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未蘇跟著周硯懷離開了醫院。

就臉上傷了，所有的檢查結果都出來了，沒事，也不想在醫院過夜。

還有一點，不想在外人面前跟周硯懷鬧別扭。

不想再給人看笑話了。

回到瀾苑，沈未蘇趕去洗澡，泡了一個多小時，上那些七八糟的氣味才消失了。

照鏡子的時候，氣個半死，半張臉都腫了，還要登臺演出的，倒霉頂了遇到了那麼個死變態。

換好睡出來，周硯懷沒在臥室，他不在正好，未蘇也懶得理他在干什麼。

折騰了一天，回到家，繃的神經才徹底松了，躺到枕頭上，隨手拿了雜志翻了翻，眼皮就開始發粘。

迷迷糊糊睡去后，就開始做夢。

先是一酒氣的梁霄堵著去路，朝出下流的笑，揮著手咒罵。

景忽然像是水中的倒影，搖晃中，又變了另外的樣子。

被擺弄著，換上了輕薄的子，男人沖著出沉溺的微笑，“蘇蘇，你就像個天使一樣，對，就這樣別……”

痛苦和恥辱像閃電般擊中，未蘇拼命地想從那場景里掙，卻好像跌黑里一樣不停下墜。

忽然間，一雙大手抓住，用力地將從那夢境里拽出來，還聽到有人在耳邊的名字。

驀地睜開眼，沈未蘇起的太快，一陣眩暈惡心，伏在床邊就吐了。

站在床邊的人剛好被吐了一腳，周硯懷低頭看著，眉頭皺起來。

沈未蘇把晚飯都吐了，連帶著之前喝的那些酒，一起把胃里吐了個干凈。

味道著實難聞，抬眼，見周硯懷難看的臉，實在沒力氣多說，歪在那兒擺擺手，“抱歉，我會收拾的。”

周硯懷看著滿地的污穢，額角的青筋了兩下。

未蘇迷迷糊糊地歪在那兒，有點后悔晚上貪杯了，酒量不怎麼樣，偏癮頭還大，總喜歡喝到微醺的那種漂浮，那讓睡得很好，心也暢快，可每次喝完起來都頭昏腦漲。

昏沉中，覺有人在旁邊走，掀開眼皮，就看到周硯懷蹲在地板上，拿著紙巾在理那些污穢。

嚇了一跳，隨即又想這是他名下的房子，他一個潔癖的人，肯定不能容忍那一灘污穢放到天亮酒醒。

周硯懷弄完了那些東西，洗了半天手出來，看著沈未蘇還趴在床邊，腫著臉，兩眼有些發直。

他一邊手，一邊沒好氣，“看看你那樣子，我說你說錯了？”

未蘇沒吭聲，剛剛吐的太用力，胃現在著疼。

周硯懷瞥了一眼，扭頭走了。

沈未蘇正著肚子，腳步聲又回來，周硯懷手遞過來一碗熱騰騰的東西。

未蘇看了眼，是白粥。

怔了怔，接過來，小口小口地吃，疼的胃里逐漸舒服了一些。

周硯懷往地板上噴除味劑，燈一晃，沈未蘇看到他右臉上有一片紅印。

周父打的。

心里并不覺得痛快，這場婚姻始于一場錯誤，每個人都勉強。

未蘇疲倦地說，“我不該對你發脾氣。是我的錯，怨不著你，你不用做這些的。”

大概是因為在他眼皮子底下差點出事，他又被周父說了一通，才會想要略施補償吧。

周硯懷凝了一眼，臉晦暗不明，他沒說話，起進了浴室。

水聲一直響起，還有他在旁邊走來走去的聲音，未蘇困意襲上來，趴著又睡著了。

周硯懷收拾完，看到沈未蘇睡著，走過去，將冰袋在腫起的角。

皺了下眉頭，沒醒。

周硯懷靜默地坐著，肩頭刺，開領看了眼，被咬過的地方兩排淤紫的牙印。

這人，屬狗。

手機閃了閃，他看了眼，景寬發來的，“周先生，舞團那邊來了消息，有狀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