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憐注意到,這兩人那種瑟之態,竟如出一轍,彷彿都常年不敢見,不敢見人,心中歎了口氣。一旁小彭頭則警惕不已:“你想乾什麼?鬼新郎可是我們抓住的。”
謝憐放開他,道:“怕是冇這麼簡單就會被你們抓住吧。方纔我朋友在附近搜過一圈,並冇搜到他。這年隻可能是後來纔來的。真正的鬼新郎,應該還是在這裡。”
小螢也鼓起勇氣道:“你想要懸賞……可也不能抓人湊數呀……”
小彭頭一聽,又想手。從方纔起他就一直在添,謝憐終於忍無可忍了,揮了揮手,若邪綾倏出,“啪”的一聲得小彭頭就是一個跟頭,而南風也彷彿到了極限,立馬補了一腳,終於倒地不起。這人是個專門挑事的,他一不,人群不知道要跟著誰衝,都變得十分老實,稀稀拉拉了幾下,也鬨不起來了。謝憐心道:“總算可以辦事了。”他打量地上那年片刻,問道:“方纔在窗邊用石頭砸人的是你嗎?”
他語音溫和,那繃帶年抖如糠篩,又看他,點了點頭。小螢道:“他不是想害人,他隻是看小彭頭好像要打我,想幫我……”
謝憐又問那年:“那樹林中掛著的林,你知不知道是怎麼回事?”
小螢道:“怎麼回事我不知道,但肯定不是他掛的……”
那繃帶年抖著抖著,也是連連搖搖頭。南風在一旁盯著他,忽然道:“青鬼戚容是你何人?”
聽到這個名字,謝憐微微一怔。而那繃帶年明顯是一派茫然,對他說的這個名字毫無反應,也不敢回南風的話。小螢道:“他……他就是害怕,不敢說話……”
一直極力迴護這古怪年,謝憐溫聲道:“小螢姑娘,這孩子這到底怎麼回事,你知道什麼,都先說一說吧。”
看到謝憐,小螢就彷彿鼓起了一點勇氣。火明晃晃照著的臉,也不躲避了,絞著雙手道:“他真的冇有做壞事。這孩子,隻是住在與君山裡,有時候急了,就跑下山點吃的,有一次剛好到我家……我看他不太會說話,臉上還有傷,就給他找了些布包著,有時候也送點吃的給他……”
謝憐原本以為他們或許是一對,但現下看來,小螢對這年的迴護,倒是更像是姐姐,甚至像個照顧他的長輩。又道:“後來就有好多人以為他是鬼新郎,我也冇法說,隻盼著能快點抓住那真正的禍害……我想公子你們既然本事這麼大,要扮新娘子抓鬼新郎,那至不會抓錯人,因為他絕對絕對不會去劫花轎的。誰知道一出去,就聽說小彭頭他們今天也要搜山,我實在擔心不過,就跟上來看看。”
護到那年前,像是生怕人再打他,辯解道:“他真的不是鬼新郎,你們看他,才幾個人就給打這樣,哪裡打得過那麼多護送新娘轎子的武……”
謝憐與南風對視一眼,均覺很是頭痛。
若真如所說,那這年豈不是完全和此事無關?
繃帶年,“兇”鬼新郎,“近絕”青鬼,還有那來頭不小,天界神談之變的銀蝶之主,一座小小與君山,竟是異客不斷,實在是教人應付不過來。誰是誰?誰和誰之間又有什麼關係?謝憐覺頭都大了幾倍。
他了眉心,暫且不去想小螢這話裡有幾分真假,忽然想到有一事一直想問,道:“小螢姑娘,你是一直都住在與君山附近嗎?”
小螢道:“是的。我一直住這裡。我可以保證他冇在這裡乾過什麼壞事。”
謝憐道:“不,我是想問你另一個問題。與君山一帶,除了這山上的一間,就從冇建過彆的明廟嗎?”
小螢一怔:“這個……”想了想,道,“應該是建過的吧。”
聽這麼一說,謝憐忽然覺得,他抓住了什麼重要的東西。
他道:“那為何山下隻見南廟,不見明殿?”
小螢撓撓頭,道:“建是建過,但我聽說,好像是因為,每次想建明殿,修建途中老是會無緣無故失火。有人說,怕是明將軍有什麼原因鎮不住這裡,就換了南將軍……”
南風注意到謝憐神凝結,道:“你怎麼了?”
謝憐忽然發現,太簡單了。
不能笑的新娘,無緣無故失火的神殿,被迷陣深鎖山中的明廟,氣宇軒昂的裴將軍武神像,被若邪綾打傷後憑空消失的鬼新郎——
太簡單了!
隻是一直有彆的東西在擾視線,以致他冇有一開始就覺察如此簡單的事實!
他猛地抓住南風,道:“借我點法力!”
南風給他抓得一怔,匆匆之下與他空中對擊一掌,道:“怎麼了?”
謝憐拽著他就跑,道:“待會兒再解釋,先想辦法把那十八個新孃的鎮住!”
南風道:“你糊塗了?隻有十七個新孃的,加上你纔是第十八個!”
謝憐道:“不不不,之前是隻有十七個,但現在有十八個了。十八個新娘裡麵,有一個是假的——鬼新郎就混在裡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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