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直到沈昭昭走了,沈楚川角的笑容都還在,讓從小跟著他伺候的明德都看的目瞪口呆。
“趙家那邊,近來況如何?”沈楚川抿了一口茶,淡聲道。
明德立馬道:“趙家漕運生意最近了爺的貨,損失不,好在還有織錦布匹那邊的生意撐著,短期倒也還算周轉的過來。”
沈楚川卻冷聲道:“那就讓趙家短期周轉不過來。”
明德一愣:“啊?”
雖然不明白他用意何在,可明德還是一口應下,問道:“那要做到什麼程度?”
哪怕是京都首富的趙家,他家爺手指頭,趙家都得跟著震一震。
“做到,”沈楚川修長的手指敲擊著桌面:“做到他們顧不上來沈家提親的程度。”
提親?
大姑娘的那門親?
爺最近不是很寵著麼?怎的現在還攪合的婚事?明德覺腦子跟漿糊一樣。
明德立即抱拳:“是,我這就去辦。”
沈楚川看向窗外,眸落在沈昭昭方才走過的那一條小徑上,微微勾,帶著幾分詭異。
沈昭昭,我是地獄里爬起來的惡鬼,既然你膽招惹上我,日后,可別想逃!
——
“阿嚏!”沈昭昭莫名其妙的打了個噴嚏。
“姑娘是不是著涼了?”珍珠連忙問。
沈昭昭了鼻子,搖搖頭:“應該不是,只怕是有人背后罵我呢。”
珍珠立馬憤憤然的道:“那肯定是孫姨娘和四姑娘了!們現在興許天在背后詛咒姑娘呢!”
沈昭昭咯咯笑了起來:“傻珍珠,你還當真了,這世上詛咒若是應驗的話,只怕都沒活人了。”
“說的也是。”珍珠覺得很有道理的點了點頭。
說話間的功夫,便已經走到了流云軒了。
“母親。”
王氏笑著迎出來,拉著的手道:“我聽說你在翠竹軒呆了一下午,何時跟你小叔這般親近了?”
沈昭昭眨眨眼睛:“小叔學問好,年紀輕輕便已經中了舉,我想著要認真讀書了,就去找小叔請教學問了。”
王氏很欣的點頭:“昭昭現在真的越長大越明理了,讀書也好,我今兒找你來,便是因為你的婚事。”
沈昭昭歪了歪頭:“怎麼了?”
“趙家那邊派人傳信來說,明日便登門正式下聘提親了。”
沈昭昭心毫無波瀾,小臉上卻還帶著笑:“全憑母親做主。”
王氏卻沉浸在喜悅之中:“趙家若是提親啊,這聘禮必然是盛的,不過還好,你祖母早早的給你準備了上百擔的嫁妝,咱也不能輸給人家,我們昭昭啊,就是要抬頭的嫁人!”
趙家的嫡長子趙舒城,沈昭昭知道這號人,趙家在后期朝局變的流之中依然能夠屹立不倒,很大原因就是因為這個趙舒城,他和沈楚川的關系很是要好。
看來這位是抱對了大的。
從王氏那里出來,珍珠便興的嘰嘰喳喳了起來:“趙家這樣的皇商,聘禮自然是要流水一般的抬府里的,那四姑娘定親的時候,聽說常遇春就拿了一破銀簪子了來下聘,氣的四姑娘把那銀簪子轉就扔河里了,到時候四姑娘瞧見大姑娘的聘禮,那得氣暈過去吧!”
珍珠越說越興。
沈昭昭卻愁眉苦臉的。
“姑娘,你怎麼了?”珍珠察覺到的緒,連忙問:“是不是想著要定親了舍不得?放心吧姑娘,咱現在訂了親,好歹也得等姑娘及笄之后才親呢,咱說還得在府里住個兩三年呢!”
沈昭昭卻悲傷的舉起了那本三字經:“不知道今天抄不抄的完呢。”
珍珠:“······”
回到了自己房里,沈昭昭就開始筆疾書,抄的手都要筋了,也才抄了一遍。
沈昭昭著自己的小手腕兒:“哎,讀書可真辛苦啊。”
“姑娘還是別抄了吧,多累啊,要是老太太知道了還不定多心疼呢。”珍珠心疼的道。
沈昭昭想了想沈楚川那張臉,覺得還是有些害怕:“我還是抄完吧。”
這一夜,沈昭昭挑燈夜戰抄書,兩輩子都沒有這麼勤快過。
——
次日一早,沈昭昭還在被窩里做夢呢,就被珍珠急促的聲給吵醒了。
“姑娘醒醒!快醒醒!”
沈昭昭不開心的翻了個,將腦袋翁在了被子里,甕聲甕氣的道:“我昨天半夜才睡呢,讓我多睡會兒。”
珍珠連忙道:“趙家那邊突然派人來說,今日不來提親了!”
沈昭昭懵了一懵:“嗯?”
勉強睜開眼,癱在床上:“為啥?”
珍珠著急的很:“不知道呀!聽說趙家生意上突然出了很大的問題,這一下趙家上下都人仰馬翻了,提親的事也得往后靠一靠了。”
沈昭昭了發昏的腦袋,趙家能有什麼事?他們家一直財源滾進,朝局變都屹立不倒,突然之間家里能出什麼大事?
是虛假的說辭?還是真的出事了?畢竟這一世,很多事也都改變了他們原有的發展軌道。
“走吧,先去給祖母請安。”沈昭昭爬下了床。
簡單洗漱了一番,便出門了。
誰知走到了壽安堂門口,卻上了沈梨雨。
這是自打和常遇春定親之后,第一次出門兒,臉上帶著幾分刻薄的笑:“姐姐今日起的好早呀,我聽說姐姐昨日屋里半夜還亮著燈,怕是想著趙家要提親了高興的睡不著吧?”
沈昭昭一懵,昨天抄書抄的手都腫了,還有空想這個?
“所以說姐姐是無福之命呢,趙家這樣的門戶,一要跟姐姐定親,立馬就出了岔子,也不知是真的家里出事了,還是只拿了一套說辭來,興許,人家都不想娶呢。”
怪不得今天出來了,上趕著落井下石來了?
沈昭昭眨眨眼睛,一臉的無所謂:“不管怎麼說,我的親事都還沒定,趙家倒了,還有別家,我又不著急,四妹妹婚事都定好了,還是多心自己吧。”
“你!”沈梨雨一想到和常遇春的親事,就氣的渾發抖,這是這輩子最大的污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