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瑤眼里八卦意味明顯,刻意低了聲音:“公開示誒,還不趕答應他。”
周歲裝作若無其事的模樣埋頭吃飯,平和外表下,心跳聲快要沖破耳。
后半程話題發散著越跑越遠,陳昭展臂搭在的椅背上,隔著兩個人同展凌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天。
一早放了筷子,心不在焉地雙眼放空,耳朵卻敏地捕捉著陳昭的低啞嗓音。
好在聚會終于在坐立不安之時結束,眾人三兩個的走出門去,口中都是還未聊盡興的各類話題。
周歲和夏瑤同時起往外走,到門口時,康建誠剛剛送走一波喝嗨了的男同學們。
見著們又笑起來,目對上跟在后邊的陳昭,笑意更濃:“以后咱幾個有空單獨聚聚哈,昭哥,你可得加把勁啊!以后結婚可得邀請我做主桌。”
…都什麼跟什麼。
周歲對于這種跳躍話題表示頭疼。
“行。”陳昭著兜漫不經心湊上來,和周歲挨著肩,話卻是對著夏瑤說的,“把周歲借我一會,沒意見吧?”
夏瑤擺了下手,迅速接話:“哪敢有意見。”
語氣興得就差把推到他懷里了。
周歲看著和展凌迅速走遠,邊嘈雜聲消下去些許,方才的熱鬧轉眼散掉。
周圍除了飯店里歡快的背景音樂,就只剩下邊陳昭的呼吸聲。
有些不自在地手扯了下領。
陳昭搶在前面開口:“散會步嗎?”
“嗯。”聲音小小的,淹沒在風里。
飯店旁恰巧是湖城的陵江,夜幕暗繚,江面上的船燈忽忽現,映出晚風拂過的圈圈漣漪。
兩人沿著江邊的人行道緩緩走著,夜里的風帶了點涼意,吹得周歲瑟了下。
陳昭猝不及防出聲:“你就沒什麼想問我的?”
周歲垂落的睫輕,像是下定了決心般的,仰起頭:“為什麼不告而別?”
陳昭的步子頓住,連帶著也跟著停下。
“不告而別,是不敢。”他折了臂倚在路邊欄桿上,“不知道該怎麼跟你說,不想看你為了我難過。”
“還怕假如見到了你,我可能就會想留下來。”
“可你不說,我會更難過。”周歲憶起那日高傲地站在面前炫耀的葉幸,心頭哽了下,“從別人口中得知你出國的消息時,我真的好難過啊。”
倔強地偏過頭去:“你知不知道啊,陳昭。”
陳昭直直迎上的目,眼睛也不舍得眨。
“我知道。”他的聲音輕啞,比攏著的月還溫:“對不起。”
僅僅一句對不起,筑起的那層銅墻鐵壁瞬時間潰散。
眼圈迅速泛了紅,又因夜暗淡瞧不出半分異常,唯有帶著一鼻音的聲出破綻:“我當時真的急瘋了,我以為你出事了,還特意去問了展凌,我甚至想跑去你家敲開你的門看看——”
“可是我等來的是葉幸的消息,向我炫耀,說會跟你一起出國。”
懶得再遮掩哭腔,小聲泣起來。
“對不起。”
他心里泛起一無力,張開臂將孩擁懷中,下輕輕蹭在茸的頭頂。
鼻腔里傳的淡淡檸檬香氣讓安定了些,哭聲漸漸收住,終于是心底里的潛意識占了上風。
沒舍得推開,依這個懷抱。
陳昭的聲音輕,從上方傳來:“如果能再給我一次機會,我一定會親自來跟你道別的。”
周歲想起什麼,從他懷中抬起頭,眸子往左看去,落在那顆耳釘上:“這顆耳釘,你從哪里來的?”
“想知道啊?”陳昭松開,大拇指指腹抹過眼角的淚,“那個錯題本收到沒?”
思緒一瞬間被扯回。
夏瑤把本子送過來時的不自然,錯題本里的錯題和的知識盲區過于高的重合度,在此刻似乎都得到了合理解釋。
仍有疑問:“可那不是你的字跡。”
“確實不是,那是我拜托鄰居妹妹幫忙抄的。”他解釋道,“把本子到夏瑤手里時,把這個耳釘給了我,說是你一早想送又不敢送的禮。”
難怪。
耳釘的事除了夏瑤就只有葉幸知道,而知道把耳釘放在哪的,便也只有夏瑤了。
有些懊惱,早該想到的,耳釘怎麼會丟得那麼巧合。
陳昭稍微俯,側過臉去,左邊耳朵以及那顆銀耳釘一齊湊在面前。
“收到耳釘那天,我就在校門口那條巷子里打了這個耳。”
“可你——”
倏然想起那年陳昭的生日聚會,葉幸在門外信誓旦旦地說著“他不會為了你打耳”之類的話。
事實卻告訴真相。
“我怕丟,最好的保存方法不就是戴在耳朵上麼。”陳昭直起子,抬手了下那顆四角星星,“這耳——”
“為你打的。”
作者有話說:
親媽。
終于說開了。
在一起不遠咯!!
第50章 差點
周圍的風像是靜止了, 陳昭的話縈繞耳畔又經久不消,重重地敲擊在心上。
從方才回憶的思緒里離出來時才有了些反應,剛才的擁抱旖旎又曖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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