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六月,樹幹間開始有蟬了,清晨的灑進樹叢,斑駁綠影中一聲聲蟬鳴替。
初霜清早來外麵跑個步都覺到夏天來了,小時候夏天最抓蟬,一隻蟬可以玩一整天。
那樣的兒時夏天,隻是記憶裏翻出來回想都覺得溫暖至極,小時候的快樂很鮮活。
馬上又是生機盎然的季節了。
初霜回去時盛庭正戴著金框眼鏡在沙發看書,小貓趴在旁,他穿著淺灰居家服,淡了幾分職場上的威嚴板正。
視線到他淡朱的薄,聯想到昨晚某些事,初霜心口一跳迅速移開視線。
剛想上樓換服,被男人住。
“跑步回來了?”
“嗯。”
“冰箱裏有香蕉,去拿。”
初霜:“好,我現在不想吃,想吃再去拿。”
“我現在想吃,你幫我拿一個過來吧。”
男人說完目又回到了書上,一副繁忙專注的樣子。
初霜頓了頓,“好。”
徑直走向冰箱,一開門,被眼前猝不及防的畫麵震住。
冰箱裏沒什麽香蕉,反而塞滿了各式漂亮花卉,各花兒裝點著,層層疊疊,的不像話。
初霜怔然片刻,緩緩轉頭,男人還坐在沙發,微勾著笑,目很溫和。
初霜又回頭看冰箱裏的花兒,看了好半晌才回到沙發。
“沒有香蕉了。”說。
盛庭角微牽,“是嗎?那應該是我記錯了。冰箱裏有什麽?”
“好多西紅柿。”
盛庭看了一眼,輕笑。
他繼續看書,初霜挨著他靠過去,“在看什麽呀?”
男人輕吐出兩個字,“看書。”
初霜莞爾,挨他更近,頭也湊過去,“分我看。”
盛庭將圈在雙臂裏,捧著書與一起看。
過了五分鍾,懷裏的人倏然湊上來親了他一口。
低頭,看見清澈的淺笑,眸子亮瑩瑩。
“為什麽突然送花?”
“不突然,原本準備以這樣的方式迎接你回家,沒算到你會提前回來。”
初霜目盯著他看了好一會兒,頭往他膛靠,語氣很低,“以後再也不要吵架了。”
盛庭親了親發頂,字音溫,“我永遠不會跟你吵架。”
——
沈老爺子八十大壽,五湖四海前來祝壽的師友門生都快把沈家門檻踏破,沈家熱鬧了好一陣子。
七月份還是另一個人的生日。
七月十八那天,初霜和盛庭一早就買了鮮花酒上了半山墓園。
人生前過生日,死了就隻有忌日,可每年的這一天初霜都放不下,要來看一看哥哥。
清晨山間縈繞些霧氣,空氣冷沛,一路往上,墓園寂靜得有些抑。
青石路麵有點,初霜一步沒走穩,盛庭連忙拉住手肘,“小心。”
初霜將將站穩,人卻怔住了,目看著某一一不。
盛庭順著看上去,遠某座墓碑前站著個人。
那人影修長直,懷裏抱著一束花,地麵撐放一把黑傘。
即使隔得遠,悉的人一看背影也識得。
那是朝妤。
視線裏放了花緩緩蹲下,不知在跟墓主人說些什麽,墓前還放有一個燃著蠟燭的蛋糕。
初霜注視良久,眼眸潤,“還有人記得哥哥。”
“原來每一年臘月,父母哥哥墓前的花都是朝妤姐放的,”眼角的淚珠潸然滾下,字音微哽,“到底有多……”
朝妤在墓前守了很久,轉離開時,視線裏出現兩個人。
頓了頓,看著初霜有些愣然。
初霜瞥見眼角還未幹的淚澤,鼻尖一酸,每每一想到這麽些年朝妤一個人孤單走過來,心裏非常能同。
是想想都難過的要窒息。
是哥哥的人呀,是原本會為嫂嫂的人。
對視片刻,初霜先開了口。
“嫂嫂。”
朝妤目先是一愣,繼而由震驚轉為悲戚,淚水幾乎是斷了線的往下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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