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羨卻毫不留指出:“既然接了對你的好,這麽多年接得心安理得,而你也知道可能是你的親生母親,這麽多年,你對就沒有一點嗎?可是剛才我說穆藝含已經死了的時候,你卻沒有任何難過的表。
對我來說,對很多人來說都是仇人,可對你,卻是傾其全部在。甚至為了讓你活下去,不惜說出了當年殺我妻子的真相。
肯為你一心赴死,可你對的死卻毫無波瀾,仿佛死了一個無關要的人。”
風羨的話讓風禹安活在了深深的痛苦和自責中。
又是良久後,他才開口:“那我能怎麽辦?生而未養,斷指可還;生而養之,斷頭可還;未生而養,百世難還。一邊是我的親生母親,一邊是供養陪伴我長大的父親。
為了小熙,您一定要殺,您希我怎麽辦?與您為敵,還是助您殺?這個時候我無論做什麽都是錯的。既然我已經被您抓了進來,您已經幫我做好了選擇,我遵從便是。”
“行了。”風羨站起道:“騙你的,本就不是你的母親。”
風禹安再一次猛然抬頭,一臉震驚地盯著風羨,了一聲:“爸!”
“我沒有騙你,穆藝含真不是你母親。”
之後,風羨把自己悄悄換嬰兒的事放給風禹安看了之後,在他神怔忪的時候突然說道:“你不要再我爸了。既然你說未生而養,百世難還,那你下半輩子就為了我,在監獄裏麵好好待著吧。”
風禹安覺自己可能聽錯了,有的出現了懵筆的神,之後便是震驚。
“爸,你是在開玩笑嗎?”
風羨搖頭:“不,我沒有在開玩笑。50年來,你的勢力早已經遍布域的每個角落。就像你不知道我有哪些勢力,我也不知道你有哪些勢力。既然你說我的養育之恩你百世難報,那你就用下半輩子好好報答我一下吧。我會給你找個清淨的地方,你可以在屋子裏和院子裏走,但是,就不要出去了。”
“爸,我退居二線,輔佐小熙,這樣也不行嗎?”
風羨拒絕:“不行。人心難測,我不能保證你永遠沒有二心。現在既然已經將你困在了這裏,對我,對小熙,都是最好的結果。”
風禹安麵悲傷:“哪怕我什麽都沒有做錯,您也要這樣對我嗎?”
“不是你說了要報恩?我隻是限製你的自由,並不會要了你的命,你不用覺得傷心。
至於風思卿和風思悠那裏,你可以放心,我不會傷害他們。隻是他們以後不能再做風家的孫子和孫了。我的孫子時言愷、時言碩,孫時熙。”
風羨說完就對時熙道:“走吧。”
時熙對風禹安微微頷首,當是打了招呼,便跟著風羨朝外麵走。
風禹安知道,一旦他們離開,就再也不可能回來,終於還是坐不住了,一向平淡無波的聲線中充斥了怒意。
“爸,你過分了!當初你懷疑我是殺害卿悠的兇手,在聖殿之上要抓我,我以為清者自清,你自然會查清這件事親自還我清白。但是現在,你已經抓住了真兇,還借助這件事絆倒了司家,為什麽還要繼續關著我,甚至我一輩子?”
風羨停下腳步,轉過,態度好,甚至臉上還帶著些虧欠道:“我知道你是個好孩子,你也一直都是我的驕傲。這件事的確是爸做得不厚道。可是你太優秀,如果把你放出來,我怕小熙和厲家時家加起來也不是你的對手。
禹安,你本是孤兒院的一個棄嬰,是我把你的人生從深淵直接抬上了雲端。你……難道不應該報答我嗎?”
風羨這幾乎可以說是沒有底線的話,終於把風禹安徹底激怒。
他憤怒地錘了鐵欄一下,“我都說了我不會跟爭聖主之位,甚至我說了我還要輔佐幫助上位,你還要我怎麽樣?我知道你現在有私心,想要把一切好的都給時熙,看在你養育我這麽多年的份上,我也認。你知道,隻要是我認了的事,我都說到做到。你憑什麽還要剝奪我的自由?”
風羨道:“因為經過這麽多的事,除了我自己的親人,我已經不會再相信任何人了。別說你口頭上答應了,就算你立下合同,我也不敢信。我知道這樣對你不公平,讓你很難接,但是我不會為了所謂的公平,讓我的後代子孫有一丁點的冒險。”
風禹安看著風羨,對他刷新自己三觀的話即便到震驚和不敢置信,卻也不得不相信,他好像真的沒有在開玩笑。
“你是真的打算囚我一輩子?”
“是下半輩子。”風羨糾正。
“之前50年,因為穆藝含的私心,我的妻子兒慘死,孫也遭了待。但是看看你,因為被穆藝含認為是的兒子,所以你從小到大順風順水,不僅到了我的盡力培養,連司家都在替你做嫁。人的運氣是有限的,你甜了前麵50年,後麵的時間至應該完全讓給我家小熙吧?我不要你報答我百世,我隻要你報答我下半輩子。”
“我走也不行嗎?我離開域,以後再也不會回來,這樣也不行嗎?爸,雖然我不是你的親生兒子,但從我記事的第一天起,你就是我父親。我一直尊敬你、你。”
風羨打斷:“可付出的是我,你隻是從一開始到現在都在單方麵地接我對你的好。我對你好了這麽久,並承諾以後也一直對你好,你為我付出你的下半生,難道不可以嗎?”
自然是不可以的。
但是風禹安沒有再說話了。
他知道風羨一旦決定的事,不管再荒謬,再不能接,他也一定會去做。
哪怕自己什麽都沒有做,是清白的,甚至在之前風彌月企圖暗殺卿悠的時候,他一直都在保護卿悠,他的父親,依舊會舍棄他這個陪伴了他50年的兒子,去保護他那剛剛才相認的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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