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燃手掌輕拍了下的額頭,無奈搖頭:“我在說我們的事,你在想什麼?”
我們的事……
林鯨假裝捂腦袋,有點喪地道:“可是我沒有你的魄力和強大心臟。”
兩人有一搭沒一搭,不知不覺走到湖邊棧橋上,黢黑的湖水一波波從暗涌來,將木板晃起,人好似浮萍在湖中央飄著,沒有著力點。
林鯨靠玻璃圍欄站立。
覺如果木板斷了,自己和蔣燃掉下去,一定要擁抱一起沉湖底,抬眸去的時候,才看見蔣燃寬闊的肩膀,立在那,男人的軀格擺在那,比穩多了。
就很有安全,還想讓人,往他臂彎里偎一偎的。
聽見蔣燃說:“小時有段日子很難熬,習慣自己喝湯,喝多了也膩。”
“但是記住了一句話,生活不可能像你想象得那麼好,但也不會像你想象得那麼糟,人的脆弱和堅強都超乎自己的想象。有時,可能脆弱得一句話就淚流滿面;有時,也發現自己咬著牙走了很長的路。【1】”
他的聲音溫潤而低沉,宛如一段悠揚的曲子,會浸一般,流到的的四肢百骸。林鯨覺到半個都是麻的。
出神了好久,才意識到蔣燃也在看。
眼神溫得沒有邊界,像無盡縱容。
“林鯨,你想要的書上的,我可能沒辦法給。但如果你想要的是陪伴,想改變目前的生活,我應該可以陪你一起。”他這樣說。
……
后面也沒說答應還是不答應,就被蔣燃牽著手稀里糊涂離開棧橋,他甚至還笑著調侃:“這地兒不適合談正經事,你晚上也來。”
林鯨都集中到自己被握住的手上,慌不擇路地反駁:“我晚上都下班了,才不會來,擔心你自己吧。”
他不信,含糊著:“是這樣嗎?”
再然后,上了他的車,被他送回家。
互相說晚安。
林鯨爬上樓,開門,只看見爸爸一個人在客廳看電視,問:“吃飯了沒有啊?”
“沒有。”林鯨往屋里看:“我媽呢?”
林海生瞥瞥,“你說呢?在屋里睡覺呢。”
鑒于昨晚的表現,爸爸也沒給做飯,于是林鯨自己去廚房炒了碗飯,湊合一頓,快吃完的時候才看見燉鍋里有給留的鴿子湯;五指鋪開,在鍋蓋上探了探,還是熱的。
的時候不挑食,把能填飽肚子的都吃了。
洗漱完,死皮賴臉地溜進爸媽的房間,隔著被子抱住施季玲士,跟撒:“老同志別那麼小氣,我錯了,真的錯了,就原諒我這一回吧。”
施季玲原本還垮著臉:“你誰啊?我那麼討厭怎麼配原諒你呢?”
林鯨繼續厚臉皮,“我是王八蛋,都是我的錯!”
施季玲在被子里笑,語氣僵,“你是王八蛋,那我是誰?”
林鯨臉埋進脖頸,大言不慚:“你是我媽,那自然是王七蛋!”
“……”
這話欠扁,換來施主任的一頓暴打,出手本想掐林鯨,到底沒忍心,胡兒的頭發。
過了好久才說,“其實媽媽也不對,好像不應該那麼強勢。但只是希你走彎路,苦;呆在我們邊有什麼不好呢?”
既然敞開心扉又互相道歉了,于是母倆又抱頭痛哭一陣,這會兒好得跟失散多年了似的。
*
林鯨回到房間,一看十點了。
躺進被子里,挲著兩只手機。
一個是自己的 ,還有一個是工作手機,蔣燃加的是工作的那個微信號。
其實很想給他發一條消息,說一說關于今晚,但是點開對話框跟業主說私事……又覺得是對工作的。
不過,能說什麼呢?
算了吧。
過了一會兒,床頭柜上的手機響了起來,是私人的那一只,陌生號碼1377……,林鯨看著悉的數字,心頭一,立馬想到這個手機號碼是誰的。
“喂?”睜開眼皮,嗓音來不及清理,著一綿。
“林鯨,睡了?”蔣燃的聲音過電話傳來,和真人是不一樣的質,有點陌生。
林鯨從床上坐起陡然清醒了,都不需要過程。了涼颼颼的手臂,神思混,問了一句:“什麼事?”
一句話把蔣燃給噎住了,姑娘似乎還沒轉換自己的份。已經不是單純的管了,而是朋友。
林鯨回過頭來,才小聲問:“你怎麼知道我這個手機?”
蔣燃笑:“你家里人給我的。”
林鯨吶吶:“哦,這樣。”
蔣燃這會兒剛洗完澡,穿著浴坐在床邊頭發都沒,他今晚不太能睡得著,陪林鯨尷尬虛晃了幾個來回,才想起說正事:“我加了你這個微信,通過一下。”
林鯨將手機拿開一點,看見好友申請里蔣燃的頭像。
點了通過,笑著說:“我通過了。”
“嗯。”
問:“給你我的號碼的那時候,你怎麼不打這個電話,也不加微信?”
蔣燃低聲笑,話語在齒間慢慢研磨,“那會兒,還沒確定你會答應做我的朋友。”
林鯨臉“突”的蒸騰起來,好燙。
蔣燃不準備在今晚為難了,逗了兩句,便說:“好,晚安了,早點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