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旭道:“我原想求了母親,要到齊家提親的。卻不想,一轉頭,你便要做齊王妃了。也只今日在周家,我才敢同你說這些話。那日金華樓見了,我跳下樓來,原是以為那姓于的要欺負你,這才想著為你出頭,你心下也許就要另眼看待我了……”
齊春錦聽得漸漸驚訝起來。
門外的丫鬟卻是哭無淚。
今日在周家也不啊!
周家門外還立了個齊王殿下呢!
“還有,更早些時候,在圍獵場上,我原想送兔子給你。誰曉得,齊王更快一步……”周旭說著說著,便還覺得又心酸又好笑,“那兔子你不肯要,如今還養在小侯爺府中呢。給他院子里拉得四下都是兔子屎。”
“我如今也知,人先了一步,便是晚了一輩子。可我總想要對你再好一些。我聽聞那日賞畫會,顧先禮他們也要買了畫贈你,最后還是肖薔贈了你畫……收得他們的,應當也收得我的。”周旭道,“你收下吧。”
齊春錦邊的丫鬟蓮兒急急忙忙想要開口。
心道,若真是為了我家姑娘好,想要待你和悅些,便該離我家姑娘遠遠的。否則這深更半夜的,跑到這里來說些不著邊際的話,又送些禮。那別人得知了,什麼樣子?豈不是還要污我家姑娘四下招惹?
只是不等蓮兒出聲,齊春錦就先自己出聲了,道:“我不這些。”
一句話,將周旭噎住了。
周旭心酸極了,心道連個像樣的托詞也尋不出來?就這樣搪塞我?
齊春錦又道:“我覺得它們都是不及這個好的……前幾日,我給他們都瞧過了,那今日也不妨給你也瞧一瞧……”
說罷,齊春錦轉進去取了一卷畫出來,緩緩朝周旭鋪陳開來。
宋珩過門,借著月,瞥見了畫上的容。
……的確是那日他為齊春錦畫的畫。
齊春錦問周旭:“好看麼?”
周旭怔怔著畫中人:“自是好看的。”
齊春錦點頭道:“我也這樣覺得,這個畫技極好。如今我最喜歡的就是它了。”
周旭忙問:“畫師是誰?我且命人為你買來就是了。”
齊春錦道:“齊王。”問:“你買得來麼?”
還是那般的面容,說出口的話,也沒什麼氣勢。卻是周旭一下定住了。
宋珩角一勾,心極極極好。
他幾乎已經能想象得出來,這些日子里,將那畫真視作寶貝一般,給眾人一一瞧過。便如小孩兒展出自己最珍貴的玩。
周旭心如死灰,啞聲道:“……買不來。”
以畫比人。
道此畫最,便是指齊王是至了。
宋珩抬手推門。
他心下道,倒是他錯了。他原想著,小姑娘年紀小,又一味怕他,不通,恐怕婚后也要不知幾年才懂得。
如今看來,或許還是不懂將掛在邊,可心思敏,最是懂得以真還真。
如今,便在還他了。
作者有話要說: 齊三姑娘不知不覺就說了話。
第65章
周旭聽見推門聲, 本能地轉頭看了過去。他攥拳頭,才發覺到手邊沒有什麼可趁手的東西。
宋珩掃他一眼:“原來你也知曉今日的事見不得人,聽見腳步聲, 便嚇這般模樣。那你還要夜齊三姑娘的院子?你上滿是歉意, 說到底卻不過是為滿足一腔私, 又何曾為考量半分?”
“若是本王今日心差上那麼一些,周公子的人頭就要落地了。”
周旭面青黑,一時說不出話。
他搶不過宋珩也就罷了,誰人家是齊王呢。
可如今齊王還要站在他周家的院中, 在齊春錦的跟前, 這般辱他……
這廂齊春錦見了宋珩, 也是一怔。
道:“咦?殿下怎麼來了?”面上倒是不見一心虛遮掩之的。
與周旭本來也算不得有什麼干系, 話總共攏在一起, 說到了一百句麼?不知曉。
倒是蓮兒嚇壞了, 慘白著臉, 懵懵地行了禮。
齊春錦道:“殿下近日不是要忙麼?”
宋珩道:“放心不下, 了些空。”
齊春錦淺淺吸了口氣, 臉頰有點麻。
奇怪的, 倒也沒說什麼, 怎麼就麻麻的了?我也并不心虛呀。齊春錦一時說不清心底是個什麼滋味兒。
宋珩不知心思正在緩緩開竅呢。
他又看向周旭,淡淡道:“周公子杵在此, 似是心有不甘?既不肯走……”
周旭一下渾繃。想了想, 若是齊王盛怒之下,當真砍了他的頭, 恐怕周家還真沒尋說法。于是他悄然將拳頭攥得更了。
“周公子可習過武?”
“回殿下,習過。”
“你既敢在跟前獻殷勤,便讓本王瞧瞧, 你又如何厲害。”
周旭松了口氣,年意氣沖頭,想也不想便道:“請殿下賜教。”
宋珩將手中的東西,予旁的護衛,一擺。
周家的丫鬟幾乎與蓮兒同時喃喃道:“完了。”
此事鬧得大了!
誰敢這般拂齊王的臉面!
齊春錦卻是問:“為何完了?”
蓮兒都快嚇哭了:“周旭三更半夜來了您的院子,齊王殿下抓個正著,眼下都要手了,這還不完了?可見殿下心里這會兒憋著火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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