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見一生機的寢殿,到死氣沉沉。
蕭睦癱瘓在床的這些年,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簡直生不如死。
他就像一條殘敗的龍,被蕭沉韞一一拔除爪牙,自尊被踐踏、生機被磨滅,隻剩一團軀腐茍延殘。
對於一個昔日威風凜凜的帝王而言,與其這樣,不如去死。
可惜他死不了,生死都掌握在蕭沉韞手中,蕭沉韞要他生,他便能生,蕭沉韞要他死,他隻能死,什麽時候死也是蕭沉韞說了算。
於是,蕭睦變了這皇宮裏人人可踩一腳的廢龍。
蕭睦被褥裏屎尿團,宮著鼻尖,滿臉嫌棄地剛要去換,扶水仙卻揮了揮手:“都下去吧。”
嘖,熱乎的屎尿氣味織,濃烈刺激地讓人作嘔!
蕭睦麵部搐著,口眼鼻歪斜,氣息微弱到幾乎有進無出,一看見扶水仙走進來,有些激,眼珠子凸了出來,剛要罵什麽,卻又罵不出來,黏糊糊的涎水流了一……
“真惡心。”扶水仙嫌惡極了,“老東西,我是來看你什麽時候死的。等你死了,好第一時間給攝政王報信!”
“等你死後,便是攝政王即位!”
蕭睦聽到攝政王三字,氣的直嘔!
“噗——”一抹,濺在床幃上!
扶水仙冷眼欣賞著蕭睦的痛苦,蕭睦一口吐之後,便氣絕亡!那微弱的氣息徹底斷了!
站在一旁的宮太監當即臉一白,有膽大者巍巍走過去,了
蕭睦鼻息之後,一屁摔在地上,扯著嗓子抖地大喊道:“陛、陛下駕崩了!!”
那太監連忙衝出寢殿,一路跑一路抖著嗓子大喊:“陛下駕崩了!駕崩了!”
所有聽到這消息的人,不管在幹什麽都立馬跪地,低頭默哀。
扶水仙看著床榻上死的蕭睦,冷笑一聲,舒暢地吐出一口氣:“本宮,這邊去傳達攝政王,陛下已死,請他主持大局。”
如今在後宮裏,左如月已死,雅貴妃也因為兒子和鳶雅私奔,再也不管事,能說上話的,竟隻有扶水仙一人了。
午時三刻。
扶水仙出現在皇宮外,站在黑椴馬車門前,淺淺行了一禮,隨後回稟:“王爺,陛下已駕崩。”
馬車傳來平淡冷靜地兩個字:“節哀。”
扶水仙角勾起笑,有什麽好節哀的,高興還來不及呢,待會兒回宮便避開旁人喝酒吃好好慶祝慶祝!
扶水仙明白,蕭沉韞這一句節哀,不過是逢場作戲,說給別人聽的接著蕭沉韞的話,演了下去:“王爺也節哀,臣妾自當在陛下死後,將小皇子好好養大。”
馬車沒再傳出說話聲,車子緩緩轉,進了皇宮。
寢殿。
大總管已經帶人為蕭睦斂了容,蕭沉韞趕到時,蕭睦已蒙上了白布。
蕭沉韞穿著一襲黑織金麒麟長袍,墨玉束冠,站在書房門口,目平靜卻又肅殺,像是最凜冽的寒冬,讓人心生駭然。
餘曄
腰佩寶刀,穿玄武金甲,從遠走來:“王爺。臣留在京城這些時日,所有爪牙已被全部清楚,皇宮全部換了一遍。如今這皇宮之,盡在我們的掌控之中。”
蕭沉韞看向書房高臺上的那把龍椅,淡淡地嗯了聲。
接著,南北城和周如故相繼走來匯報:
“朝堂之上,所有不忠之佞臣,已被由大理寺依律置。”
“將先皇下葬皇陵之事,已安排妥當。”
接著又有幾個大臣前來,一一匯報了些事。
蕭沉韞點頭,撥了幾個得力大臣,輔助大總管德寧辦蕭睦喪事。
天子駕崩,文武百皆需著縞素七天七夜。
這七天七夜很快便過去。
先皇死、新帝登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