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珩聽得兒子這麼說,警告道:“胡說,鎮邊侯是大昭國的大將軍,可不是你的大將軍。”
他可沒忘記,阿宸小時候把顧寶峰當馬騎,還指揮顧寶峰干這干那的。
現在阿宸大了,他自然是不許阿宸那麼不懂事。
阿宸一看他爹冷下臉來,趕求助地看了看自己的“大將軍”,又故意偎依向自己的姥姥。
頓時,顧寶峰不忍心了,顧穗兒娘心疼了。
“什麼你的我的啊,咱阿宸還小,自然依賴著舅舅,舅舅也疼外甥,這都是應當應分的!”
蕭珩是皇上,沒人敢反駁他,不過顧穗兒娘不懂啊。雖然知道皇帝是很大很大的天底下再沒有比他更大的,可是總覺得蕭珩是個好孩子。
好孩子,晚輩,還是可以說說的。
顧穗兒見自己娘竟然這麼反駁蕭珩,也是怔了下,之后看看蕭珩,見他面上也沒什麼表,眼神好像有些呆呆的,半晌沒說話。
突然就想笑了。
敢這人竟然被自己娘的話給說懵了?
他是沒想到竟然有人和他這麼說話吧!
顧寶峰更是沒想到啊!
雖然蕭珩是他的姐夫,一直以來對他也不錯,可是他怕蕭珩啊,是那種骨子里的敬畏崇敬,絕對不敢在蕭珩面前放肆的,可是自己娘竟然敢直接反駁蕭珩的話?
他他他……
雖說蕭珩不講究那規矩,可是那是皇帝啊!是皇帝,哪能隨便讓他娘這麼反駁呢!
他臉都憋紅了,忍不住提醒他娘:“娘,你和皇上說話要小心,不能——”
誰知道蕭珩卻突然開口,打斷了他的話:“岳母大人是長輩,都是一家人,不必講究那麼多。”
顧寶峰更加愣了,他看了看蕭珩,再看了看自己姐姐。
蕭珩面上淡淡的,姐姐仿佛沒聽到,毫沒有看看圓場的意思。
反倒是他娘,竟然再次開口道:“我就喜歡阿珩這樣的,阿珩是個懂理的好孩子!”
顧寶峰:………………
阿珩……好孩子……
顧寶峰突然覺得,口憋悶,憋得他臉上都通紅通紅的了。
這幾日因顧寶峰封了侯,又賜了宅邸,顧穗兒一連幾日都是眉眼帶笑的,不過這一日,睿定國公府的二卻突然進宮來,帶來了蕭槿的消息。
“今日是特意進宮來向皇后娘娘謝恩的,這件事還多虧了皇后娘娘在皇上跟前說項,皇上竟然下了令,把阿槿接了回來,如今已經送到了府里,養在后院。我們正商量著,看看怎麼尋個出路,阿槿自己也是無見人,說是想削發為尼。”
二勉強笑著道:“老夫人覺得這也算是一個出路,不過國公爺說,終究怕惹人閑話。”
顧穗兒如今經得事多了,也能聽出人家的話外之音。
北澤王可是謀逆的罪名,這種大罪,按理說蕭槿是逃不過的,或者誅殺或者貶謫為奴,可是現在蕭珩把蕭槿給帶回來了,還送回了睿定國公府。
顯見的是國公府覺得不安,想來從顧穗兒這里探探口風。
這個時候顧穗兒不得不佩服蕭珩的神機妙算,昨日個蕭珩還和自己提過這件事,說了他對蕭槿的打算。
“這個隨吧,若是能找個尋常人家嫁了,那是最好的。”顧穗兒明白蕭珩的意思,笑著對二道。
“這……這可以嗎?”二都有些不敢相信的,們府里留著個蕭槿,到底不自在,總得看看找個出路,能去廟里削發為尼,安靜地過這一輩子,都已經知足了。
怎麼也沒想到,這意思竟然是蕭槿還可以再嫁?
顧穗兒著滿臉驚喜的樣子,點頭道:“不過到底沾染了那北澤王府,怕是尋常宦人家是不行了。”
二激地道:“那,那是自然!肯定不找宦人家,就是尋常讀書人家,都不合適!就給找個小商販或者農戶,隨意打發嫁了就是!”
小商販或者農戶,這在以前的睿定國公府大小姐蕭槿眼里,那簡直是連給提鞋都不配,不過如今,能找個商販嫁了,就算是很好的歸宿了。
“哎……這也實在是委屈了,看看找個老實能干的,好歹后半輩子好過。”顧穗兒想了一番,這麼道:“或者城外有些田地的員外家,也未嘗不可?”
二都要為自己那個小姑子抹眼淚了:“娘娘,我這就回去稟給老太太知曉,看看給尋個去,這件事得趕的。”
于是那二匆忙回府去,睿定國公府得了消息,自然是喜出外,趕地給蕭槿尋了城外一商戶,那商戶倒是殷實人家,倒是不至于讓蕭槿吃什麼大苦頭,就這麼打發嫁了。
為了這個,大夫人還親自進宮來拜了顧穗兒,說是來謝顧穗兒的恩典。
“大夫人,你這話就見外了,我一個婦道人家,哪里敢做主這個,這都是皇上的意思,皇上雖然對那謀逆之臣有著雷霆手段,可是睿定國公府不一樣,他就是被養在睿定國公府啊,夫人一日是他的娘,一輩子就是他的娘,這哪里有娘和兒子見外的道理?”
大夫人聽得此言,抹著眼淚道:“皇上是至孝之人,我知道的,一直都知道……我們睿定侯府好好的竟然和那謀逆罪人結了親,這也是家門不幸,幸好有皇上辨明是非,不至于就這麼牽連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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