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顧正言真要手，剛剛有很多次機會幹掉龐柄。

他故意追趕，就是想找到龐柄的瑯州麾下部隊。

因為這些人，殺了很多暗麟衛和太夫。

顧正言賞罰分明，有仇必報。

而且瑯州駐軍的風評並不是特別好，從之前設置關卡對百姓的態度就知道。

可要是這些人不主手或者不阻攔他，顧正言還真找不到借口殺他們。

現在，那就別怪他了。

龐柄躲到三千人的軍陣中大口著氣，心中終於沒那麽慌了。

難不三千人還攔不住你？

媽的，看來朝廷也混不下去了，反正朝廷也沒幾個字兒，大不了落草為寇！

心思縝的龐柄開始想起了後路。

在目前南雍中，山賊越來越常見，並不是什麽丟人的職業...

此時三千瑯州將士紛紛舉起了刀盾，梅淵和周儲在遠看著，梅淵依舊沒有開口，而周儲卻有些懵。

這，這是做什麽？難道要兩人戰三千？

“龐柄的首級我取定了，誰攔，誰死！”

“你們要攔我嗎？”顧正言語氣冰冷。

“攔住！隻要攔住他，本將軍每人賞銀百兩和一個清倌人！”

龐柄生怕自己人反戈，馬上開出了價碼。

生死關頭權勢和義氣什麽的都不可信了，還不如金錢和人實在。

至於每人兩百兩能不能拿出來...先活下來再說！

百兩銀子和一個清倌人？

這麽好？

南雍銀兩雖大幅貶值，但百兩銀子還是很可觀的。

雖然這年頭的清倌人大都不怎麽清了，但還是很吸引人的。

聽完條件，三千瑯州將士的小心肝有些澎湃。

僅僅是攔住還不是小意思？咱們可有三千人！

想著，瑯州將士手中對準顧正言的刀槍了幾分。

“那就別怪我了！”

說罷，顧正言直接策馬揮刀衝了過去了，阿兆隨其後。

周儲瞪大眼睛，前排的瑯州將士也有些驚愕。

雖是傳說中的秦國公，可咱們有三千人啊，這也敢衝過來？

“攔住！列陣！”

“鐺鐺~”

“噗嗤~”

“啊~”

顧正言和阿兆並排而立，一刀揮過，前排將士還沒反應過來首刀兵便齊齊分離了，鮮頓時迸而出，漫在天空。

後麵的將士被淋了一臉，接著一恐懼猛烈襲來。

他們多年未打仗了，哪見過這陣勢？哪見過這種猛人？哪淋過這麽多獻？

周圍看熱鬧的其他南雍將士也咽了口唾沫。

秦國公真...真有萬夫不當之勇！

不行，老子就算當逃兵或者當叛徒，也不能和秦國公為敵！

很多將士忽然升起了這種想法，而且越看下去這個想法愈發堅定。

“閃開！”

“唰~唰~”

“噗~噗~”

顧正言和阿兆衝到人群當中左劈右砍，當然，隻砍那種舉著刀槍攔他們的，那種被嚇傻退後的，他們並未強殺。

二人都是勇猛無雙，衝到胡人軍陣中都稱得上是大殺，何況對付三千隻會在百姓麵前耀武揚威的弱？

龐柄見這麽多人毫不能阻擋，反而自己的人像殺一樣被殺，再一次驚恐起來，他左右看了看，目一轉，趕往後溜走...

邊跑他邊升起濃濃悔意？

要是再給他選一次，絕對不會趟這趟渾水。

同時他也對梅淵周儲甚至黃景憤恨不已。

你們這些老王八蛋見死不救，把老子當槍使完就不管了！

老子死也不會放過你們！

“公爺不要殺我！我是冤枉的！”

“我也是！”

“哐當~哐當~”

反應過來的瑯州將士嚇得六神無主，趕放下刀兵，雙手舉高高向顧正言投降。

兩千多人幾乎沒怎麽抵抗，稍微見點就嚇得全部投了。

顧正言頓時有些無語，你們就不能再堅持一會兒？你們忘記自己的人數了？

都什麽素質！

其實這才是大雍各地駐軍尤其南方駐軍的真實麵目。

欺怕搶一些唾手可得的功勞，這些將士可能會爭先恐後。

可要是遇上真正的危險，不好意思，你先頂著，我下一次再說吧。

這麽會兒功夫，顧正言和阿兆加起來才殺了五十人不到，用來抵扣死去的暗麟衛都不夠。

但投降的人他確實不想殺，畢竟龐柄才是主犯，隻要其他人不攔著他，就沒了取死之道。

“讓開！”

顧正言再冷冷說了一聲，這次沒人敢不聽他的話了，趕讓得遠遠的，地上那五十橫飛的瞬間暴於眼前。

“好，好~嘔~”

“嘔~”

“哇~”

包括其他人在的南雍將士很多都吐了起來。

沒辦法，他們可從來沒見過這麽腥的場麵。

聞到嘔吐的味道，顧正言有些惡心。

得趕解決了！

“哪裏跑！駕！”

大喝一聲，顧正言朝龐柄逃跑的方向衝了過去，阿兆則在後麵掩護。

龐柄在軍陣中倉皇逃竄，結果躥到了山穀一旁，正想往山坡爬的他，忽然聽到了馬蹄和刀鋒劃過的聲音。

他心下一狠，咬了咬牙，用盡全力氣舉槍回刺。

“媽的，老子跟你...”

“唰~”

“嗞~~”

還沒說完，他的頭顱就衝天而起，鮮染紅了旁邊的枝木。

顧正言一把抓過他的頭顱，轉就走。

“噗通~”

馬蹄聲消失，龐柄的軀才倒下。

“踏踏~”

顧正言騎著馬，提著頭，緩緩經過五萬人的軍陣，紅霞漸去，暖初升，金的灑在顧正言沾滿鮮的鎧甲上，輝不斷閃耀，看起來真如天上下來的神將。

五萬人的目都落在他上，每個人眼中都帶著無比的敬畏。

那是一種對強者發自肺腑的尊崇。

史書上也把這一幕記載了下來：與偽朝初戰，公與兆，於萬軍從中取敵首級，偽朝萬軍無人敢擋，盡皆敬服，此天將之威也。

“這，這就是秦國公嗎？”

周儲說話的聲音都有些發。

有此神將，如無顧慮，我南雍朝廷如何敵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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