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酈城北門已是一片斷埂殘垣，城門早已大開。

龍太極旗和顧字帥旗迎風獵響，顧正言騎駿馬，手握大長陌刀，氣勢淩人，在副將們的陪同下緩緩城。

“跪好了！”

“砰~”

負責看守的北炎將士正在捶打有所異的叛軍俘兵，也不是有所異，叛軍俘兵隻是想抬頭看看顧正言。

敗給這位傳奇人，沒人覺得丟臉，反而與有榮焉。

當然，這是在能活著的前提下，要是掛了可能就沒那麽榮焉了...

被捶了之後他們也老實了，用眼角餘不斷打量著顧正言。

顧正言並非虛榮之輩，他並不需要跪迎這種所謂代表著勝利和一侮辱的歡迎儀式，之所以這樣做，是因為這些叛軍在餘安造了很多殺孽。

為首的當然難逃一死，但手的也要懲戒一番。

否則殺了人投降就沒事了，那對死去的人公平嗎？

雖然他們隻是聽令行事，但終究沾了不鮮。

得讓這些俘兵長長記，知道北炎的規矩。

至在顧正言開口之前，這些人還不能起來。

賞罰分明，這是所有人無條件信服顧正言的重要原因。

叛軍後麵是一群忐忑中帶著一驚慌的百姓，他們著馬上那個英武不凡的年輕人，目中帶有濃濃的敬意和懼意。

敬自不必多說，這懼...半天不到就能攻破十數萬大軍駐守的堅城，誰能不懼？焉能不懼？

如此這般，這世上還有哪座城不可破？還有誰能阻擋顧將軍？

“這是顧帥，還不行禮！”

“參見顧帥！”

“見過顧帥！”

叛軍和百姓們紛紛向顧正言俯行禮，尤其叛軍，姿態低到都快到地上了。

對於叛軍，顧正言沒理，他隻朝百姓擺了擺手，讓他們作罷。

見顧正言如此平易近人，百姓們也親近了幾分，對北炎的好也順帶提升了不。

“酈城的鄉親父老們，叛賊已誅，北炎王師已至，以後沒有府欺大家了...”

嗓門大的北炎將士在城各高聲喊著，越來越多躲在家中的百姓從門中探出腦袋暗中觀察。

很多人聞言心中大大鬆了口氣，北炎終於來了，大家是不是有好日子過了？

好與壞百姓們心中有桿秤，北炎好不好他們不確定，但南雍一定很屎，那什麽耀日王庭一定很不靠譜...

北炎再差，也不會比這倆玩意兒差了吧？

要是再差的話，那大家就早點上路吧...

爭取下輩子投個好胎。

“噠噠~”

顧正言繼續策馬前行，人過，數十萬俘兵紛紛頷首，場麵蔚為壯觀。

這一幕也被載了史書。

公至酈城，一日而破，萬軍跪迎。

“哈哈，這便是北炎號稱天將的顧正言顧將軍吧？老夫這廂有禮。”

行至城中央，一儒生打扮的老者帶著幾個中年書生朝顧正言俯抱拳行禮。

老者看起來溫文儒雅，笑容讓人如沐春風。

一看就是文化人兒。

幾人後方站著幾個看護的北炎將領，將領們的表都有些無奈。

因為跟前這位老者正是耀日王庭百之首，聖文丞相，當代褒公孔玄，也是隆耀帝複位的積極份子。

更是耀日王庭中唯一一個沒有跟著黃景溜的大臣...

倒不是孔玄多有種，而是因為孔姓從不需要跑。

當然，還有可能是因為這老小子確實跑不...

以孔玄的年齡，跑兩下骨頭還不直接散架了？

糾結之下，孔玄準備抬出份。

大不了先認個錯，必要時也可以暫時出正統之名。

已經夠了吧？老夫乃孔氏正統，當代褒公！

咋滴，真要剁老夫？你敢嗎？老夫桃李天下，士林中的威天下含有人能及，你一區區鄙武夫敢老夫？不怕天下士子唾棄？

“你是...”

顧正言看著孔玄，眼皮都沒抬，語氣很淡然，不過握刀的手卻了幾分。

孔玄拂須一笑：“老夫乃孔...”

“唰~”

“嗞~”

還沒等孔玄說完，一顆頭顱便衝天而起，頓時噴濺在旁邊幾個中年書生的臉上，把幾個中年書生都嚇懵了。

同樣有些懵的，還有幾個北炎高層將領。

這...

顧帥...就這麽把孔玄殺了？

會不會有些...草率了？

再怎麽說孔玄也是盤亙大雍多年，影響深遠，舉足輕重的超級大儒。

雖說扶持太上皇複位以及參與黃景謀反有取死之罪，但畢竟他的份實在太特殊了，就算死恐怕也得等三司會審定罪之後，再選個好日子秋後問斬...

哪有直接就剁的？

“噗通~噗通~”

正待眾人思索間，孔玄的子和頭顱同時落地，和地麵的撞聲把眾人拉回了現實。

“啊~”

“噗通~”

“大伯！”

“你你你...”

幾個渾沾滿的中年書生驚一聲，一屁坐在地上，哆嗦著指著顧正言，滿臉不可置信。

他們不願相信這個事實，不願相信天下有人敢殺他們心中的信仰。

彼其娘之！你有沒有搞錯？你是不是殺錯人了？我孔氏族長你也敢殺？

“顧正言！你可知你殺得是誰？”

“砰~砰~”

“啊~”

聽到直呼顧正言名字，幾個看護的將領抬起就是兩腳踹去，接著就是幾拳呼上一頓胖揍。

人都殺了，捶兩下算什麽？

顧正言微微睜眼朝幾人去，目有些冰冷。

幾個中年書生被這目一掃，覺心髒都要停止了。

這是什麽恐怖的眼神？

這人，為何如此恐怖？

“唰~”

顧正言收好陌刀，又恢複了那副淡然的表：“賊寇正在逃竄，此人竟敢攔本將去路，定是想掩護賊寇逃亡，著實該死！”

“對了，他剛剛說他是誰？你們可曾聽清？”

幾個將領一臉疑：“秉顧帥，沒聽清，末將猜測此人應是黃景的族老。”

“那就死不足惜了。”

“走吧。”

“是！”

幾個中年書生再次哆嗦道：“你，你們...”

“啪~啪~”

“啊~”

“你們幾個也是賊寇同謀吧，帶下去！”

“是！”

“你們，你們這些...”

“砰~砰~”

幾個孔氏族人邊被揍邊被拖下去，正在這時，一匹快馬跑到顧正言跟前。

“籲~稟顧帥！”

馬上將士朝顧正言抱拳：“黃景被田將軍中，逃跑時中毒暈倒，被蔡虎將軍於十裏外淺灘活捉，現正押解回來，其餘叛軍賊首也全部抓住！”

“唰~”

顧正言朝前揮了下陌刀。

“走吧，所有的帳，也該算了。”

“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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