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大太太就坐在了椅子上,手里攥著帕子,緒有些激。
不久,看見了楚應走來,下意識的皺起眉頭。
“大伯母來了。”楚應回了一句。
“應哥兒是不是在找齊管家。”楚大太太也不拐彎抹角直接問。
齊管家三個字直接讓楚應瞳孔驀然一,不敢置信的看著楚大太太。
“齊管家已經死了。”楚大太太說:“他不慎落水,沒救過來。”
聽這話,楚應下意識的松了口氣,對著屋子里伺候的擺了擺手:“都退下,沒有我的吩咐任何人不能進來。”
“是!”
屋子里很快就剩下二人。
楚應也懶得再兜圈子裝傻充愣了,楚大太太管家多年,跟個人似的,既然能找上門,又把人給弄死了,肯定是掌握了證據。
“大伯母有什麼話不如直接說吧。”楚應松了口氣,慶幸管家是死在楚大太太手里,而不是落在楚未手上。
既然來府上談話,那就還有商量的余地。
“應哥兒你也是在外省呆過五年的,外省太苦寒了,你大伯父子弱,實在是經不起折騰了,我們并不想結如今楚家的滔天富貴,只求在京城有個落腳之地,讓你大伯父休養休養。”
楚大太太親自審問了齊管家,用了不手段,也的確問出些事兒。
這才迫不及待來找楚應。
“這事兒大伯母找錯人了,我自個兒都是泥菩薩過江自難保。”楚應語氣淡淡:“在京城,我可沒有這麼大本事,大伯母求錯人了。”
聽他說這話,楚大太太一點兒也不意外,微微笑:“事在人為嘛,你都能回來了,我們一家人也未嘗不可。”
楚應不搭話。
“你如今是未哥兒最親近的人了,他總不會不管你,只要你幫忙說些話,未哥兒一時心,這事兒不就了?”
楚大太太認為只要楚應去求,楚未肯定會給面子。
楚應忽然覺得心里堵得慌,昨兒他才去找楚未,讓他攆走楚太夫人一家。
今天又要他去求楚未將這些人給留在京城。
這不是自打嘛?
見楚應不開口,楚大太太說:“過去的種種不愉快都已經過去了,人哪還有不犯錯的呢,總不能你們兄弟二人吃,連一口湯都不給咱們吧?”
楚大太太的語氣已經有幾分不耐煩了,眼神中還有幾分明晃晃的警告。
不等楚應開口便起:“宅子我們已經看好了,也不必耗費你們兄弟一枚銅錢,只要你們別阻撓就,至于太后那邊麼,就看未哥兒提不提了,偌大京城,太后還沒這個閑工夫管這事兒呢。”
這話說的很清楚,們留不下來,必定是楚未從中阻撓。
們留不下來,楚應也別想安安穩穩留在京城。
要走一起走,要留一起留。
“對了,我臨走前你祖母還叮囑了一句話,楚家可以給你母親一封和離書,你們也就不必折騰你母親了,更不會被世人指責。”
說完楚大太太扭頭就走了。
楚應則是氣惱的將茶盞狠狠的砸在地上,心口上下起伏。
赫連氏聞聲走了進來,看見這一幕趕上前勸:“這是怎麼了,這麼大怒火。”
“齊管家被大伯母擄走,問出一些事兒,大伯母威脅我去求大哥,讓祖母一家留在京城。”楚應如實回應。
他氣憤的忍不住額頭青筋暴。
赫連氏大約猜到了什麼,抿著,有些事怕是已經引起懷疑了。
“夫君打算如何?”
楚應從牙里出話:“又能如何,只能去求大哥。”
“不可!”赫連氏一口回絕:“把柄掌握人手中,只要妥協了一次,就還會有第二次,第三次,我們在京城立足就更難了,還要制于人。”
楚應看了眼赫連氏:“以你之見該如何?”
“去找大哥攤牌。”赫連氏道:“與其提心吊膽一輩子,不如老老實實說出來,也總好過被人揭發,有些事瞞不住了,你終究是大哥親弟弟,大哥不會殺了你的。”
赫連氏早就有這個想法了,楚家就是個累贅,沾染上了,一輩子休想甩開。
們承擔不起。
反倒是事兒讓楚未知道了,依照楚未如今的手段,遮掩一下,絕不在話下。
楚應眉頭皺,思索片刻還是有些猶豫不決。
“看在孩子的份上,大哥不會趕盡殺絕,但楚家會!咱們絕不能和楚家綁在一塊。”赫連氏一臉嚴肅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