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染和明佑直到傍晚才回依雲首府,胃裏吃不下東西,麵對保姆準備的飯菜兩人都沒有食。
到了二樓主臥,推開房門後傅染四肢張開趴在大床上,明佑去外套,隨後趴到上。
差點把得五髒六腑一起去,傅染手肘往他口撞,“起來,重死了。”
“好累。”
“明佑!”
他子攤開往旁邊一倒,傅染累得都不想一下。
“起來洗個澡,會舒服點。”
“你先去吧。”
“你先洗。”
最後還是兩個人一起進的浴室,傅染吹幹頭發躺到床上,明佑腦袋擱在小腹,“怪不得有人說,男人在極累的時候連那種事都會有心無力。”
傅染將巾放到旁邊,手指穿過明佑黑亮的發間,“David的事,你告訴媽了?”
明佑眼簾睜開,黑曜石般的眸子瞅進傅染眼底,“嗯。”
傅染靠著床頭,手指一下下在他臉頰挲,“媽怎麽說?”
“媽同意了我的建議,這件事瞞著蕭管家。”
明佑撐起上半,前額同傅染相抵,“別多想了,明天我陪你去墓園。”
傅染兩手穿過明佑腋下同他擁,“佑,這樣的結果,誰都不會大快人心,為什麽真相好不容易來了,我卻覺得很難過?”
“有什麽好難過的?”明佑在前額親吻,“咎由自取,我要想起來,還是會恨得牙。”
範嫻上目驚心的傷,若不是護著,別說傅染肚裏的孩子,就連傅染的命能不能保住都是個問題。
“我了。”
明佑道。
“我也有點。”傅染看了眼時間,還不晚,“下去吃東西吧。”
來到客廳,餐桌上還擺著一口未的晚餐,明佑瞅了眼,準備手熱。
傅染食不佳,“我去煮粥。”
明佑跟著來到廚房門口,傅染直接盛碗米飯,加水後開始煮,這樣還能節省些時間。
明佑倚著門框,他喜歡這樣盯著傅染的背影,生怕粘鍋,傅染用勺子不斷攪,還穿著睡袍,白的擺沿至小,出纖細的腳踝。
他走過去自後摟,傅染熄火,拿出小碗盛了兩碗。
明佑替端著,到了餐桌前,傅染抬頭衝明佑道,“幹嘛總盯著我的背影看。”
“我喜歡看你在廚房的樣子,十足十的老婆樣。”
“我什麽時候不像樣了?”
明佑卻不是在開玩笑,“真的。以前我沒想過自己要結婚,我不喜歡被約束,我媽總在廚房搗鼓,說我爸喜歡吃這喜歡吃那,家裏傭人那麽多還有蕭管家,我說是力太旺盛,他外頭有人,卻還要替他什麽都張羅好。”
明佑想到趙瀾,臉稍黯,他抬頭看向旁邊的傅染,“後來我跟你訂婚了,你在廚房給我弄吃的我也看過幾次,每回都覺得幸福,我這才想到,可能我媽那時候也是這種心境。”
傅染吃著裏的白粥,卻跟灌了似的,“油舌。”
“這可是說真的。”
明佑將傅染的手握在掌心,“我們給瀚瀚生個妹妹吧?”
“你又來?”傅染眉頭一皺,“三句話都正經不了。”
偏偏明佑今晚還死命地正經。
“明嶸的事後,我更想再要個孩子,以後瀚瀚一個人多寂寞?有了弟弟或者妹妹,我絕不對誰偏心,況且瀚瀚是老大,將來能保護好底下的。”明佑說得頗為認真。
“再生一個就夠了吧?”
“當然是越多越好。”
溫暖的白粥過間,傅染笑著瞪他,“明佑,你生一個試試?你當生孩子是呢?”
男人攥著的手了,“這次我肯定能陪著你,每一天每一晚,你生產的時候我也陪你。”
傅染勾翹起笑意,“算了吧,據說男人進去後會有後癥。”
“什麽後癥?”明佑側著頭,“也會肚子疼?”
傅染差點被一口熱粥嗆住。
湊到明佑耳邊說了句,男人滿臉難以置信,“真的?”
“嗯,所以你怕不怕?”
“要真有這樣的後果,倒是怕的,不至於吧?”
“你可以試試。”傅染收回上半,繼續吃著碗裏的粥。明佑將信將疑,“看了之後為什麽會連做都不想做?”
“可能是覺得恐怖。”
明佑埋下頭,傅染吃好東西,見他頭還垂著。
推了下他的肩膀,“被嚇傻了?”
傅染站起,明佑雙手抱腰際,“當時很痛,也很絕吧。”
傅染回想自己在產房的場景,“嗯,真是想死的心都有了。”
回到樓上,傅染窩進被中,在明佑懷裏看會電視,不知不覺間睡意襲來,覺到有隻手順著腰際在往下。指尖穿過睡袍,漸漸勾勒著傅染的。
呢喃聲,“別鬧,我好困。”
電視機開著,男主角地道的英語流利極了,兩人的注意力卻全然不在上頭。
傅染手無意識去推,“改天嘛,好累想睡覺。”
糯的嗓音帶著嗔,明佑知道累。
指尖挑起的底,傅染總算睜開眼來,頭枕在明佑肩頭,目相時卻並未看到他眼底有任何屬於的東西。
“這兒還疼嗎?”
