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妃可真是任啊,難不在報復他家殿下昨夜沒去寧華殿?
他正這般思索著,冷不防聽見蕭胤低沉的聲音自轎傳來:“回吧。”
袁瑞忍不住又了回冷汗,眼前輿轎的簾子垂著,他沒法看清太子面上神。
溫晴云走在后頭見此一幕,不看了眼魏蘭。
兩人目對上,眼中紛紛流出不解。
這太子妃莫非是個空有貌的缺心眼?竟然放著太子的輿轎不坐,去蓉的馬車?!
……
太子輿轎和府馬車先后到了東宮門前,此刻蕭胤方才走下輿轎,便見蓉親自扶著虞昭,兩人一同走下馬車。
三人恰好在東宮門口了個正著。
虞昭見此輕笑,揚手道:“殿下先請。”
蕭胤瞳孔漆黑,沉暗的視線落在臉上,似要將這個人看。
悉太子的人便知,這是他怒之前的征兆。
宮中所出的皇子大多喜怒不形于,縱使是得知要與婚時,蕭胤也未曾如此,如今竟是被弄得破了功。
偏偏此刻他直視著這張明艷姣好的笑靨,見到虞昭這般對他不閃不避的模樣,蕭胤心底原本升騰而起的“些微”怒氣竟開始偃旗息鼓。
是他明正娶的妻子,理應與他相敬如賓,而不是如此任行事。
可這話僅在他間滾了下,并未說出口。而那引他怒的人毫無察覺,依舊從容淺笑著。
蕭胤只好冷然轉過臉,徑直回了長定殿。
見不著后二人姐妹深的模樣,他瞬間好了些。
按照建文帝方才的旨意,他僅僅休憩片刻,便坐馬車出宮理公務,隨后又回宮到書房復命。
待一切事辦妥,已是正午時分。
蕭胤回到東宮,正巧路過寧華殿時,聽聞里面傳來一陣歡聲笑語,很顯然是虞昭與蓉兩人正和悅地談著。
仿佛他只是一個多余的局外人。
蕭胤想到這兒,突然覺得一陣悶,不住抬手捂住心口。
袁瑞原本是出來迎接太子,如今見他停在寧華殿前這番舉,不大驚失:“殿、殿下……”
這別是被太子妃給氣出病來了!
“無礙。”蕭胤微擰雙眉,然而他瞧著怎麼也不像無礙的樣子。
只是蕭胤向來矜貴自持,此刻見著袁瑞,便很快松開捂住心口的手,轉而向馬廄的方位走去。
袁瑞一路快步跟著,差點沒被太子丟下。
他方才走到馬廄前,便見蕭胤手執韁繩,騎著一匹通玄黑的高頭大馬出來。
“殿下,您這是去哪兒……”
袁瑞尚來不及說完話,蕭胤便用力揮馬鞭,頎長拔的影消失在東宮門口。
當晚,西祈威名赫赫的太子殿下,宿在了軍營。
……
寧華殿的歡聲笑語持續了數日。
虞昭正和蓉一起探討昨日看的話本子,旁放著幾碟瓜子餞,二人說笑間皆是不亦樂乎。
突地,孔嬤嬤火急火燎地從外間走了進來,打斷二人道:“太子妃,老奴有話要與你說。”
殿的笑聲這才戛然而止。
青玉和葶花二人對視了眼,心中猜測何事能讓孔嬤嬤如此著急,想必對自家主子來說并非有利。
蓉見此不久留,起向虞昭告辭道:“表嫂,蓉兒改日再與你暢聊那些話本子。”
“好。”虞昭微微點頭,笑靨如浴春風,事實上已許久未曾這般開懷過。
旋即虞昭吩咐葶花,送蓉離開后,終于抬眸看了眼孔嬤嬤:“何事這般著急?”
孔嬤嬤滿臉無奈,也不想枉做小人,奈何這位太子妃近日的所作所為實在是令人頭疼:“太子妃難道不知,如今太子已宿在軍營七日有余?他是你的夫君,莫非太子妃是忘了……”
虞昭打斷孔嬤嬤的話,冷聲道:“不勞嬤嬤費心提醒,我并未忘記。”
殿此時還有東宮安排的西祈侍,并不想讓孔嬤嬤方才沒說完的那些話,被西祈侍給聽見。
此刻虞昭端坐在寧華殿主位上,肅容正道:“只是太子連日來宿在軍營,我也沒別的法子,難不我還要去軍營伺候他?”
孔嬤嬤本是久居深宮的東楚妃嬪心腹,亦并非好糊弄之人,見此不甚相信,反問虞昭道:“你當真有伺候太子的心?”
虞昭滿臉真誠地著孔嬤嬤:“這是自然。”
孔嬤嬤突地笑了,話鋒一轉道:“太子方才已回了長定殿,現如今在沐浴更,你這便去行事。袁公公此時恰好不在東宮,其余那些長定殿的下人,老奴也已打點好了。”
虞昭:“……”
孔嬤嬤:“這可是千載難逢的好時機,你快去吧。”
第5章
虞昭可謂搬起石頭砸自己腳,在孔嬤嬤三番四次催促之下,唯有起前往長定殿。
時間倉促之際,在半途想出了個法子。
太子一貫潔自好,而所求亦不過保全自,如今只需惹得他厭惡,再被趕出來,虞昭便可全而退。
屆時孔嬤嬤若再問起,虞昭也能將責任全部推給太子。
畢竟一個掌拍不響,只要太子對不喜,再如何努力亦是徒勞。
這般思量著,虞昭已被孔嬤嬤帶至長定殿后院門口,只見孔嬤嬤給那守門的宦一袋厚的賞錢,隨即兩人從后門溜了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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