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出閣時連一小塊胭脂都要用家中姊妹的，更別說花錢樂的事。盧夫人疼兒子不假，卻總怪徐雯聚不住財。

像今日這樣花費千兩泡溫泉，想必盧夫人知道後不會高興。

罷了，都是別人的家事，與無關。季笑說：“大概是吧。”

“沒事。”管茹心道：“得空了我陪你去。”

二人帶著幾名侍衛往前走，不一會便到了墳前。一月不來，墳前又堆起了枯葉，上頭覆著一層白雪。

季清掃，管茹也跟著幫忙。侍衛統領李生照例帶人守在遠，不多看一眼。

每次來太子墳前，總是不了一場勞作。還好季習慣了，三年來從無怨言。

等做的差不多了，季才說：“你把祭品擺好，我去林間小院看看郭老頭。”

郭老頭是守墓人，年過六旬，佝僂著腰滿臉滄桑。據說他出生就在鼓山，沒人知道來曆。季恤老人家從不端著太子妃的架子，墳前的力活都是自己來。

前段時間郭老頭在山上摔斷了，季帶了藥酒和吃的，放下後幫忙煮了碗粥。老頭笑瞇瞇的問：“丫頭，下雪天還來啊？”

“來，每月都來。”季說。

“你待殿下這麽好，是該讓他知道的，可惜啊……”老頭喃喃自語。

“我做這些不是為了讓他知道。”季說，“殿下是我的福星，又是我的夫君，這些都是我應該做的。”言語真摯，目誠懇，想想這幾年楚府的好日子和季修，不要臉皮道：“我願意守他一輩子。”

郭老頭樂嗬嗬的，“你這丫頭，傻的喲……”

一老一正說著話，外頭傳來管茹的聲音：

“季姐姐，不……不好了。”管茹小跑進屋，氣籲籲的：“殿下墳前來了一幫人，騎馬佩刀氣勢洶洶的，像……像是山賊，他們說……說要祭拜殿下。”

山賊不搶東西，要祭拜太子殿下？鼓山雖然偏遠但從未聽說有山賊，況且有侍衛守著，什麽山賊這麽猖狂？

“李生呢？”

管茹：“就在墳前和人對峙呢，不過我看他表有點怪異，不像要打架的樣子。”

季越聽越玄乎，讓翠珠管茹躲在林間見機行事，自己跑出去了解況。

彼時，昔日空曠的墳墓前已經聚了好些人馬。看穿著分為兩派，但氣氛竟然詭異的和諧。

李生帶著侍從讓出一條道，遠遠站著眉頭蹙，心糾結無比。這群人雖然陌生，但其中有個他的舊相識——趙凜。

他和趙凜早年在東宮效力。太子楚棲死後不久，趙凜也消失了。去年兩人才重新聯係上，趙凜說自己正在一位大人手底下當差，甚至還想拉攏他。

李生生耿直自然不肯。當年楚棲死後，東宮侍從，宮死的死散的散，留下來的最後被派到楚府當差，李生就是其中之一。

楚府能有什麽前途？北梁遲早要再立太子的，到時候楚府必定留不下。

即便這樣，李生還是願意守著楚府。他就是死腦筋，一生隻願效忠一位主子。

知道他的想法後，趙凜不怒反笑，寄來一封書信，那書信上的字跡，竟與已逝的太子殿下出奇的相似……

李生目朝人群中央那位去，滿是不可▽

“諸位大人不必多禮，起來吧。”

趙凜解釋：“臣等是隨陸大人由黃州調任盛京的侍從，今日路過此冒昧叨擾太子和太子妃，實在惶恐，還太子妃恕罪。”

黃州來的！陸大人！這麽一說季便有印象了。

十一年前南蠻進犯黃州，即便後來戰平息南蠻退出關外，當地一直經濟蕭索民不聊生。後來閣學士陸聘調任黃州，況才有所好轉。

聽說那個陸聘治理黃州很有辦法，不出三年當地百姓便足食安居樂業。他那位小兒子更是才卓絕非常聰慧，十五歲參加科考，一路高歌猛進中了進士。

本以為就此能在仕途上大展拳腳，可惜時運不濟，當年正值陸聘生病去世，守孝期滿後又錯過陛下恩寵，隻能留任黃州做個地方。

這些事還在侯府時就聽人說過，隻因為涉及黃州，自然比旁人更上心些。出嫁後行不再限，去悅文堂看季修總聽人說起陸家父子。

季看一眼他的帶，眼前這位職至三品的陸大人，想必便是陸聘的小兒子——陸驍辭了。

“臣無意衝撞，還太子妃恕罪。”陸驍辭垂著眸子微微頷首，態度恭敬季卻覺得怪異。

仿佛一個常年居高位的人突然低頭認錯，人好不習慣。

季生回應：“大人多慮了。”

許是因為陸驍辭一行人是從黃州來的添了幾分親近，又或許是道歉態度良好，季眼下不怎麽生氣他們衝撞太子墳墓了。

“太子陵墓距離主道有段路程，大人是怎麽找過來的？”

這話把趙凜問的啞口無言。總不能說是回京途中陸大人忽然興起，想知道自己的陵墓長什麽樣前來查看吧？

他正為難，陸驍辭開口淡淡道：“早年父親任閣學士時，臣有幸同太子殿下共讀一本書。今日路過此，特來祭奠故人。”

“原來如此。”季恍然大悟，陸大人年紀與夫君相仿，又是舊識。分別數年不曾忘卻，果真是深意重之人。

“那大人隨本宮來吧。”季讓李生等侍從散開，領陸驍辭來到墳前，又囑咐說：“夫君喜清淨，大人日後若要祭拜，還是不要帶如此多人馬過來擾他了。”

陸驍辭一怔，疑道：“太子妃怎知太子殿下喜清淨？莫非太子妃和太子殿下自小相識？”

他的記憶裏，是沒有這位太子妃的。

“自然不是。”這位大人剛剛回京，想必不知道三年前出嫁的事，季不願多言，隻說：“自己的夫君當然知道了。”

“太子妃很了解他？”陸驍辭問。

“當然了解。”

“說說看，都知道什麽？”陸驍辭引。

季語塞，隻覺得哪裏不對勁，這位陸大人問題好多。還有，為什麽他問什麽自己就得答什麽？

見季不回答，陸驍辭也不為難：“臣隻是好奇，太子妃不說也罷。”

他總有辦法知道事來龍去脈的。

季本就不打算多說，這話正合心意。

陸驍辭長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