已割斷,反目敵。
魏天澤臉上有點尷尬, 了下,卻又不知如何稱呼, 隻抬手抱拳。
傅煜瞥了他一眼, 沒做聲, 撥轉馬頭,往旁邊一山坳走——那邊地勢低窪, 四面都是土丘,不易被遠的人瞧見。附近的百姓已然逃走,就只剩巡邏的兵士和斥候往來, 目下仍是魏建的地盤。傅煜既孤前來, 顯然是後有周全防備。
魏天澤悶聲不吭, 黑影走出數步,跟在後面。
已有許久不見,傅煜風度如舊,沙場染的狠厲稍斂,多了君臨天下的端毅沉穩。上回見,還是在齊州的東林寺,他逃出牢獄,先捉了傅昭爲質,後又挾持攸桐,憑著那把將佛寺稍殘垣斷壁的大火,生生逃出生天。
那之後呢傅煜順風順水,抱得人歸後,迅速將涇州趙延之收麾下,而後勤王得先,拿下京城把持朝綱,最終登臨帝位,父子兄弟齊心,得百姓戴。
而他呢?
直到傅煜的馬蹄在山坳停住,魏天澤才收整心緒,端然道:「許久不見。」
「我來找你。」傅煜開門尖山。
「爲鷹關的這場仗?」
傅煜不置可否,片刻後道:「魏建稱帝自立,你又得了東宮之位,數萬雄兵守關,又有地勢之利,本該春風得意。孤在游,想來是有事。」他翻下馬,瞧見草叢裡有個禿禿的石頭,就勢坐下。
魏天澤亦坐了。
一位是駕親征的帝王,一位是擁兵守關的太子,本該勢不兩立,此刻卻沒人流殺意,隻各自據石而坐,仿佛中間有個無形的桌案橫亙,以供談判。不過相較之下,兩人的心境和氣勢卻是截然不同。
魏天澤心裡著戰報的事,又剛跟魏建吵完架,顯然氣勢更弱。
不過既然傅煜送上門,倒是良機,遂道:「確實有件事作難。」
「說來聽聽。」
「西蕃得知這邊,發五萬大軍境,想趁火打劫。但這邊兵力有限,鷹關和邊關只能選一個。倘若換了你,會如何選擇?」
傅煜頷首,幷未回答,轉而道:「你既封了太子,自然知道勢。涇州趙延之已歸順於我,境安穩,北邊的永寧不必說,宣州一帶有傅家兵馬駐守,也有朕的外祖和舅舅打理朝政。剩下楚州雖,這半年間已然歸服,建昌的事有傅暲親自安排,賀源中在旁協助,也可保無虞。四海之,就只剩魏建負隅頑抗。」
見魏天澤垂眼沒反駁,續道:「朕本無需親征。」
「但你來了。」
「戰事拖得太久,耗的都是兵將的命和百姓掏出來的錢糧。親征能速戰速決,不令天下分崩離析,比起魏建底下那些貪惡吏,朕另選賢才,於百姓有益無害。」
這道理,魏天澤自然明白,而傅煜親臨險要關隘,孤踏進魏家的地盤,這背後的考量魏天澤能猜得到,亦明白了答案。雖立場不同,但比起魏建視百姓如草芥的做派,傅家的襟和氣度,他一向敬佩。
「所以西蕃的事,你如何打算?」他聽見傅煜反問。
魏天澤眉目鋒銳,幾乎毫不遲疑,「我自然選邊關百姓。」
「魏建卻不願,對吧?」傅煜覷他神,便知道答案,「既如此,何必追隨他?」
良久的沉默,魏天澤抬頭時,面上微微黯然。
「除了遂州,我還有地方去嗎?」
四海之,除了遂州,都已是傅家的地盤。而他跟傅家……十餘年的潛伏欺瞞、借傅家信任而做的挑撥行徑、刺殺魏攸桐、背叛傅煜、挾持傅昭,每一件惡事魏天澤都記得清清楚楚。
事關軍政機,罪行太重,傅家豈會容他?