他指著某個地方。
傅染的瞌睡因明佑這句話全跑了,恍惚盯著他的眼睛,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麽回答。
明佑重複問了句,薄幾乎到耳際。
傅染有種莫名酸,但並不是想哭,並攏雙,“真傻,這都過去多久了還能疼嗎?”
他指尖輕按,傅染出手臂勾住明佑的脖子同他深吻,“對不起,我剛才隻是跟你開個玩笑。”
明佑將抱在懷裏,“一個人為一個男人生下了孩子,你知道對最好的報答是什麽嗎?”
“是什麽?”傅染耳朵至他口。
“是忠誠,對自己人對家的忠誠。”
聽到他心口有力的在跳,似乎要一躍而起,按捺不住。
明佑將明嶸和許容接回了明家,明嶸上樓不便,李韻苓刻意讓人將底樓的一個房間整理出來。
明嶸堅持要帶著許容離開迎安市,李韻岺自然是不讓的,後來據說是在房間裏跟明嶸單獨談了一整晚的心,才說服了他留下來。
一切恢複以前的樣子,明佑也開始上班,慢慢將傅染上的擔子重新攬過來。
用明佑的話說,老婆,你回去養子吧,我兒可就靠你了。
傅染也樂得清閑,偶爾有些悉的業務也會去MR幫忙,夫妻搭檔幹活不累,現在明佑主管著公司,能出大把時間陪著瀚瀚,日子過得有滋有味。
這天下班後回到主臥,明佑往大床上一滾,傅染打開電腦,明佑撐起上半,“看什麽?”
“容容和二哥的婚禮現場,不是讓我來布置嗎?”
明佑踩著的地毯走到傅染邊,他左手臂撐直於桌沿,腰部漸漸往下,“傅染。”
拿起旁邊的防輻眼鏡戴上,隻輕應了聲,目重新定在電腦屏幕上。
不用親臨現場,看過這些效果圖便能知道婚禮有多溫馨浪漫,明佑手掌落向傅染肩頭,人也湊近,“你心裏會不會覺得有憾?”
傅染抬起頭認真地端詳著男人的俊臉,“為什麽這樣說?”
“一個盛大而隆重的婚禮,應該是每個孩子最大的夢想吧?”傅染略微出神地盯著明佑,他指尖在肩頭挲,“但我那時候卻給不了你。”
“人生活在世上,不可能凡事都完滿,總要有些缺憾,繼而來提醒我們曾經經曆過什麽,佑,我們缺失的這場婚禮恰好讓我們以後更懂得珍惜,”傅染眼底蘊含複雜,目別過去向屏幕,“就像二哥和容容,我即使將婚禮現場設計得再獨一無二,可他們還是會覺得有缺憾。”
明嶸的腰,就是最大的缺憾。明佑索坐到傅染側,“我一直想給你一場婚禮,別人都能擁有的,我不想你得不到。”
“瀚瀚都這麽大了,再說,我得到你了,你是別人無法擁有的。”明佑同前額相抵,他湊過去在瓣輕吻。
傅染忙到將近11點才去洗澡,明佑關掉電視,側過去摟住的腰,“我們回家一趟吧。”傅染點了點頭,沒有說話。
“我知道媽的事和明嶸也不了關係,傅染,如果難以麵對的話……”
“佑,我想得很開,”轉過窩進明佑懷裏,“也許注定了要讓我失去你們中的一個,很多事不能聯想,那樣的話所有人都有錯,我也會覺得很累。”明佑目流出疼惜,將傅染往懷裏帶了帶。時間很快過去,越是安逸的日子,越是覺得不過轉眼之間。
春暖花開,這天就到了明嶸和許容的良辰吉日。
明佑和傅染坐在靠近前臺的地方,同桌的還有明錚跟羅聞櫻,以及李則勤一家。明嶸坐著椅,這段路他沒讓人推,許容站在禮臺中央,一潔白的婚紗,盡管腰部往下做了特殊的設計,但約還是能看到小腹的隆起。婚禮現場熱鬧非凡,傅染凸顯的主題便是浪漫。
當許容彎下腰,將手到明嶸跟前時,臺下的親眷們也不由容,傅染看著許容臉上漸漸漾開的笑意,掌聲融無言的,李韻苓側過頭,眼角忍不住有淚水出。“姐,今天好事雙,哭什麽。”李則勤在旁道。
“等你兒子結婚的時候,我看你激不激。”李太太笑意盎然,“姐,還真被你說中了,我們琛子的好事馬上也要來了。”李琛坐在旁邊一語不發,目自始至終盯著臺上。傅染喝口紅酒,同側的羅聞櫻時不時說幾句話。
李韻苓頗好奇,“跟尤家丫頭不是剛結束嗎?難道接回來了?”
“姐,”李則勤麵一沉,“你給我找晦氣,是宋家的兒,你肯定也見過,過些日子我先安排他們訂婚,琛子也同意了。”傅染抬頭看向李琛,他正好回頭,目不期然同對上。
“琛子,這事是真的?”李韻苓問道。李琛端起酒杯猛灌口,“是,到時候將訂婚宴辦得隆重些,這回我是認真想找個人過一輩子的。”明佑聞言,目凜冽掃向他。
李太太高興地合不攏,“宋家兒是我一早就看上的,要不是中途冒出來個尤柚,跟琛子的事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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