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刀劍影,兵qi相撞的聲音,仿佛在演奏一首《肅殺》。
殿外的皇后忽而開口:“皇上,你可想知珍妃如何死的?臣妾說給你聽聽如何?”
皇帝凝神,并未理會。
皇后走近殿門,提高音量,一字一句說得極其清晰:“那年選秀,你為了籠絡許家,獨寵許貴人。因這許貴人,你和珍妃發生了爭執,事后你便帶著許貴人去了行宮避暑,將珍妃留在了后宮。自然,你怕我對珍妃不利,將我也帶去了行宮,還留人暗中護著珍妃。可皇上,這有什麼用呢?珍妃蠱毒用得極好,但你不許在后宮用蠱,毀了的所有蠱毒,又不會武,那得多危險啊。”
皇帝一眼看出綠護法的弱點,剛想一劍刺去,可聽到這,劍慢了半點。
綠護法瞬間避開。
皇帝眼沉得如同深淵之中的魔鬼,他深吸了口氣,試圖專注當下。
皇后娓娓道來:“南疆苗家的蠱毒,害了江湖上多人!皇上,你知道的,這江湖上多人恨了苗家。說來都是臣妾不小心啊,將珍妃是苗家后人的消息無意給了一些江湖人士,又不小心讓他們混進了后宮。那晚我雖未曾親眼看見,但聽我安的眼線描述,珍妃渾都被刺穿了,匍匐在地上,鮮流得滿地都是,口中一直在喊皇上你的名字,‘文煜、文煜你在哪、文煜救我’,一直喊到斷氣。可怎麼喊,皇上你都不在。”
腔之氣翻涌,皇帝目眥盡裂:“李穎,你個賤人,你給朕閉!”
皇后卻笑了起來,一邊咳一邊笑,笑得花枝:“皇上你當時在做什麼呢?哦,你那晚,在和許貴人顛鸞倒呀。”
皇帝幾近瘋狂:“啊啊啊朕要殺了你個賤人!”
青護法見此,一把劍朝皇帝刺去。皇帝一避,劍只稍稍刺中他手臂。
青護法也不久留,收劍便退。
皇帝劍風愈發狠辣,帶著騰騰殺氣,朝三大護法劈去。
三大護法果斷避其鋒芒,四躲避周旋。
皇后仰頭看了看頭頂碧藍的天:“對了,皇上,還有一事,臣妾忘了告訴你。你知道為何,你不喜太子嗎?”
站得似乎有些累了,在門前的階上坐下,自問自答道:“因為太子不像你,太子為何不像你?因為太子,本就不是你所出。”
皇帝告訴自己不要聽那妖婦所言,不要聽,不要聽。
可那些字句,就是清清楚楚鉆了他的耳朵之中,在他心里泛起驚濤駭浪。
“你個賤人!太子怎麼可能不是朕的孩子?”
“本來是的。”皇后看著帕子上鮮紅的跡,喃喃自語,“本來是的。可是皇上,你親手殺了他,不是嗎?言妃給我下毒想讓我胎,是皇上您順水推舟,就如我對珍妃所做的,不是嗎?”
皇帝的左手中了一劍,他悶吭一聲:“但你李家請來神醫子,不是替你保住了孩子?!”
“是保住了。”皇后垂眸,心口泛著疼,“可他出生后,神醫子看過,毒已至六脈,只能活個幾日。臣妾想啊,皇上既然如此不喜我的孩兒,我可不能讓你如愿。”
“后宮之中,經常有宮和林軍侍衛野合,不小心有了孕。剛巧,臣妾就發現了這麼一位宮,躲在無人的宮殿中想將生下的孩兒掐死。”
“自然,這樣的宮不是一回。我之后又發現幾次,我可憐這些宮的孩子呀,天生卑賤。所以,我讓他們都了三皇子、七皇子、九公主……”
“我做了這麼多,皇上您都未曾發現,誰讓您把心都放在了五皇子上,生怕我害五皇子呢。唉,不過皇上您放心,臣妾也不舍得斷絕您的脈,您的那些真皇兒皇也還是活著的,我安排他們出宮,找人收養他們。也不知如今,他們都流落何,過得可好。”
“不,不可能!”
皇帝一劍震得三大護法退后幾步。
局勢不妙,他現下方寸大。
皇帝讓兩名暗衛繼續擋著三大護法,他走到一旁,手去取黑人尸上的面罩,想以此堵住耳朵。
他的手,在劇烈著,心也在猛跳。
這妖婦的話,每一個字都宛若一把利劍,扎得他快要不過氣。
可來不及了,就在他轉的那一刻,一把劍轉了個方向,直接朝他心口刺去。
皇帝下意識抬頭,發現拿著劍的人,頂著一張忠厚憨傻的臉。
三大護法均也愣住了。
這暗衛,剛剛殺了他們多人,一直護著皇帝啊!
結果居然是他們的人??
眼看皇帝還有余力掙扎開,三人很快反應過來,一人提著劍直接砍向另外一名暗衛,其他二人直直朝皇帝圍去。
皇帝已是強弩之末,他避了幾招,忽而一口鮮涌出,下意識跪倒在地。
三大護法未敢掉以輕心,直接提劍刺去,補了一劍又一劍,生怕皇帝還有什麼后手。
忠厚憨傻的暗衛在旁邊看著,等到三大護法停了下來,他才走過去。
三大護法下意識退后一步,有些警惕地看著這暗衛。
暗衛走到青護法前,看著他手里的青羽劍,眼睛發,問道:“你是青護法?”
青護法看著這暗衛,點了下頭:“是。”
暗衛指了指他手里的劍,語氣有些激:“公子信中說,事之后,你這劍就是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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