更何況十年相,舊日誼有多重,背叛的擔子便有多重,沉甸甸地在肩上。面揭開、袒,魏天澤也沒有面目再去見昔日的舊友、師父。
想施展拳腳、不負磨煉,他只有這方天地。哪怕知道魏建不是善類,知道遂州的小朝廷搖搖墜。
風吹過山坳,帶著暑氣。
傅煜沉眉盯著他,來之前的暗恨、藏了數年的憤怒,在得知他仍選百姓時稍稍化解。眼前的人雖可恨,卻仍有昔日年英武將軍的底,曾拼著命英勇殺敵、護衛邊關;也曾不顧生死救護沙場上幷肩的兄弟,同進同退。
拋開個人恩怨,他在齊州立的諸多功勞,勝於那些惡行。
沉默片刻後,傅煜道:「作爲朋友,你很可恨。但作爲戰將,從前的你很可敬。於朝廷和百姓而言,是不可多得的將才。」
這話著實出乎所料,魏天澤心中震,詫然看他。
兩隻悉之極的狐貍,審視神眼神便能探出究竟,他遲疑了下,「不計前嫌?」
傅煜扯了扯角,「朝堂之上,不計前嫌。」
魏天澤楞住。
傅煜續道:「遂州的百姓,朕勢在必得。南有建昌的傅暲,北有涇州的趙延之,東邊有京城,一旦合力,取遂州定能得手,就算魏家死守關隘,也不過是拖延死期而已,你應該很清楚。」
魏天澤沒說話,算是默認了。
傅煜眉目稍沉,「但那樣未免徒耗兵力,勞民傷財,非朕所願。」
「也非我所願。」魏天澤低聲。
甚至先前的許多事也非他所願。只是年時陷泥潭,愈陷愈深,悔之無及。若往後仍能駐守邊關、護衛百姓,在心裡的萬鈞巨石或許也能慢慢挪去。比起在魏建的泥潭裡違背初心地掙扎,能堂堂正正、頂天立地的做自想做的事,有何不可?
半晌掂量,魏天澤面上竟出點輕鬆笑意。
「是打算……裡應外合?」
「若你以百姓爲重,朕會留魏建的命。」
「不必。」魏天澤翻上馬,「我會給你代。」
說罷,抖繮馳馬迅速離開。
……
以魏天澤的手和太子份,斬殺魏建幷非難事。
當天夜晚,魏建暴斃於營帳中。
消息傳開,衆將嘩然之際,魏天澤開了城門,迎傅煜。鷹關不攻自破,從五月初開打的戰事,也隨著這場人心的拷問較量偃旗息鼓,剩下便是肅清魏建的擁躉,安定人心。
沒了魏建,沒了鷹關的天然屏障,又有魏天澤在,拿下遂州幾乎不費吹灰之力。
事之日,傅煜命人接手遂州政事,而後讓魏天澤帶了兩萬兵馬前往西陲邊關。
隨魏天澤同行的,是傅煜的一位親信,手持一封旨。
那旨是傅煜親自寫的,容也極簡單——
二十餘年前魏建曾以虛假軍騙取朝廷封賞的異姓王爵位,這回朝廷如數奉還,是爲讓魏天澤認清人心,亦是爲讓百姓免於戰火。那兩萬兵馬算是擴充邊關守軍,以防敵寇來犯,讓魏天澤謹記舊事,勿忘初心。
魏天澤看到那旨後,會是何反應,傅煜已無須推想。
遂州已收回囊中,執意隨魏建造反的老將斬除殆盡,朝廷派了朱勛鎮守,扼住幾要關隘,南北又有趙延之和傅暲犄角拱衛,可保無虞。
他如今需掛心的,唯有京城。
……
時序進了七月,大暑中伏,是一年到頭最難熬的時候,除了日升月落前能得些涼爽,白日裡曬得熱氣騰騰,簡直沒法出門。偏巧連日天晴,別說下雨,連烏雲都沒幾團,攸桐便只能於屋中避暑,晚間出門走走,看腐草爲螢,算傅煜的歸期,盼他一切無恙,安然歸來。
産期臨近,攸桐的子已很重了,每回出門都需有人扶著。
宮外盡是連綿的宮室,看久了沒甚新鮮,便折道往北,在臨近太池漫步,借著夜風水汽納涼。走得累了,便坐在亭中稍歇。
後宮燈延綿,盡奉命候在十數步外。
魏夫人陪伴在旁,跟兒說話解悶,攸桐著高高隆起的腹,不時著西邊的方向。駕親征,朝堂上的事暫由從齊州特地趕來的太上皇傅德清統攝。這半月間,關乎那邊的戰報也每日遞來。
據傅德清說,遂州的事已安定,傅煜不日即將回京。
那樣,或許他還能趕得上孩子出生。
腹中輕輕了下,想必是那小傢伙在翻。攸桐隔著單薄的夏衫,手掌輕輕上去,小心翼翼地,勸他別調皮,父皇馬上就能回來。漸漸地,覺卻不大對了,哪敢耽擱,擺駕便往宮走。到那邊沒多久,果然産痛了起來。
整個宮上下,頓時忙做一團。
幾十里之外,此刻的傅煜卻是孤單騎,飛馳在夜裡。
親征的大軍獲勝,班師回朝,他本該與軍將同行,但他哪裡等得及?
