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瓚開始獨來獨往了。
他的變化,家裏人看在眼裏,卻沒人說什麽。
直到他哥宋璽偶然和簡白回外婆家吃飯,看到了宋瓚。
宋璽錯愕:“你頭發怎麽長了?”
宋瓚和以前的程元一樣,喜歡留板寸頭,還會在睫長似的頭發上染,看上去又酷又中二。
但最近頭發不染了,也長長了,黑灰兩對比之下,好像他生了一層白頭發似的,看上去無比落魄。
“隨便它。”宋瓚不以為意。
宋璽:“你半死不活的,怎麽了?”
宋瓚不搭理他,快速拉完飯,就上樓去躺了。
他一走,外婆才告訴宋璽:“失了吧。之前那個孩子,人家好像不願意搭理他。”
宋璽一頭霧水:“哪個孩?”
外婆就把竇豆的事,說給了宋璽聽。
簡白在旁邊也聽了一耳朵,有點咋舌。
“……這有點難啊。”簡白說,“人姑娘最近紅的,又是我姑姑的藝人,和程元關係好,不求瓚瓚什麽的,未必還肯和他在一起。”
外婆歎氣:“我也這麽勸他。那姑娘照顧了瓚瓚十個月,咱們得恩。如果瓚瓚欺負,我們得出頭幫忙。”
因此,那姑娘越發有底氣,揚言要宋瓚從此避開走。
宋瓚一直沒有再見過。
“……我回頭去打聽一下,看看那姑娘的況。”宋璽說,“有可能就爭取一下,沒可能就算了。”
簡白沒說什麽。
外婆就道:“當初你肯去轉湖,瓚瓚如果能吃點苦學乖,也算是那姑娘的功德。”
簡白抿笑。
“看看,小白多為你驕傲。”外婆又說。
簡白笑出聲:“的確很驕傲。”
旁人說起丈夫,沒人再提宋璽的從前,隻說他的轉湖事跡。
簡白很有麵子。
“那行,我回頭去打聽一下。”宋璽說。
他回家後,和簡白一起去了雲喬的別墅,直截了當詢問雲喬。
雲喬:“我沒辦法幫你勸。竇豆的狀況很不好。宋瓚出現的一段時間,發作了抑鬱癥。”
宋璽聽了,心涼了半截。
“……你們家如果真的恩,放過吧。宋瓚不在眼前晃悠,加上吃藥,最近有了胃口,睡眠也好了很多。”雲喬又道,“抑鬱癥真的會死人,你們饒過一命吧。
宋瓚如果真有失的落魄,你們再給他休學,讓他出去玩個一年半載的。在你們家,學業也不是那麽重要。”
宋璽無話可說了。
雲喬後來還去找了宋太太、宋瓚的外婆,和們聊了下竇豆的況。
“……你們心疼宋瓚,覺得他在鬧失很可憐。可和宋瓚相比,竇豆才是活得水深火熱。”雲喬道。
宋家從此之後,就沒有人來找過竇豆了。
宋瓚還是在學校念書。
宋瓚的外婆和父母都以為他念不進去,不想他期末考績居然很理想,考了個專業第二。
說明他這段日子沉默寡言,是真的在念書了。
為什麽願意念書,宋瓚沒跟任何人提過。
他偶然會跟萬海傾等朋友出去吃吃飯、唱唱歌,但戒煙戒酒了。
他到底年輕,自製力強,說戒就果然戒了。
萬海傾有次還問他:“瓚瓚,你現在記得你在柬埔寨時候的事嗎?”
宋瓚當時沒回答。
回家之後,他突然給萬海傾發了個消息:【記得了。】
記得了,反而寧願不記得。
記憶是會忘的,宋瓚不是每件事都記得。但很重要的事,他都記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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