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堇廷則一路都在打量周遭,也沒有說話。
直到又穿過一道大門,越過一個長長的回廊,來到一個雕花大門前,小機人才停步,脆生生道:“客人請稍等喲,歡歡要進去通報。”
“好,麻煩了。”趙堇廷垂頭看著頻上那看著簡單,卻也顯出可的笑臉,低聲回了一句。
小機人似乎更開心了,眼睛都彎月牙,轉咕嚕嚕順著中間小斜坡滾進去。
不過很快它又回來,站在門口,招呼趙堇廷進來。
趙堇廷輕輕頷首,下意識整理了下服,便邁步走進屋中。
他本以為在屋中又會看到外面那般各種怪陸離的景象。
卻發現屋里的一切都很正常。
其實對比于他們以往來說也不那麼正常,但有了之前的沖擊,現在看著就沒那麼不正常了。
他邁步走,轉頭正要察看人在哪里。
就聽到一聲清朗,又帶著幾分慵懶的男音。
“喲,終于來了啊~”
趙堇廷腳步猛的一頓,驚愕的朝發聲看去,眼中滿是詫異和疑。
為何是一道男音。
他以為那個奇怪的小東西話中的主人是阮昭。
這里為何還有其余男子,難道也是天師傳人。
思及此,心中莫名升起幾分古怪緒。
一是慶幸阮昭并不是一個人。
卻又因此浮起幾分酸緒。
大致是那種有人能陪并肩而立,可惜那個人卻不是他的緒。
不過這種緒很快就被他下,他暗暗吸了口氣,朝著那邊沉著拱手,“貿然登門打擾,還請見諒。”
“過來。”回應他的,是又一聲懶洋洋的音。
趙堇廷垂下眼眸,倒也沒覺得冒犯,卻有一對方與阮昭才是一家人,而他只是客人憋悶。
他沒說什麼,朝前走去,繞過帷幔,便又看到一個開闊的小廳。
余瞥見什麼,轉頭看去,便見往兩邊拉開的明落地門后,寬闊的臺上,搖椅輕輕晃著。
而他的目,卻直直落在搖椅上,翹著二郎,一手拿書,一手捧茶的青年上。
如白晝的燈打在青年臉上,顯得他的皮更是白得明。
一襲月白長袍輕輕垂落,隨著椅子搖晃而輕輕擺。
趙堇廷腦子卻是一片空白。
即便在毫無準備中步怪陸離的世界,都沒有此刻來得震撼。
只因為青年的面容,他見過。
第一次見時,他還是,約莫三歲左右。
那時父皇和母后病急投醫,派人前往祿國試圖邀請那位國師來給他看病。
原本趙國這邊都沒抱太多期,誰知對方竟答應了。
那時趙堇廷正于新一的病危中,人已昏迷多日。
期間短暫清醒時,便見到床邊坐著一位著月白長袍,笑容溫和的男子,像是一場夢,好像真的有神仙出現,緩解他的痛苦。
而之后,他的病的確也不像以前那般來勢洶洶,平穩了許多。
起初他只知道又是父皇和母后請來的醫士,直到很久以后才知道原來是祿國國師。
只可惜那會,這位國師已經辭世。
不過可能也因為那次似睡似醒中留下的深刻印象。
他喜穿月白服也是從那次開始。
那一次他對對方的容貌并沒有記得太清楚,更清晰的是后來調查時看過對方的畫像。
而此時,搖椅上的人,正在與兒時的記憶重合。
但是,怎麼可能呢。
搖椅上的青年似有所,慢慢轉過頭,笑容如那時一般,溫和隨意。
“喲,好久不見啊,長大了。”
趙堇廷兩腮驀然繃。
靈姮看著他這樣子,似乎覺得有趣,手中的茶盞突然化作點點藍消失,隨后朝他招手,“別傻站著,過來啊。”
趙堇廷的目隨著那小點徹底消失而收回,又慢慢移到對方在外的皮上。
此刻他才察覺到異常之。
那人看著雖像常人,卻又不是,要說確切點,更像是凝結起來的幻象,一就破。
對方似乎對他的表現有些不滿,嘖了聲,嫌棄道:“這麼呆啊,這樣怎麼能照顧好我家昭昭呢。”
聽到阮昭的名字,趙堇廷驟然回神。
之前一直飄忽的緒,瞬間又凝聚起來,眼神也清明幾分。
他重新用帶著審視的目,定定打量對方。
“在下趙堇廷,字景煜,不知閣下如何稱呼?”
靈姮轉頭看他,著下似笑非笑,“啊,你喊我大舅哥就行。”
趙堇廷,“……”
靈姮又笑,意味深長,“當然,你也可以跟昭昭一樣,喊我哥哥。”
趙堇廷,“……”
表有點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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