這趟親征雖順利,卻也耽擱了不時日,收整魏家殘兵時,比他預計的多用了好幾天。離京之前攸桐曾說,人生孩子無異於走鬼門關,希到時候他能在外面陪著,不然會怕。雖是夜半夢醒時迷迷糊糊的一句話,傅煜卻記得清楚。
若還跟著大軍慢慢地走,等他到京城時,孩子怕是早已生出來了。索留大軍在後,他換了不起眼的微服,帶幾名暗衛隨行,往京城疾馳。
進了宮城,已是丑時將盡。
興許是疾馳所致,興許是心有靈犀,傅煜翻下馬往宮疾行時,心跳極快。
到得那邊,門扇半掩,裡頭腳步匆匆,夾雜著令人揪心的痛呼。
滿宮燈火通明,數位太醫侯在廊下,宮人急匆匆地送乾淨熱水,魏夫人守在門口,幫著攸桐把門。見傅煜滿頭大汗地跑回來,魏夫人既驚且喜,勸住試圖衝進産房的傅煜後,忙回進了屋,將這消息告訴攸桐。
這多寬了攸桐,只能咬牙使勁,忍痛賣力。
漫長而劇烈的疼痛,幾乎撕心裂肺。隔著門扇,一人心急如焚,一人汗如雨下。
直到破曉時分,天際曙亮起時,屋中才傳來聲響亮的嬰啼,劃破深濃如墨的夜空。
屋門從裡拉開的那一瞬,傅煜箭步竄進去,撲向床榻。
明燭高照、蠟淚堆疊,攸桐躺在榻上,頭髮散,滿臉皆是汗水,疲憊而虛弱。
床榻邊目織,看到傅煜額頭布滿的汗珠、微微凹陷的眼眶,勉力笑了下。
「孩子呢?」
「孩子……」傅煜回頭掃了眼,看到玉簪將那孩子抱到跟前,通赤紅的嬰兒,有點醜,雙藕段似的。那麼大個人,要從肚子裡生出來,傅煜簡直沒法想像。他抓著攸桐的手,角扯了扯,心疼又激,「是個男孩。我們的皇長子。」
「嗯。」
「痛極了吧。」傅煜幫汗,回想方才漫長如半生的煎熬焦灼,指尖微。
攸桐角了下,聲音低,「我知道你在外面。」
知道有他在那裡,便無所畏懼。
亦如他衝殺於敵陣時,知道在等他,便所向披靡。
一顆心踏實安穩,卻疲憊之極,攸桐闔上眼,任由傅煜握著手,沉沉睡去。
……
醒來的時候,人在正殿的寢居室,陷在厚的褥子裡,因側間裡有風扇著冰氣取涼,倒也不覺得悶熱。
簾帳長垂,遮住外面的刺目綫,旁邊是綿長溫熱的呼吸。
攸桐有一瞬的恍神,翻往傅煜懷裡湊了湊,在腹部的重擔輕飄飄的沒了蹤影,心中微驚,在小腹的疼痛傳來時,才想起孩子已生出來了。睜開眼,是傅煜沉睡的臉,眉目冷峻,廓朗,下頜上胡茬青青,一隻手臂過來給枕著。
他甚白日懶,想來這兩日是晝夜疾馳,不曾歇息。
仿佛是察覺的注視,傅煜也睜開眼,隔著咫尺距離,夫妻倆對視,最後是攸桐撐不住笑了出來,「我在裡頭生孩子,怎麼卻是你憋出滿頭大汗?」
「外面太熱。」傅煜素來端毅冷靜,才不承認是張的。
回答他的,是攸桐腹中咕咕的聲。
遂命人擺飯。
香濃的湯,的糕點,勾得人垂涎滴。攸桐怕疼不敢,傅煜便扶靠在枕半躺著,幫臉漱口,而後喂喝湯。吃完了,娘抱來孩子。繈褓裡的嬰兒洗乾淨,拿緞裹著,睡得正香,打理整齊後,倒沒那麼醜了。
多看兩眼,那泛紅的臉蛋竟越來越耐看。
傅煜低頭就想親他,嚇得攸桐趕攔住,「孩子還小呢,別來。」
這話比聖旨管用,傅煜果然住,小心翼翼地將繈褓放在旁邊。
一家三口躺在床榻裡,錦衾、飯菜香暖,比起先前的征伐勞累,簡直兩重天地。傅煜側過,親不著孩子,便到攸桐那裡香——懷孕後滿了些,臉上長了點,親起來得很。床笫之歡、閨中之樂,連帶有在側的食景,算是他朝政之餘最大的樂趣了。
