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寒舟帶著歉意苦笑：“哪有這麼短的月？”

顧南嘉在他耳邊輕聲笑，弄得他耳廓的：“比普通的月短，但跟普通的月一樣甜啊。”

是麼……

這趟旅行頗合顧南嘉的心意。

不喜歡有嚴格計劃的旅行，每天睡到自然醒，再跟孟寒舟出門晃悠。

孟寒舟自律，即使在異國他鄉的小島上，他仍堅持早起，去酒店的健房健。而橫在床上睡得毫無知覺的妻子，則在不知的況下了很多個早安吻。

他們都悉路線，也如愿以償看到了雪。

當他們坐在幾年如一日運行的的渡上時，顧南嘉竟然矯地掉了眼淚。

多奇妙啊，那是他們相遇的起點。

孟寒舟替拭淚，抱著說，是起點，卻不是終點。

聽了他的話，更想哭了。

飛機停穩，乘客紛紛取行李，孟寒舟和顧南嘉走在最后，慢吞吞晃出來時，行李也正好轉出來。

顧南嘉特地用了半天你時間去免稅店拼，包包和護品塞了滿滿一箱，還給王士和付文娟都買了禮。

孟寒舟左右手各推一只二十八寸大行李箱，顧南嘉上背一小皮包，拉著自己的小登機箱，隨其后。

腳步輕快，跟孟寒舟絮叨禮的分配，零食要分同事，護品給姐姐和大嫂，容儀給兩位媽媽。

“我爸媽要去三亞過年，要麼這幾天時間去，要麼年后再去。”

“那我們是不是也要一起去……”顧南嘉問他。

“我們過我們的。”對上顧南嘉擔憂的眼神，孟寒舟又補充解釋，“他們最近幾年都在國外過，我春節期間要值班，沒有連續的假期，沒去過。”

“那姐姐呢？”

“孟佳源也自己過。”孟寒舟平常似的笑笑，“問候到了就行。”

“你爸媽不會生氣嗎？”

“不會。我們在的話，他們才會生氣。”

孟佳源和孟寒舟姐弟已經很久不跟父母一起過年了，一家人只要一吃年夜飯就掀桌，分開過反而和諧。

顧南嘉覺得新奇。顧家的矛盾不小，事也不，但年三十晚上，一大家子人還是面和心不和地坐在同一張餐桌上。

“那今年過年，去你家？”孟寒舟說。

“我們去吃個飯就好，吃完飯回自己家。”顧南嘉說，“我看大哥和嫂子就是這樣，這是我們家已婚人士的特權。”

孟寒舟笑著說好。

“孟寒舟。”

“嗯？”

孟寒舟提前了接機的車，這會兒正忙著往車上搬行李，但仍沒有忽略。問什麼話，他都有回應。

“這是我們兩個過的第一個年誒。”

他帶著英俊的側臉線條回眸，拋給一個認真的眼神：“以后還會一起過很多個年。”

多麼俗套的話，從他口中說出來，總是那麼人。

顧南嘉癟，視線像戴了近視鏡片一般，逐漸清晰。

怎麼辦，這公主的眼眶，又蓄滿水了。

-

年三十當天，顧南嘉的節目變了新春特別版，時長比平時短了半小時。下節目后，孟寒舟正好在廣電門口接，兩人一起回顧家吃年夜飯。

孟寒舟思慮周到，已經提前買好了拜年禮品，父母和哥哥弟弟各一份。

顧南嘉覺得奇怪，他工作那麼忙，到底是什麼時候買的。

完婿回來過年，付文娟高興得不得了，特地提前問了孟寒舟喜歡吃什麼菜，在年夜飯的菜單中加了幾道。

只是年夜飯起了點小沖突，顧北辰看老大老二都攜帶家屬，心中有不滿，自始至終都垮著臉。

付文娟不想讓孟寒舟看笑話，一直攔著顧北辰的話，什麼都不讓他說。

吃完團圓飯，顧錫東夫婦和顧南嘉夫婦各自回家。

在路上，孟寒舟提起顧北辰好像不開心，顧南嘉說，顧北辰又鬧著要結婚。

“才認識一個月的孩，他就要結婚。”顧南嘉嘆了口氣，“他用我和你舉例子，說我們都可以閃婚，他為什麼不可以。那能一樣嘛！”

孟寒舟笑了幾聲，挑眉問：“有什麼不一樣嗎？”

顧南嘉蹙眉：“當然不一樣了，我們的故事可長了。”

“我們什麼故事？”

“就是你暗我好幾年，又費盡心機讓我跟你結婚的故事。”

孟寒舟沒有反駁，也沒有像剛才那樣笑出聲。

顧南嘉看他，發覺他角淺淺地勾了個弧度。

男人……

用手肘撞他：“不對嗎？”

他抱著，笑道：“對的。”

“顧北辰花了一萬多搞布置，被我爸發現，及時制止了。”

“他干什麼了？”

“買了好多玫瑰花，把后備箱塞滿了。”

顧北辰給前友買mini的大手筆讓家人心有余悸，顧久一氣之下限制了他的消費。

孟寒舟著下若有所思：“好看嗎？”

“玫瑰花嘛，就那樣。”

“你想要嗎？”

“我想要你就也給我買嗎？”

“嗯。”孟寒舟不聲地說。

“我才不要。”顧南嘉挎上他的胳膊，笑嘻嘻的，“玫瑰花一點也沒有你的后備箱氣球和橫幅浪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