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牢里。

結丹老者拿著拂塵法寶站在幾丈開外，神有些難看的盯著攔在石室門口的男子，經過剛才淺的手試探，他已經意識到眼前男子的修為了自己一頭，殺人滅口肯定是不現實的了。

但此間之事若是被抖落出去，他以后絕對沒有好果子吃。

思來想去，老者決定先穩住此人，于是開口問道：“這位道友，老夫自問與你往日無冤近日無仇，道友何必多管這一樁閑事？”

云憶周靈力氤氳，目明銳，看著老者微微搖頭：“你我往日的確無怨，但近日卻不是無仇。”

老者面微變，隨即立刻意識到了什麼，目飛快的朝云憶后的石室看了一眼，恍然道：“原來如此，地牢里這些人都是府上的下人抓來的，老夫著實不知這里有道友的舊識，無意開罪道友，還請道友見諒。

這樣，人道友可以帶走，老夫絕不阻攔，另外這瓶玉清丹就當是老夫的賠罪，希道友高抬貴手，出去之后莫要將此事外傳。”

說罷，一咬牙從腰間的儲袋中取出一個掌大的玉瓶，有些痛的拂袖送到云憶面前。

看了眼面前的玉瓶，云憶眸子微瞇，卻并未手去接，而是看著老者問道：“道友在此濫造殺孽，就不怕因果纏，惹下大禍？”

見云憶沒有收下丹藥，老者臉再度起了變化。

奈何他一時間又拿不準此人到底想要干什麼，只能耐著子跟對方周旋：“道友覺得老夫在濫造殺孽，那是因為道友與老夫看待問題的角度不同，在老夫看來，老夫只是在救人而已。

至于因果……

不瞞道友，老夫此生資質有限，這輩子修煉到結丹后期便是極限，已無可能再進一步，只想在壽元耗盡之前做些順遂心意之事，早已不在意什麼因果報應。”

這番話既回答了云憶的問題，同時也是在提醒云憶——

老夫修為雖然不如你，但老夫這輩子也沒幾天好活了，真要拼起命來，老夫沒有任何顧慮，最終是誰輸誰贏還不一定！

云憶沒有接話，看上去似乎是在權衡利弊，實則卻是在跟心魔流。

老者見此，還以為是自己的一番話起了作用，當即又拋下一個承諾道：“若是道友就此退去，此番就當老夫欠了道友一個人，老夫可以發下心魔誓，他日道友有求，只要是老夫能辦到的，絕不推辭！”

云憶面沉，還是不說話。

老者于是放緩了語氣，繼續勸說道：“道友不妨好好考慮考慮，老夫說話向來言而有信，何況還有心魔誓的約束，道友還有什麼不放心的？”

……

“如何，問清楚是怎麼回事了嗎？”

“不行，剛才你跟那妖道手，把石室里大部分人都震暈了過去，唯二兩個還能勉強保持清醒的，也解釋不清他們為什麼能跟我流，不過這應該跟這個妖道沒關系，他們被抓到這里之后，除了每天得到量的食和水，妖道并未在他們上其他手腳。”

“先前那些呼喚你我的聲音，確定是他們發出的？”

“他們說他們也不清楚，但之前睡著的時候，夢里也約覺到有聲音在呼喚他們。”

“竟然都能聽到呼喚聲麼……”

“對了，這些人跟你有一個共同點，他們都是先天殘疾，且伴隨著不明原因的怪病，每日發作時都會承難以言說的痛苦。”

云憶眉頭微蹙：“這的確像是一場蓄謀已久的謀。”

先天殘疾本就見，更何況還伴隨著同樣的怪病。

若說這普天之下一個相似的病癥都沒有，那確實太絕對了，但這妖道竟能一下子在連山城和連山城臨近的十余個城池之中找到近三十個相似的病癥，這怎麼看都不是尋常況。

“可是，誰會在你出生之前，便針對你設下這麼復雜又巨大的一個謀，又為什麼要設下這個謀？”

心魔的問題，也是云憶所此刻所疑的問題，如果說，這個謀是針對他設下的，那麼他確實想不出是誰做的，又為什麼要這麼做，但如果，他也只是這個巨大謀之中的普通一環呢？

“……罷了，待我先解決了這妖道，再慢慢調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