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梨從正廳出來,心境卻與剛進去時截然不同。
初始時的張不知何時早已煙消云散,剩下的,皆是見到兩位老人的欣喜……
都是很好的人啊……
不用……再重復之前在國公府時的生活了……
手腕上的玉鐲溫潤,映出青梨一雙盈盈生的眸子。
景府的宅院幽靜,各裝飾闊綽而又不失雅致。
庭院里的古樹蒼天,剪剪青松翠竹在秋日里依舊郁郁蔥蔥,文人氣息盡顯。
青石小道旁栽種了應季的桂花,被雨水打落一地金燦燦的花泥,路過時,能聞到馥郁的花香。
俞安行的洗松苑在宅子深,走過去需橫半座府邸。
趁著這時機,青梨邊走邊抬眼打量著。
一旁的俞安行見了,攬過腰,將人拉至邊,細細說起了府上各的位置。
繞過府上蜿蜒曲折的幾座亭臺樓閣,出現在青梨眼前的,是與周遭雕細琢的景致格格不的一大片沙土空地。
俞安行停了下來。
“這是府中特地辟給舅舅平日習武用的演武場,平日里若是有閑暇,舅舅皆會在這里演。”
兩人正說著話,忽聞空中響起一道凌厲劍聲。
俞安行抬頭去。
鋒銳劍刃反著寒,直直沖著自己而來。
作者有話說:
看了一下開文日期才發現這篇文寫了好久(捂臉),終于要到收尾階段了,我趕趕進度,爭取能早日完結!
第102章 同
【一百零二】
微黃的葉片從枝頭飄落, 到利刃的瞬間,立馬便被切割了兩半。
演武場的廊下一直放著景然平日里習武用的各式兵,俞安行轉, 將青梨攬到廊下, 又順手拾起了靠在墻上的長劍。
旋時,剛好迎上那柄朝自己襲來的利劍。
兩把劍拉扯撞著, 甚至還出了幾道刺目的火星。
青梨第一次見到俞安行用劍的模樣。
風從廊下拂過,吹到演武場上, 直直卷起他角。
他單手執劍, 姿勢看來從容, 出招的劍勢卻如金石急撞般凌厲。
恍若劍上生風,一招一式破了那人的進攻。
接著, 利劍在他手中輕巧地轉了個圈,劍柄很快尋了空隙,朝向那人握劍的手,重重一擊。
那人躲閃不及,手腕一松,手中的劍應聲掉落地面。
一場意猶未盡的酣戰結束。
俞安行站在日下, 襟和發被風揚起。
薄薄的一層線落在他清冷有致的側臉上, 描摹出深深的廓。
青梨目凝在他上。
此刻方覺他那樣一雙骨節分明的手,原來并不只在提筆寫字時才好看……
幾位婢從旁經過,眼尖地瞧見了演武場上站著的人, 不約而同笑了起來。
“大公子回來了……”
“每次回府,大公子都先到演武場來, 這習慣到現在都沒變過。”
“可不是……老太爺和老夫人都在前面正堂里等著呢, 誰想人又先跑過來了……”
談的聲音飄過來, 讓正怔愣中的青梨回過了神。
看向演武場中站在俞安行對面的人。
大公子?
那人便是俞安行的舅舅?
拎起裾, 青梨匆匆朝演武場上的兩人跑過去。
方才站在廊下遠遠看著,青梨只能依稀看到景然一個魁梧的影。
如今走近了,方才將人瞧了個清楚。
景老太爺年事已高,白發白須,但一雙眼睛里卻尋不見半點渾濁的暮氣,袖隨風微微擺時,自帶一文人的松鶴之風。
景然的外貌卻與景老太爺格外不同。
他是非常典型的武人長相,一黑袍凜凜,面上蓄著的絡腮胡遮去了大半面容,唯出來的一雙長眸清亮。
乍一看,眉眼瞧著有點眼,倒好似在哪里見過似的。
青梨還沒琢磨出像認識的誰,一旁站著的景然已將目移向,開口詢問:“方才可被嚇到了?”
景然常年在軍中領兵練,面上的神慣來嚴肅,又是個寡言語的,渾都散發著生人勿近的凌厲氣勢,府上許多新進來的小丫鬟見到他都害怕,紛紛嚇得要繞開演武場走遠道。
但因那莫名的似曾相識之,青梨對景然不僅沒有生出半分初見時的膽怯與張,反而因為覺得悉,更多了幾分天然的親近。
聽了景然的話,忙擺手。
“沒有。舅舅的武藝湛,怎會被嚇到?”
“是嗎?那就好。”
景然滿意笑了,面上烏黑一團的絡腮胡也跟著了又。
目調轉,他看向面前的俞安行。
眼前的人,已不再是六年前剛從國公府回來時那個病懨懨的小孩……
他長大了,能輕輕松松擊敗他……還了家,有了自己要守護的人……
他抬手,拍了拍俞安行的肩。
“不錯,有長進。”
俞安行余瞥向那只停在自己肩上的大手
景然常年習武,掌心覆著一層糙的厚繭。
上時,是很陌生的寬厚。
“不過是占了兵的優勢。您若是用了長/槍,我未必能敵得過您。”
景然并不常用劍,劍算不上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