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韞攬著腰肢:“還沒嫁我就開始繡東西給我,那你是何意?”
“誰說我是繡給你了?”
蕭韞垂眼,盯著雪緞上描的芍藥花樣子,幽幽道:“據我所知,芍藥乃相思之意,子常以芍藥針線送給心的男子,難道阿圓還有旁的心男子?”
“......”
他越說越不像話了,麻兮兮的,阿圓趕去捂他的:“不許再說了!”
蕭韞莞爾,拉下的荑握在掌心。
“現在子好點了嗎?”
“嗯,”阿圓說:“明日不要送藥粥來了。”
“為何?藥粥不好?”
“不是不好。”阿圓可憐道:“我娘我吃苦藥,你又給我送藥粥,我只是小風寒而已,就得吃兩份藥,多慘啊。”
小姑娘氣,行事也古靈怪,蕭韞好笑。
“好,那就不送藥粥。”蕭韞道:“送些別的吃食過來。”
“嗯。”
這會兒,外頭風停了,屋子里燭火幽暗,兩人依偎坐在榻上,難得夜靜謐。
阿圓掰著手指頭數這幾日做的事,聲音綿綿好聽,像羽輕拂灰塵,掃去了蕭韞一整日的疲憊。
然而,好時短暫,冷不防地,門外響起一道聲音。
“丫鬟們都去哪了?一個伺候的人都沒有。”
是褚夫人。
阿圓大驚,立即從蕭韞上起來:“怎麼辦?怎麼辦?是我娘來了。”
驚慌失措,一副大難臨頭的模樣。
隨即推蕭韞:“你快找個地方躲起來,不然我娘發現可就慘了。”
這會兒全然忘了蕭韞的份,心里恐懼過盛,竟不管不顧地要把蕭韞往床底下推。
蕭韞:“......”
他站著不,挑眉無聲地問:你讓我藏這?
阿圓仔細一想,也確實不妥。可屋子小,里頭的格局簡單,從外間進來一眼都能到頭。
而能藏的地方也只有床底下和柜,但柜里塞滿了裳自然是再藏不下一個人。
此時再退回去讓蕭韞跳窗戶也來不及了,因為這時,已經見娘推門進來。
“阿圓睡了?外頭怎麼一個丫頭都......”
見兒慌慌張張地從里間出來,蹙眉問:“做什麼?遇到賊了?”
下一刻視線順著往里一瞥,紗簾后頭站著個高大的影,那影一看就是男人。
褚夫人大驚。
“天殺的!竟真有賊!”
大驚之下,把兒拉到后,順手就抄起桌上的花瓶砸過去。
但砸偏了,于是又眼疾手快地拿起桌上兒作畫用的鎮尺,朝著里頭的人就沖過去。
“我打死你!我打死你這個爛賊人!”
只不過還沒靠近蕭韞的,就被從門外突然進來的暗衛制止。
暗衛幾乎是飛進來的,如箭矢一般的速度,長劍指著褚夫人,蕭韞都來不及阻攔。
變化來得太快,褚夫人著劍上的冷,整個人嚇得心都跳到嗓子眼。
隨即,也清晰地瞧見了站在簾子后頭男人的面貌。
又懵又愣,一時說不出話來。
阿圓趕上前來:“別傷我娘,把劍拿開!”
暗衛沒,直到蕭韞開口讓他們退下,這些人才跟一陣風似的又突然消失了。
阿圓扶娘到椅子坐下。
褚夫人被這變故弄得回不過神,瞧了瞧蕭韞又瞧了瞧兒,好半天才開口問:“這是......怎麼回事?”
.
亥時,褚家堂屋燈火通明。
褚大人和褚夫人坐在上首,蕭韞和阿圓站在堂中央。而褚琬則是聽見靜跑過來的,見氣氛凝重,阿娘氣得頭頂冒煙,尋了個借口溜了。
景王殿下的笑話可不敢看。
出堂屋時,褚琬順便把院里的婆子小廝都攆走,只留蓮蓉和桃素守在那里。
此時,堂屋氣氛低沉,猶如冬日即將暴風雪來臨的前夜。
褚夫人很生氣,卻又不得不住怒火,短短的小會兒工夫已經想了無數種兒被這人欺負的況。
氣得眼眶發紅,若不是礙著還有外人,真想痛哭一場。
倒是一旁的褚大人這會兒云里霧里的,坐椅子也不敢坐全,只挨了半邊屁。
他小心翼翼地打破沉寂,問:“你你你.....真是景王?”
蕭韞面平靜:“正是。”
“可你不是沈霂嗎?”
盡管蕭韞已經將這幾年的事解釋了一遍,但褚大人還是難以接這個事實。
乖乖勒!
他兒的師父居然是景王殿下!
難怪一直以來覺得這人眼。六年前景王還是太子時,大朝會的時候,他遠遠地瞧見過。
只不過彼時蕭韞化名沈霂,他哪里敢想這是堂堂的景王殿下?
褚大人跟褚夫人不一樣,他膽小,這會兒坐如針氈,腦子里回想的凈是以前對蕭韞做過的大逆不道的事。
就,忐忑得很。
頃,他瞧了眼旁邊還在氣頭上的人,很想勸兩句——夫人悠著點啊,這可是景王,未來的太子殿下,忍住別發火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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