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看手機裏從早到晚給發的消息,隻有寥寥幾句敷衍,有時連敷衍都沒有。
朋友圈有的頭像,點進一看,是一組壯的沙漠夕照片,沒有文案。
其中一張,應該是朋友給拍的側臉。
一黑衝鋒,拉鏈拉到最上頭,夕輝給白皙的臉頰染了金,下頜線清晰分明,顯然瘦了些。
夕濃重的彩將渲染大漠裏一道明麗風景,人眉如遠山,眼神隨著天邊無限飄遠,那裏麵裹含的太濃稠複雜。
盛庭默默凝視著,心裏有團火星開,滾燙灼人。
他的初霜。
在自己療傷。
看見那樣的,盛庭心疼到不行。
一邊又貪地將此刻的模樣刻在記憶裏,他覺很久很久沒見到了。
恍如隔世般。
思念如水來勢洶洶,酒催生放大一切,盛庭坐不住了。
找人送走他後,魏亦則看著盛庭喝完的那些酒搖頭,轉頭對趙盡舟說:“何苦呢,他心不好你還故意激他。”
趙盡舟收起幾分散漫,“我是在幫他,與其小火慢燉不如給一劑猛藥。”
能讓盛庭如此的,想必不是小事。
——
幾乎一到家盛庭就給初霜打電話,第一個沒人接,他繼續打,一邊到茶吧找水喝。
從這個位置能過一樓巨幅單向玻璃看到靜謐的花園,路燈沿著小徑延綿,他的視線聚焦在遠那棵柿子樹上。
還記得那時結婚沒多久,他下班回來去後園找初霜吃飯,躲在柿子樹上時憨直率真的模樣。
那天摘了很多柿子,說要給他做柿餅。
對了,柿餅。
冬天做了很多,沒吃完的都放在冰箱裏。
想到這,盛庭忽然很想吃做的柿餅,拿出兩個來咬了第一口,柿餅的糯甘甜在味蕾上綻開。
是很安心的味道。
又繼續給打電話,響鈴很久之後終於有人接了。
“喂?”
“泡泡……”
一開口,男人嗓音艱,“我很想你。”
初霜一看時間,淩晨兩點。
睡夢中被吵醒的鈴聲是來自於他,而且聽聲音……
“你喝酒了?”
盛庭:“今晚跟趙盡舟他們喝了點,不過現在到家了。你在做什麽呢?”
“睡覺。”
“哦……抱歉,吵醒你了。”男人的聲音很沉,口齒明顯沒有平時清晰,“你什麽時候回來?”
初霜扶額,“這個問題你昨天才問過。”
“可是你沒說的日子,我覺很久很久沒見到你了,我,很難……”
“我從沒這麽害怕過,這種緒很陌生,快把我吞噬了。寶寶,我真的知道錯了,你給我一次機會好不好?我什麽都聽你的,再不惹你生氣,你回來想怎麽罰我罵我都行,別躲著我,別……不要我……”
如果說剛剛初霜還有些不清明的睡意,這會兒已全然醒了。
盛庭現在的狀態,很……無助。
對,這個詞以前從未想過能用來形容他,這與他以往的形象大相徑庭。
可他現在流出的就是如此。
他到底喝了多?
想到他現在可能的模樣,初霜靠著靠枕坐起,語氣裏有自己也不曾發覺的低緩,“你別想太多,喝了酒就好好睡一覺。”
“剛剛回來一路上看見好多,就我一個人老婆不在邊。”盛庭低歎了聲,“這是我第一次有妒忌的。”
歇了會兒,他低聲:“不對,是第二次。”
初霜側眸,“第一次是什麽時候?”
“知道你談的時候,那時你還不認識我,聽安京渝說的時候我很不開心,當時還以為這份不開心隻是單純怕你被騙,跟你結婚後很久我才想清楚,原來那時的不開心就是妒忌。
我知道是安京渝建議你談一段可能有助於治療,可那個顧隋配不上你,我私下查過他,他對待不真誠,你跟著他遲早會傷。後來我暗地裏故意給他拋線讓他三天兩頭腳不沾地出差談合作,不給他接近你的時間,讓他那些前友知道你的存在……我知道那段時間你了些氣,為了給你出氣又讓趙盡舟搶了他生意。”
初霜怔愣半晌。
原來和顧隋一開始盛庭就知曉了,而且他們分手很大原因是盛庭促的。
以為盛庭看不到的那些年,原來一直有他的存在。
跟顧隋分手後簽了盛氏旗下的公司去了帝都,當時看來那麽巧合的事,是不是……
想到這裏初霜問道:“那我後來去帝都……”
“也是我,我讓風箏漫的主編給你遞了橄欖枝讓你主離開香城來帝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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