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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50章三千又三千
花犯屬實慌了。
謝忱的兇都這麼慘了,那謝忱呢?
他疾走幾步,蹲在混沌面前:「喂,你還活著嗎?你主人呢?」
混沌沒有臉也沒有眼睛,但是在這一刻,花犯卻莫名其妙覺到它彷彿眼睛亮了亮,然後嗷嗷的起來。
混沌:「你沒死啊!太好了太好了!我要告訴主人!」
花犯:「……我聽不懂。」
混沌卻顧不得這些,高高興興地給謝忱報喜。
「嗶——」
「……」
忘記主人把神識鏈接封住了。
混沌嗷嗷的哭了起來,也看不出哪裏流淚,反正地上一趟水漬。
花犯:「完了完了完了……謝忱的兇傻了。」
混沌「嗷」了一下哭的更大聲了。
花犯看的干著急:「這這……你主人呢?到底是誰幹的啊?」
他越說越去想謝忱的下場,臉上頓時沒了。
玄武蛇打了個哈欠,慢吞吞地開口:「一般來講,兇在魔界傷的可能不大比起別人傷了它,更大的可能是他主人做的。由此可以得出,它主人很好。」
花犯面一僵,不可置信地道:「不可能!這是他的兇,他傷自己的兇做什麼?」
玄武蛇:「你說的對,我的主人。」
不信拉倒,浪費口舌,唉……煩死了。
花犯眼梢狠狠一,他盯著混沌,問:「你上的傷是謝忱弄的?」
剛剛還又哭又嚎的混沌忽地噤聲,委屈的嗷了聲。
它這是承認了。
花犯額角下一排黑線:「……你們到底發什麼何事了?謝忱呢?」
他剛要說話,瞥見有兩個魔朝著院落靠近。
花犯形一閃,迅速潛房間,將房門關上,藏了進去。
他一進去,那兩個魔就緩緩走進了院裏。
……
另一邊寄雲帶著謝忱去廚房自然是一無所獲。
寄雲以為花犯走路走散了,一臉無語吐槽半天,又道:「我讓魔兵去找找,先送你回房吧?」
謝忱沒意見,只是約升起一古怪,打聽道:「說給我做螺螄的人,有什麼特徵嗎?」
寄雲搖頭:「魔都差不多,裹著一襲黑也看不出相貌差別。」
謝忱抿,心思活絡了起來。
螺螄這種地方食不太可能記錄在書籍里,所以魔更不太可能知曉。
就是說,有沒有可能……這個人是花犯?
思及此,謝忱抓住寄雲的胳膊:「快找人,就是你帶進來的那個魔,可能是我朋友!」
寄云:「啊?」
謝忱:「我不知道他怎麼藏了氣息,但是你趕去找羅計,城的魔實力高強,要是誤傷他就不好了!」
寄云:「呃,那你怎麼辦?你這,我先把你送回去啊!」
謝忱:「我沒事,離得也不遠,你趕去!」
寄雲沒同意,直到把他送到院門口才被謝忱攆走。
謝忱慢吞吞轉,用力量周圍的格局,走進院子。
剛一走進去,就低聲喝道:「誰?」
混沌嗷嗷了兩聲,爬到他側。
謝忱沒搭理它的靠近,面無表地『看』向走廊,死死地盯著那裏。
似乎是沒想到這個人類傷了眼睛還能察覺到自己的存在,走廊下站著的兩個元魔,乾笑了起來:「哈哈哈!別張,我們是屠征大人派來的!」
兩元魔邊說邊走下走廊臺階。
謝忱目視前方,淡淡問:「有事?」
大約是見不得一個人類也敢這般態度,倆元魔臉上表有些不善:「沒事,就是關心關心魔王大人的朋友,住的可還習慣?」
「尚可。」
謝忱惜字如金。
倆元魔卻覺得他高高在上,不把自己放在眼裏,更不高興了。
事實上謝忱只是應激反應,垂下的手也在攥著,剋制著心深的意。
倆元魔睨著謝忱,不願意就這麼走了,便道:「方便請我們進去坐坐嗎?」
謝忱額角浮起薄汗,語氣卻很冷靜:「我不便,不知兩位是何份?」
「你什麼意思?我們不配進去坐坐嗎?」
「哈!你一個小小人類,會不會太囂張了?」
倆元魔破防了。
謝忱本沒有他意,只是想搞清楚他們的份,方便後面讓羅計幫他賠個不是。
這畢竟是在魔界地盤,他一個人類還是要有點禮貌的。
結果哪知道對方反而被他這句話給刺激到了!
