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你要的人，已經找到了。”

沈昭昭驚喜的抬頭：“孫九娘！？這麼快就找到了！”

沈楚川悠然自若的抿了一口茶：“這點小事，還要找幾年不？人已經送到你院里了，怎麼置，你自己看著辦吧。”

一邊說著，向著后的明德遞了個眼神兒，明德立馬拿出一個信封，送到了沈昭昭的手里。

沈昭昭立馬打開，里面裝著孫九娘的賣契。

沈昭昭歡喜的合不攏：“謝謝小叔！”

也不知道沈楚川怎麼會這麼大的本事，輕易便能大海撈針找到一個人。

沈楚川淡聲道：“不必言謝，畢竟一分價錢一分貨。”

沈昭昭臉上的笑容立馬就僵了，想起自己那一整匣子的寶貝首飾銀兩，心痛皺起了小臉。

沈楚川瞧著這翻書一樣的變臉，心也愉悅了起來。

這一場熱鬧的宴席結束，后面的才藝展示，沈昭昭并沒有登臺，自認為自己沒有什麼拿得出手的東西，畢竟向來跋扈不學習，而且趙夫人也并沒有太在意未來的兒媳琴棋書畫如何。

這一年的春日宴，沒有了沈梨雨刻意搶風頭，頭彩便落在了秦家姑娘的頭上，爹是威風赫赫的驃騎將軍，背景的很，今日還展示了這樣的才，這秦家的門檻兒之后都怕是要被踩爛了去了。

辭別了熱的趙夫人和一臉不爽的趙舒鑫，沈昭昭總算踏上了回家的馬車。

明德還忍不住小聲問沈楚川一句：“爺，咱就這麼走了，要不要跟趙家大爺說一聲？”

“不必，節外生枝。”

“是。”

沈楚川的財富和生意都只是暗中進行，哪怕趙家，也只有趙舒城這個他信得過的知道他的真實份，對外，他依然只是個不起眼的沈家義子。

——

等沈昭昭回到沈家的時候，沈家已經鬧一團了。

守在門口等著的丫鬟一瞧見沈昭昭，就急的連忙過來了：“大姑娘，四姑娘從回來就在尋死覓活的，那邊鬧的天翻地覆的，老爺正頭疼呢，大姑娘要去看看嗎？”

沈昭昭才沒空去看們表演呢，現在沈梨雨的名節已經毀在了常遇春的上，要麼嫁給他，要麼懸梁自盡，鬧翻天能鬧的過沈家的家規？

更何況，手上還有王牌呢。

“我去看看就是了，昭昭你也累了一天了，先回去歇著吧。”王氏道。

“嗯好。”

等著王氏一走，沈昭昭立馬拉著珍珠往自己院子里跑。

果然，孫九娘已經在院里等著了，此時已經換上了沈家婢的裳，一見著沈昭昭，便“噗通”一聲跪下了。

“多謝姑娘相救！”孫九娘哭著道。

沈昭昭把扶起來：“不必給我行這麼大的禮，都給我跪折壽了。”

孫九娘連連搖頭：“姑娘救九娘于水火之中，姑娘應該長命百歲才是！若不是姑娘派去的人及時趕到，九娘就要一輩子淪陷在那窯子里了！九娘就算當牛做馬，也要報答姑娘恩！”

珍珠小聲的道：“我聽明德說，找到九娘的時候，已經被賣到青州的窯子了，初夜都掛價了，幸好他們及時趕到，救下了九娘。”

沈昭昭點點頭，扶著孫九娘坐下：“其實我讓人找你，也是有些私心的，若我說，想讓你當我爹的妾室，你可愿意？”

孫九娘怔了怔：“那，那以后還會把我送人嗎？”

沈昭昭笑了笑：“我爹若是見了你，只怕是捧在手心里都怕碎了，怎能舍得把你送人？我答應你，你進了府，便是貴妾，絕不可隨意發賣。”

孫九娘對于沈家當然是不陌生的，一個落魄家族的庶，生來也沒有做正妻的資格，何況沈家這樣的門第，攀都攀不上的，如今這樣的機會擺在眼前，怎可能不要？

做沈家的貴妾，總比進窯子當個機好過千百倍。

孫九娘堅定的點頭：“好！我愿意！”

沈昭昭笑了，對珍珠道：“那你先幫九娘好好梳妝，裳倒是不必換了，臉上氣打扮好看些。”

“是！”

珍珠給孫九娘重新上了妝，妝容并不刻意的突出，卻瞧著別有一番之態，再加上孫九娘本來就有的那子怯生生的氣質。

連沈昭昭都忍不住嘖嘖道：“這才是真的弱不能自理嘛。”

——

沈梨雨跪在地上，上生生挨了二十個板子，現在已經爬不起來了，嗓子都哭啞了：“不是我，真的不是，爹，娘，救救我，救救我啊！”

沈老太太臉沉：“趙夫人早就派人將事的來龍去脈告訴我了，你這個沒臉的東西，在趙家丟人現眼，把我們沈家的臉都丟盡了！這件事捂不住，外頭風言風語，我看只有打死你完事！”

“老爺，你救救梨雨吧！救救吧，一定是被污蔑的，從小都懂事的很，怎麼可能干出這種事啊！”孫氏扯著沈群山的袖哭著求饒。

沈群山又氣又惱，可偏偏瞧著孫氏這般哭求，又有些于心不忍：“母親，這事兒還有沒有回旋的余地？”

沈老太太閉了閉眼：“若是你舍不得打死，那就立即和常家定親，就說是早已經有了婚約，好歹也能圓一圓我們沈家的面。”

沈梨雨尖出來：“不！我不要嫁給他！他常遇春是個什麼門第，我怎麼能嫁給他這種人！”

沈梨雨雖說是庶，但從小因為孫氏得寵，而一直過著嫡的風日子，便是尋常貴門都不一定看得上，只想攀那最好的親，怎麼可能看得上常遇春這種窮的要死的老鼠一般的人！

讓下嫁給這種人家，比讓死還難。

“放肆！”沈老太太厲聲道：“現在還得到你來說不？你也不看看你給我們沈家丟了多大的臉！”

“爹，爹你救救我，我不能嫁給他，他是擅闖我的廂房的，我跟他本沒有，我真的沒有！”沈梨雨哭著央求。

孫氏也是哭的梨花帶雨的，還指著兒嫁高門貴族給撐腰，嫁這種貧寒人家，以后怎麼抬得起頭？

沈群山看著眼前這場面，也是頭疼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