只是先前懷著孕,不得不克制自持,憋住火氣。
如今孩子出生,等出了月子,便又可肆意折騰了。
傅煜龍顔大悅,噙著耳垂戲弄,攸桐笑著往旁邊躲,推他膛,「孩子還在呢。對了——他的名字,總該說了吧?」
先前懷孕時,兩人便商量過,若是個小公主,便由做母親的攸桐起名。若是個皇子,則給當爹的。只是傅煜故弄玄虛,不見兔子不撒鷹,始終沒打算,好奇得很。
如今,是避不掉了。
傅煜側頭,笑覷兒子一眼,「他是咱們的長子,就傅伯鈞。」
「伯鈞?」
「當大哥的帶頭,將來再生幾個,好將伯仲叔季湊全。」
這便是盼著多有幾個兒了。傅煜年時沉浸在兵法沙場,爲人心高氣傲,又冷淡狠厲,周圍向來冷清。如今,卻是盼起兒繞膝的天倫之樂來了。
攸桐莞爾,靠在他膛,「鈞呢?」
「鈞石所以一天下之重輕,而立民信。」傅煜捉著弱無骨的手,「起名這事不能疏忽,我斟酌了好些天,才擇定這個字。」
攸桐揶揄,「這般鄭重?」
「可不是麼。取名稍有疏忽,沒準就坑了自己——就像當初的文昌皇帝。」
向來端肅沉毅、殺伐決斷的人,如今竟也學會了一本正經地講冷笑話,攸桐笑瞥他一眼,笑完了,卻仍厚著臉皮嘆道:「和鸞雍雍,萬福攸同,名字取得確實有先見之明。只是他沒想到,這棲在了傅家的梧桐,而非許家的江山。」
終是猜到了結局,卻不知中間的曲折過程。
就像這世間人人殊途同歸,但這中間的因緣際會、恨離合有誰能猜清楚?
攸桐忽而調皮,低聲打趣——
「倘若當時和離,我恨你最初的輕慢高傲,賭氣跟了旁人,這名字可就不管用了。」
「你敢嫁給旁人,我便帶兵去搶。」傅煜鉗住的腰,咬牙唬,「你過這心思?」
攸桐注視他的眼睛,笑著輕輕搖頭。
和離之前勢單力孤,傅家形複雜,傅煜的心思又難以捉,確實沒有孤注一擲的勇氣,爲他留在傅家,削足適履。但他寫下和離書,在傅家衆人跟前維護這個狠心捨棄他的人時,便知道,這個男人值得孤注一擲地。
若無法付於言辭,常默默傾注於行。
而許多人都在沉默中錯失,天涯陌路。
慶幸的是和傅煜都足夠幸運,沒錯過彼此,亦因失而復得倍加珍惜。
攸桐角牽起,在傅煜眼底浮起笑意俯親過來時,環住他的脖頸,仰頭迎合。
(全文完)
一場絕殺中,她植進了他心裡,再見卻已不相識.她,命帶煞星,在夾縫中生存;陰差陽錯中,她成了他的王妃.他,在厲兵秣馬間,成就霸業;誰曾想,只是爲了奪回本應屬於他的那一抹倩影.一場噬骨的歡愛後,落紅的絲帕不翼而飛,始作俑者卻在一邊道:"原來老狐貍送給本王的,是一隻破鞋."是以,她以最卑微的身份得以繼續生存.下軍營、潛青樓,只是爲了有一日能逃脫他的魔掌,怎知卻再次將自己推進了深宮的薄涼之中.她以爲已經找到了良人時,而他只是爲了讓心愛之人登上後位而利用她代孕.千帆過盡,當他發現當年那抹倩影竟然是她時……再回首已是百年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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