謝忱向來也不是氣的主,好話需要斟酌,壞話卻是張口就來。
他冷冷道:「既知道自己不配,為何還在這裏擾人心煩?難道這也是屠征大人吩咐的?」
「你——」
倆元魔被氣得頭頂冒煙。
混沌趁機表現,嗷的給他倆一個啃掉一塊。
它是兇,咬傷他們的都是實質傷害!
倆元魔都沒有反應過來,大就殺了一塊,鮮淋淋的。
腥味冒出來,惹得謝忱皺了皺眉。
混沌瞄他,見他皺眉,委屈的嗷了聲,又把那塊吐了出來,彷彿在對那倆元魔說「tui!我不吃了,還給你們!」
饒是謝忱再氣他,也差點破防。
他板著臉,沖著兩個元魔頷首:「抱歉,它有點瘋,你們別跟他一般見識。」
倆元魔倒是想跟混沌見識一番!
可他倆察覺到傷口不對,再盯著混沌一下,嚇了一哆嗦。
這他媽是兇!
兇在他們魔族的食鏈的頂端,他們只是它眾多食中的一種,還是那種比較味的!
倆元魔冒著冷汗,憋著一肚子火,一瘸一拐的走了。
但是對謝忱的仇恨卻實打實的記住了!
混沌蹭了蹭謝忱的腳,想要跟他和好。
謝忱橫移一步,躲開它,邁腳房間走。
走到門口,手推門之際,腳步頓了頓。
他清楚的記得離開前房門沒關。
謝忱耳廓微,果然聽見房間里多了一道呼吸。
他揚了揚眉,推門進去,反手把門關上。
一道凌厲的風襲來,有人把他摁在了門上,手肘抵著他後頸,附在他耳邊道:「別出聲,否則宰了你!」
聲音被的又又啞。
「……做個人吧你。」
謝忱眼睛綁著帶,要不然已經白眼翻上天了。
花犯驚呆了:「我去,你怎麼知道是我?」
他抓住謝忱胳膊,往旁邊一甩,本意是想跟他過兩招玩玩,結果一眼看見了謝忱眼睛綁住的帶,他心下一驚,又把人拽了回來。
「你眼睛怎麼了?」
「瞎了。」
謝忱一臉平靜。
倒是顯得花犯緒不穩定了,他深吸了口氣:「怎麼瞎的?到底出什麼……欸?你這帶有點眼啊?」
九幽蠶飄起來沖著他彎了彎,彷彿在幫他確定自己份。
「我**!」
花犯的髒話已經飆的越來越順了。
他指著九幽蠶,看向門外:「,在魔界嗎?不是飛升了嗎?在魔界?」
謝忱點頭:「九哥在,冥王也在。」
花犯自忽略墨無溟,都要咧到後腦勺了。
太好了,他還以為再也見不到蘇九了。
他現在也是神脈繼承人了,還契約了神……
花犯笑著笑著,僵住了。
「不對,你之前說的神氣息又有魔龍是怎麼回事?」
「是的,我的主人,就是你想的那樣。」
「……」
花犯心慌的看向謝忱:「在哪?墨無溟呢?」
如果墨無溟在的話,怎麼會允許染魔氣?
謝忱察覺到他語氣有些急,便問:「怎麼了?出什麼事了嗎?」
花犯不是一個衝的人,他看著謝忱的眼睛,反問:「等下,你先告訴我,你的眼睛怎麼回事?」
謝忱只好把自己差點魔的事告訴了他。
花犯聽完之後怔怔的:「所以把魔氣封印在你眼睛那了,你就看不見了?」
「眼睛離神識最近,這是能做到的最大極限了。」
謝忱低下頭,擔憂道:「你剛才問九哥,是不是想到什麼了?」
花犯眼皮跳了跳,面上一派淡定:「你胡說什麼呢?我怎麼可能猜得到有什麼事?我只是激,想見而已。」
花犯上這麼說,心裏卻在問玄武蛇封印魔氣的可能。
玄武蛇實際上也才想,並且也想到了一個可能。
就是覺得這個可能應該不會有人類去做吧?
