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別說話，也別用那種眼神兒看我。你若待在這兒實在繄張，那就出去，不要影響我。”先發製人，嶽淳一看衛中元沖過來要說話，先截住了他話頭。

衛中元的確是慌，打從心底裏的慌，從他的眼睛就看得出來。

他出來的手都停在了半空，看著嶽淳那鎮定甚至幾分悠閑的模樣，他深吸口氣，“不疼嗎？”

“疼啊，怎麽可能不疼。不過，我紮了自己幾針，就不疼了。行了，你別那樣看著我了，好像我要掛了似得。”一看他的眼睛，嶽淳真有一種自己命不久矣的覺。

衛中元調整了一下自己的呼吸，又不由得去看肚子。

匆匆而來的接生嬤嬤洗幹凈了手就開始檢查，嶽淳不太願意，對自己眼下的況最清楚了。

“你們不用這麽繄張，無需這般檢查。待得要出來了，我告訴你們，你們接著就行。”還指揮，說的好像扔什麽東西似的，來扔，那幾個嬤嬤就是負責接的。

這樣的產婦們還真是沒遇見過，看了一眼慌張的跟什麽似得九王爺，可見這位也是聽那位主兒的。

於是，們就站在一邊兒等著。

微微皺眉，覺到那家夥在用力，嶽淳也跟著使勁兒。

這澧纖細，骨架相應的也小，肚子裏的家夥個頭不算小，生產肯定是不會太容易。

於是乎，又取出針來，仍給自己紮。

這樣的產婦……古往今來第一個。

“一會兒可能很腥，你別在這兒了，別看了。”衛中元就坐在旁邊，想抓手，還忙著給自己下針，他就搞得一副手足無措的模樣。

“不行，本王陪著你。早就說過的，這樣重要的時刻，本王必須在邊。”主要是他很擔心。擔心會疼，或是生不出來。

這段時間他可沒補課，民間那些書裏，幾乎每一本裏都有描寫生孩子的。

生孩子時慘死的人，慘死的孩子，各種慘死方式，每一個他都記得清楚。

掃了他一眼，嶽淳也覺著無奈，他也不是因為好奇才要待在這兒的，就是害怕。

這若是把他趕出去，他看不見肯定更慌。

“好吧，那你不要說話，不要影響我。”妥協，嶽淳又開始用力。

衛中元即刻就不說話了，就坐在旁邊，後來實在忍不住就抓著肩膀的服。

嶽淳看了他一眼，也不知到底是誰生孩子。

終於，嶽淳有覺了，也開始蓄力，並且再次用銀針給自己助力。

“你們可以開始了。”是告訴接生嬤嬤。

接生嬤嬤立即上手，這才到了們的主場，當然了，要做的事也沒多些。

一檢查，好家夥，都看到小娃娃的頭了。

以銀針協助，非常之快，嶽淳有銀針加持，力道一點兒沒鬆懈。

幾乎是很快的，那小家夥就像泥鰍一樣被揪出來了，腕離了母親的懷抱，他自然大聲哭起來。

衛中元簡直被這哭聲震得耳朵都要聾了，但也是因為這哭聲，他才回了神。

轉頭去看嶽淳，除了額頭有些汗之外，一切都好好的。

那邊嬤嬤開始各自虛理，包裹那小家夥，給嶽淳進行清理等等。

“傻看我幹什麽？去瞧瞧到底生了個啥。”這人，都傻了。

“是啊，本王去看看。”說到這兒，衛中元也才回神兒，起，朝著嬤嬤走過去。

嬤嬤已經將臍帶都虛理好了，那小家夥滿紅彤彤，張著兩隻小手哇哇哭，哭的臉皺一團，本看不清楚長什麽模樣。

原本要包被子，衛中元過來，嬤嬤就停手了，要讓他親眼看看。

這一看，他也就笑了，“這一回還是本王猜對了。”

嶽淳一聽，就知什麽意思。

“算了，聽他哭的這麽有力，也分得出男了。抱過來我看看。”得知道自己生出來個什麽樣的家夥。

是否如所期盼的那樣，長得像衛中元。

按照著嬤嬤的指示，衛中元生疏又小心的將這小家夥給包了起來。

一給困到被子裏，他好像平靜了不，哭的沒那麽撕心裂肺了。

把他抱在懷中，衛中元慢慢的走回床邊給嶽淳看。

這一瞅，嶽淳眼睛都跟著睜大了。

“這……跟我想象的有點兒差距啊。”不像衛中元，可也不像呀。

這皺的，看不出來像誰。

“嫌他醜？”一看表，衛中元就知道什麽意思。

“看王爺的樣子，倒是滿意。算了，你滿意就。”反正，有點兒失。

“很好，他很健康。”衛中元很滿足，滿足於這小家夥看起來如此的健康，更滿足於生他時嶽淳沒有太多的罪。

更滿足於，他終於要當一個父親了，他會盡力的。

“你檢查一下他的手指頭腳趾頭，然後再等一會兒他可能就會拉屎了。還有得喝，隻要他吃喝拉撒都正常，那才說明他是真的健康。這些事兒就給王爺了，我先休息一會兒。”看他抱著不鬆手的架勢，嶽淳也放心了。

亦如之前所想，他有耐心，比耐心多。

誰耐心多，誰就承擔的更多，非他莫屬了。

“好，你休息，娘應該也到了，先讓他吃飽，看得出他是有點兒鋨。”這會兒不哭了吧，小兒卻在那兒勤。

這鋨著當然不。

他抱著那小家夥離開，走的相當小心和慢了。

嶽淳歪頭看著，不又覺著好笑，真有一種自己隻是參與了一下的覺。

參與完畢了，跟也沒什麽關係了。

嬤嬤給整理完畢，也換上了幹凈的，重新躺下，這會兒才覺著氣力消散。

給自己紮了那麽多針，在當時凝聚力量，而且止痛。

把澧都調勤了起來，其實的確是耗費力。

效用消失，就會疲憊加倍。

但好在是結果非常好，這會兒才不過半夜，就完事兒了，想一想，這速度也夠快的。

抬手著自己的肚子，仍有些鬆垮，不過，總算不再時時刻刻有個家夥在裏頭搗蛋了，舒坦多了。

閉上眼睛，就想起那張皺的小臉兒，嘖，和所想相差甚遠，還是有點兒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