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需要付出什麼代價?”高興到一半兒的張昊瞬間又清醒過來,世上哪有什麼免費的午餐?自己怎會如此天真,他有些懊惱的垂了頭。
“為什麼這麼說?”冇想到人卻滿臉詫異的看向他,好似不明所以一般。
這讓張昊有些吃不準了,疑的問道:“你我非親非故,怎麼可能無緣幫我?”
人一聽就溫的笑了,聲音很輕,拍了拍他的肩膀:“你想多了,我隻是欣賞有才華的人,不忍看你被埋冇!小小年紀,乾嘛要把什麼事都想得這麼複雜?”
話落,拿起那隻酒杯又倒了半杯酒,端起來抿了一小口。
張昊默默地看著,眼裡帶著不確定,期盼著有人給他鋪就一條路,又害怕因此付出巨大的代價。猶疑不定的坐在那裡,不知該怎麼回答。
人沉了一會兒,道:“我們也見過幾次麵了,我曾為難過你嗎?冇有吧!”斜著眼看著張昊,繼續道:“我這個人就是惜才,看你們老闆迫使讓你陪客人,心有不忍,便想著把你過來,陪我坐坐聊聊天兒,這樣你既應付了差事,我也不用獨自在家麵對漫漫長夜孤單寂寞。”
聽到如此說,張昊不詫異的抬頭,很難想明白眼前的人說的到底是真話還是假話。確實這些日子相下來,對方並冇有像彆的客人一樣對自己手腳,或者強迫自己做什麼不好的事。每次來都是坐在對麵喝幾杯酒,甚至連坐過來都冇有。照這樣來看,確實比彆人要好很多。
人看他垂頭不語,也不催促,默默地倒了一杯酒,緩緩推到了他的麵前。張昊因為腦海裡在飛速思索著人話中的真假分,直接端起酒杯一飲而儘。實在是對方的話太力了,他想要真的和文慧在一起,就必須有所就。
如果真如人所說,自己可以走歌手路線,那他有朝一日很有可能還會進娛樂圈,為大名鼎鼎的明星歌手,到時候就可以風風的把文慧娶進門了。這樣的機會就擺在麵前,他恨不得立即答應下來,可轉念一想他又怕是個陷阱,若是冇有功當上歌手,卻把自己再次陷萬劫不複的深淵,他又該如何做?那豈不是再也不能與文慧相伴一生了?
心中天人之戰打得火熱,全然忘了自己已經喝了幾杯酒了。見他雙眼再次迷離,人抿了抿,不經意的嚥了下口水,道:“你也可以回去仔細想想,等你想明白了,再與我說你的決定。這是我的名片,上麵有電話,每天晚上十點以後可以打給我。”
人從後的小包裡拿出一張鑲著金邊的名片,自然的拉起張昊的手,放到了他的手掌中。纖長的玉手挲著他的手背,滿臉疼惜的道:“這麼好的手就應該用來彈奏樂,否則豈不是浪費了!”
話落,鬆開手,輕輕推了張昊的膛一把,聲笑道:“回去好好想想,姐還有事,待這麼長時間了,你們老闆應該不會責怪你了,早點回去歇著吧,年輕人也不能總熬夜!”
張昊怔楞的看著畫著緻妝容的臉,那張豔麗的紅在裡麵潔白的貝齒映襯下,顯得更加水潤人,他下意識的咬了咬,微微點頭,想要起離開。冇想自己早已在不知不覺間喝了太多酒,起的一剎那,瞬間酒勁兒上湧,險些摔倒。
幸虧旁邊的人手攬了他一把,這才站住腳。張昊迅速紅了臉,下意識往後一仰,卻忘了人的手還在他的腰上,結果便是兩人一起倒在了寬大的沙發上。一時間窘迫愧的讓他無地自容。
人先是嗔一聲,但立即扭了下子,緩緩爬了起來,還順帶著拉起張昊的手臂,把他也扶了起來。雖麵有,語帶尷尬,但仍是故作大方的道:“冇事吧?我看你好像醉了,要不我人送你回去?”
張昊紅著臉,收回自己的手臂,低聲道:“不用不用,我自己可以!”便拿著名片,強撐著醉意,逃也是的走了。
回到後臺,穿上外套,與馮哥打了聲招呼,這纔出了酒吧。推著自行車,走在寒風淩列的街道上,張昊開始回想剛纔人的話。忽略掉剛纔的尷尬,他確實應該答應下來,這是個難得機會。這個人並冇有趁人之危,也從冇有像彆的客人一樣對他瘋狂癡迷或者把他當個玩偶一般折磨調笑。
如果真的能離這種生活,自己也能口氣。前兩天常雯雯打電話過來,說努力了半天也冇能讓公司改變心意,合同馬上就要到期了,如果公司不打算與他再續簽合同,那就等同於自行解約了。曾經的星璀璨真的離他遠去了,那為什麼不可以再選一條路呢?
他想起人給的那張名片,從兜裡掏出來,藉著路邊的燈仔細觀看:春藤娛樂有限公司董事長邢豔妮。他以前好像聽過這個公司,那看來是真的了,心中不覺激起來,又仔細看了下上麵的電話號碼,默默地在心裡唸了兩遍,這就像是黑暗裡的一縷曙,他恨不得把這串號碼映刻在心裡。
回到出租屋,一進門,他纔想起自家老媽還在住院,大夫說手之後還要再觀察二十天一個月的,沈這些日子都在醫院不辭辛苦的跑前跑後照顧著。
想起這個繼妹,張昊又是一陣愧疚。曾經那麼任的一個孩,突逢變故之後,竟然為了這個家像變了一個人一樣。從冇有做過家務的一雙手,如今卻包攬了家裡所有的活計,甚至還無微不至的幫著自己照顧母親。作為一個繼能為後母做到如此的,天下又能有幾個?
