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氏帶著丫鬟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人一走,池子里的碧落慢慢潛出水面,出手隨意的抹了抹臉上的水。
傍晚的風吹打在臉上涼颼颼的,碧落盯著那對主仆落荒而逃的背影。
半個時辰后
肖氏看了眼外頭的天,已經徹底黑下來了,那條路平日里也沒多人經過,人要是沉到了水底,肯定不會有人發現。
等到第二天人浮出水面,早就死了。
就算是有人想追究,也無可查。
這就是永遠的。
“老夫人,宮里會不會追究下來?”丫鬟回想剛才,不由得有些膽戰心驚。
肖氏搖頭:“自個兒淹死了,又能怪得了誰?”
人死了,才消停。
正當肖氏得意時,外頭院子傳來了不小的靜,肖氏臉微變,到底是心虛,還是立即派人出去查看。
片刻后丫鬟著急的跑了回來:“老夫人,碧落的事兒被人發現了,夫人院子的小廚房廚娘見碧落久久未回來,便去了大廚房尋,經過池子旁時恰好看見了碧落......”
說完丫鬟頓了頓,卻把肖氏急夠嗆。
“人是不是死了?”
丫鬟搖頭:“沒有,奴婢特意打聽了幾個人,碧落沒有死,被及時救回來了。”
“沒死?”肖氏有些不可置信,都沉底兒了,也已經過了這麼長時間,居然還活著?
末了,丫鬟又補充了一句:“老夫人,碧落的確還沒死,
這事兒驚了將軍,正在查呢。”
肖氏聞言眼前頓時一片漆黑,手撐著桌子險些沒坐穩跌倒。
丫鬟立即上前扶住了肖氏安:“老夫人,這事兒不怪您,是碧落自個兒落水的,和您無關,何況沒有人證證在,僅憑碧落一人之詞本不足以為信,再不濟將軍也不可能信任一個丫鬟而懷疑您這個母親。”
在丫鬟的安下,肖氏的緒逐漸穩定。
“說的也是,我生養了他,豈能是一個奴婢能比較的?”
此時后院
碧落換了套裳,喝了兩碗驅寒的姜湯后,整個人都暖和多了。
晏琳瑯坐在椅子上問:“好端端的怎麼會落水?”
跟了自己幾年,深知碧落沉穩不惹事,更不是個貪景的人。
尤其是傍晚時分去賞荷,這個理由說不過去。
奈何碧落還是堅持自己的解釋:“夫人,奴婢真的是一只腳沒注意才跌進池子里的,奴婢是您邊的大丫鬟。誰敢為難奴婢?”
聽這麼解釋,晏琳瑯也只好相信了。
“這幾日你好好休養,等子好些了再來伺候。”
碧落點頭:“是。”
廊下的楚未在等候,他著不遠陷沉思。
剛才主仆兩的對話他都聽見了,可他卻并不相信碧落的話。
白天肖氏才對他提過殺了碧落,又或者提為妾的建議,晚上碧落就出事兒了。
這事兒沒那麼簡單。
楚未心里悶著口氣,久久不能散,聽見背后傳來的靜,轉過陪著回了正院。
晏琳瑯倒是沒多想,楚未陪了一會兒,然后借口還有公務沒理就先走了。
楚未去了書房,立即派人去查老夫人今日都去了哪,尤其是傍晚碧落落水的時候。
很快就得到消息,碧落出門后不久,肖氏就出去了,走的路線恰好也是那一條長廊池子邊兒上。
還有人看見肖氏一臉著急的帶著丫鬟回了院子。
楚未深提口氣,一夜未眠。
次日上午楚未去給肖氏請安,肖氏見著他,眼皮跳了跳,扯出一抹不自然的微笑:“你怎麼有空來了?”
楚未彎腰坐下,忽問:“昨兒琳瑯邊的大丫鬟碧落掉進池子里,險些丟了命......”
他觀察著肖氏的神變化,眼看著肖氏一把張的握住了茶杯。
“這丫頭還真是命大,被路過的人救了起來。”肖氏不自然地說。
楚未繃著臉不語。
肖氏卻心里沒了底氣,忍不住追問:“這丫頭還說什麼了?”
著肖氏一系列的舉,楚未就知道這事兒就是肖氏做的。
他抱著最后一僥幸問:“母親昨兒個傍晚可曾見過碧落?”
聽他問出這句話,肖氏整個人就像是炸了,蹭的一下就站起來了,怒道:“未哥兒,你為了一個丫鬟竟懷疑到我頭上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