玄武蛇倒也實誠:「豢養魔的況下封印魔氣需要達到兩個要求,一來是喚醒神識陷魔障的人,二來就是將源源不斷的魔氣出去一半引自己,剩下的那一半才能封印的住……」
說著,它有些遲疑:「將大量的魔氣引自己,這種做法太瘋狂了。須知豢養魔也是以魔氣養人,如果對方修為高強,或者如你所說已然飛升,那很可能會因為這大量魔氣的污染而墮魔!」
「墮魔?」
花犯口說出了聲。
謝忱倏地抬頭:「什麼?」
花犯哈哈大笑了兩聲:「我說多磨……磨你那兇的脾氣也是好事!」
提到混沌,謝忱深以為然道:「我以前就是太把它當自己人了,以後不會了。」
在院子裏豎著耳朵聽的混沌再次哭的稀里嘩啦。
花犯一邊跟謝忱聊著,一邊問玄武蛇,除了墮魔外還有別的可能嗎?
玄武蛇不願意腦子的,但是他面前這個人類,確實負魔氣以及封印,讓它對這個蘇九產生了些興趣。
它迫自己腦子去想,良久才道:「想不魔確實還有一個辦法,這個辦法就比較殘忍了,把侵的魔氣封印在的某個部位。」
像是察覺到花犯突然鬆了口氣,它沒好氣道:「你以為封印在部位就沒事了?是強行引大量魔氣又不是豢養魔本,何況還修仙!魔氣與仙能共存嗎?魔氣只會啃食封印的部位,直到將啃食掉,然後會認那個部位為主!真正達到仙魔共存的是那部分的殘留的骨骼,這也是逆天而行實現仙魔共存必須付出的代價!」
花犯聽了半天,只聽到了啃,骨頭最後仙魔共存。
他問:「你不相信蘇九能做到仙魔共存嗎?」
玄武蛇覺得自己在對牛彈琴:「我不是不相信,而是魔氣啃食仙的痛是你無法想像的痛,沒有人能扛得住。」
在它遙遠的記憶里,鴻蒙之約以前,那一任天君想過仙魔共存,以仙飼魔就是想尋得一個能說服三川四海的理由:仙魔可以共存!
最後,他沒有熬過去,仙命隕落。
仙魔兩界因此結仇更深了。
仙界覺得是魔界害死了他們天君,魔界覺得天君自己作死關他們屁事!
總之,戰爭就沒停過,直到定下鴻蒙之約。
花犯哪知道這些,他對蘇九有盲目自信,只道:「肯定扛得住啊!這一路走來經歷過多磨難?全都克服了,一定可以的!」
「對了,你是怎麼從三途川上來的?」
謝忱突然問。
花犯裝犯的咳了咳:「本現在也是神脈繼承人之一了。」
他把自己契約玄武蛇的事一一道來。
謝忱聽完張著,默默地豎起了拇指:「真是絕逢生。」
花犯害了聲:「如果這就是我母親那一脈的該承擔的命運,哪怕最終結局就像慕所說淪為祭之,我也擔得起。」
謝忱聽出他在替他娘嘆,深深嘆了口氣:「這神脈一事牽連甚廣,終究會有水落石出的那一天,九哥和冥王一定會揪出幕後主使的!」
玄武蛇忽然問:「他們在追查脈一事?」
花犯:「聽你的語氣,你知道什麼嗎?」
玄武蛇:「抱歉,我的主人。」
知道又能如何?
謀層出不窮,慾念無窮無盡。
無解之禍,必死之局。
花犯聽得迷迷糊糊:「你念經呢?」
玄武蛇:「……」
好煩啊,想回到三途川睡大覺,三千年又三千年……浮生若夢夢若浮生,累了累了,年紀大了,欸?那老找沒找到繼承人呢。嘖,下次沉睡前,一定要去找它敘敘舊。
花犯:「玄武與諸葛紅姝簽訂了契約。」
玄武蛇:「諸葛啊,他家還能撐的,還沒垮掉呢?你看看人家,再看看你們司馬家,姓都沒了……丟人現眼的玩意兒。害我都沒臉去見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