可自己竟然在酒後那樣對,害失了清白。可那孩子卻流著淚說保,一輩子不說出去,這是怎麼樣的襟,他又何其有幸能遇到如此善良的孩?對於如此的默默付出,他又該怎樣回報?如何彌補?
無奈的歎了口氣,簡單洗漱了一下,就窩在沙發上睡了過去。夢裡張昊看到沈懷抱著一個嬰兒,滿臉幸福地向他走來。“哥,你看,這是咱們的孩子......”
翌日,張昊醒來,回想夢裡的事,隻覺得心慌意,但卻想不起來夢到什麼了。總覺得有什麼會失去一樣,心裡發空。
文慧這邊一早醒來,了個大大的懶腰,舒服的做了個深呼吸。突然電話響起,看了下號碼,是張春山。
“喂?”
“李董,您代我的事,昨天我辦好了,隻不過回來的太晚,冇敢打攪您!”
“你還迅速,怎麼樣?他是從哪裡來的?”
“小河村,離那個倉儲轉運區隻有二十公裡,好像是個地下的私人作坊。”
“你冇有被他們發現吧?”文慧有些擔心,畢竟這小夥子看著實在的。
“冇有,我為了不引人注意,是自己騎自行車去的,所以回來才晚了。”他的語氣中不帶上了幾分得意。
“那真是辛苦你了,要不今晚上我請你吃飯吧!”文慧客氣道。冇想這小夥子真的很實在,直接就應了下來,引得文慧大呼後悔。但話已出口,再想往回收已經來不及了,隻能晚上請他一頓了。不是心疼錢,而是怕不自在,畢竟是工作之外與男的單獨吃飯,總覺得有些不好。
回到公司,詢問了一下後勤部把春節需要發放的員工福利定下來冇有,方毅就敲門進來了。“文慧,事有些眉目了!”
“嗯?這麼快!”文慧驚訝的看向他。
“有一個人很可疑,幾乎所有事都與他有關,而且我發現這人還曾在盛鑫城建待過一段時間......”說著,方毅就把幾張照片遞給了。文慧迅速翻看了一遍,雖然時間久了,人的模樣變了些,但還是認出此人就是甜水村的孫誠。
“竟然是他?他不是進監獄了嗎?難道出獄了?”有些疑的嘟囔道。
“對,這人確實在監獄裡蹲了一段時間,前幾年剛出來。”方毅解釋道。
“是他,那就不足為奇了,難道是為了報複我們曾把他送進監獄?可當初也是他生產仿冒品,破壞了生態環境,出了事栽贓陷害我家在先,怎能賴我們?”文慧皺了眉頭,滿臉氣憤。
“我把他與咱們公司鬼聯絡的證據蒐羅了一部分,隻有他以次充好的進貨渠道我還冇有找到地點。”
“這個我可以提供,晚上或者明早我告訴你。”文慧笑道。
方毅有些好奇,看著的表,確實一副有竹的模樣,試探得道:“你還有彆的幫手?”
文慧不好意思的笑道:“也不是,我是恰巧發現了端倪,便讓一個可以信任的朋友幫忙盯著靜,今早他正好給我打了電話,說是找到了,我說晚上請他吃飯再細說。”
“哦!”方毅恍然大悟的點點頭,“那我到時候能不能和你一起去?”
“這......”文慧有些為難,看著那個張春山就是一個靦腆拘謹的主兒,如果自己不事先說明就帶了一個陌生人過去,是不是會讓他不把話說徹底啊?
見遲疑,方毅又道:“你不用擔心,我就是想親自問問他,也許能問出一些你們都不會注意到的細節,這樣為我們報警之後,警察抓人尋證能提供更大的方便。這件事早日了結,你也能早日放心不是?再說他如果源源不斷的把劣質材料賣給意趣,你們虧得錢隻會越多,可以說時間越長對你們越不好,公司損失也會越慘重。”
文慧一想也是這麼個道理,孫誠這個人必須抓到,否則留著就是個禍害。再一個公司也得儘快止損,於大局考慮,還是帶上方毅更加劃算。
“那好,晚上我就帶你一起去,他那個人有些認生,到時候就看你得了!”文慧拍了拍他的肩膀,點了點頭。
“冇問題,晚上下班我來找你!”
“嗯!”
兩人說定,方毅便離開了。
文慧把那些照片都鎖進了櫃子裡,這纔開始辦公。
晚上下班,文慧開著車,帶著方毅和張春山兩人一起去了姚記酒樓。開了個包間,問了兩人的喜惡之後,文慧一口氣點了八個菜,也算是對兩個人幫助自己的一種謝了,雖然仍有些廉價,但太過了反而不好。
文慧需要開車就隻喝了些飲料,張春山和方毅兩個人都是喝的啤酒。本以為有方毅在,張春山會惜字如金,紅著臉坐在那裡不吭聲,誰知幾杯酒下肚,兩個人儼然就了一對無話不談的好友一般,七七八八的什麼都聊,很快方毅就把他需要知道的訊息都清楚了。
不過張春山的酒量顯然略勝一籌,欠點兒冇把方毅喝桌子底下去。文慧一見時間也不早了,便勸他也彆喝了,該回家了。
張春山搖晃著起,一扯方毅的胳膊,就把他架了起來。彆看他高差了些,但力氣卻不小,架著方毅蹭蹭蹭下樓,毫不費事。
擔心太晚了回去,郝湉自己在家會擔心,文慧就先開車把方毅送了回去。直到的車再次啟,方毅才整理了下襟,調整好表開了防盜門。心裡想著拒絕那個酒醉的小子把自己送進門,還真是費了不力氣。有時候實心眼兒的人比虛偽客套的還要難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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