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

……

“這里也沒有。”

……

“還是沒有……“

……

沈前獨立于雷電閃爍的長空之上，眉頭鎖。

“江陵王會把他的那份大帝特放在哪里呢？”

一天不到的時間，沈前據江陵王所有生平相關的文獻記載，已經走遍了所有可能的地方。

從江陵王的故鄉臥龍城，再到他曾經的母校魔武，甚至早年一些江陵王曾經歷練過的跡，沈前都已經翻了個遍。

他并不相信是自己沒有找到，因為系統雖然已經陷死寂，但只要能接近江陵王的大帝特，在已經集齊了另外四份大帝特的況下，沈前一定能夠到共鳴。

轟隆！

頭頂的長空驟然出現撕裂的跡象，在那無盡的雷閃爍之中，仿佛出現了一個遮天的魔影，他正淡漠的俯瞰著地球，似乎隨時都會俯沖而下，將一切毀滅殆盡。

沈前心掠過一無奈。

隨著九轉煉神陣的不斷運轉，即便巫皇要消化那些頂級王侯的魄需要不時間，但再久也不會超過一天。

等到巫皇徹底降臨地球，也就是人族真正的末日之時。

而現在，按照沈前的估計，最多也就剩下兩個小時不到了。

人族最后的一批火種已經通過九王當初留下的一些手段轉移到了另外一顆星球上，雖然在天道的鎖定下，這種意義舉并不大，但至能讓人族王侯們不至于那麼絕。

沈前沒有再耽擱，抱著最后的一希，他來到了江陵王的故居。

這里在沈前的計劃之中，是第一個被排除的地方。

因為按照正常邏輯來說，江陵王肯定不可能把如此重要的東西，放在最容易被找到的地方。

只是沈前已經遍尋他，也只剩下這個地方了。

江陵王的故居在北都郊外，至今仍然被保護的很好，畢竟作為九王之首，江陵王的故居也算是所有武者的神往之地，一直被視作重要的文化保護區。

哪怕是人族岌岌可危的此時，依舊有著山海武者坐鎮守護。

沈前沒有驚守護的武者，悄然查探了一番，只是很可惜，依舊沒有找到關于大帝特的毫痕跡。

只是在一蔽的書房之中，沈前看到了不江陵王年輕時候的舊照。

其中有一張是江陵王和老師的，背景看起來竟還有幾分悉，只是對比沈前浩瀚的記憶，一時間卻也找尋不到是在哪里見過，估著是什麼不起眼的地方，沈前還能覺得悉，已經是異于常人的神力在作祟了。

滴滴！

手環的信息響了起來，沈前低頭一看，是武定侯發來的信息，據衛星監測，宙宇之中的九轉煉神陣已經開始出現了收跡象。

因為時間迫，沈前只能托其他王侯關注巫皇的向，此時武定侯傳來訊息，就說明巫皇已經快要功了。

“巫皇投影已能眼可見，隨時降臨……若事不可為，沈前，你獨自逃命吧，以你的本事，若你一心逃竄，巫族未必能將你如何。”

沈前一言不發的將手環收起，又定定環視了江陵王的故居一圈，隨即形消失在了原地。

……

靖城。

自大戰開啟后，往日極煙火氣的小城，如今也添了許多蕭瑟，街上有著落葉在打旋，偶有路過的行人也是行匆匆，臉惶恐。

尤其是今日，平時還能遮蔽住所有反常氣象的天氣系統似乎也開始失靈，頭頂的天空一片暗沉，不時有著雷電閃爍，即便普通人并不知道巫皇的存在，但也能從極其抑的空氣之中嗅到不同尋常的意味。

通天塔九十九層，沈良依舊有些不太習慣的坐在豪華沙發上，正試圖搜著電視上還能看的頻道，可惜不管怎麼調試，電視上都是白花花的一片。

“連新聞頻道都看不了了……”沈良喃喃道。

“看不了有什麼希奇的，我說你能不能起來幫下忙，這麼大的屋子你就讓我一個人打掃？”

旁邊王筱娟拿著掃帚埋怨了一句。

“你個婦道人家懂什麼，以往不管怎麼打仗，至新聞頻道不會停擺，現在這樣肯定是出什麼問題了！”

沈良先是下意識訓斥了一句，隨即趕在王筱娟然變前，又趕賠上笑臉，“咳咳，每天不是會有道宮的弟子上來清掃嗎，你又何必親自手？”

“外人哪有自己手來的細心？”王筱娟哼道，“你看我今天自己打掃，又掃出了不灰呢……”

沈良正要放下遙控上前幫忙，卻有人比他更快。

“阿……阿姨，讓我來吧。”

“我也來幫忙，王阿姨你快去歇著！”

隨著一糯一清悅的聲音響起，客廳便多了兩道影。

其中一個子穿與現代格格不的道袍，明明只是寬松的款式，卻被撐得高高鼓起，另一道影則是JK馬尾裝扮，出白皙大，彰顯著自的青春活力。

看見兩出現，原本還擺著臭臉的王筱娟，笑容瞬間如花般綻放，“哎哎，我自己來就行，你們不用幫忙，喏，桌上有我剛切的水果，你們快去吃點！”

紀弱水和霍伶兒彼此對視一眼，雖然沒有談，但也不像剛見面時那般別扭，只是一人接過了王筱娟的掃帚，另一人拿來了拖把，默默打掃起來。

一旁王筱娟又是遞水果，又是噓寒問暖，手足無措之下，角的笑容卻是一直在擴大。

“之前還說要打斷沈前的，現在卻笑得比誰都開心……呵，人！”

沙發上的沈良嘀咕了一句，從旁邊出一本雜志看了起來，只是剛翻開書頁作卻又是一頓，看向外面暗沉的天空，發出了極輕的嘆息，“那臭小子，也不知道現在怎麼樣了……”

順著沈良的視線，沈前就安靜的站在臺上，靜默的看著這一幕。

只是無論是紀弱水還是霍伶兒，即便從他邊經過也對他視若無睹，本沒有發現他的存在。

沈前就這般靜靜站了幾分鐘，直到眼角已經有些許潤，快要控制不住顯現出形時，他才一步出，消失在了通天塔上。

“咦？”

正在專心拖地的紀弱水好似察覺到了什麼，抬頭看去，卻只看到了空的臺和微微搖晃的窗簾。

……

通天塔頂層。

沈前的形憑空出現，天平臺上正在花草間奔跑的貓貓狗狗只是抬頭看了一眼沈前，就繼續打鬧嬉戲起來。

恍然間，沈前仿佛又回到了三年之前，那一襲白依舊坐在頂層的盡頭，正笑盈盈的看著他。

“沒有時間了，老師，我盡力了……”

這一刻，在這空無一人的平臺，一直表現得足夠冷靜的沈前，才終于展出了疲態。

頭頂，黑云城，以沈前如今恐怖的神力，哪怕是不用抬頭，也能穿無盡云層，看到那在宙宇間不斷膨脹的影。

巫皇完全復蘇的形已經高達萬里，每一顆被他展肢所到的流星或是隕石，都在頃刻間化為虛無，融了他的軀。

巫皇其實已經徹底吞噬了所有王侯的魄，完了最后的蘇醒，現在的他，正通過不斷吸納宇宙之中所有的能量，來恢復到巔峰時期。

即便如此，沈前也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因為哪怕是一個虛弱期的大帝，也不是現階段的他可以匹敵。

在這個過程之中，巫皇正緩慢的向著地球的方向移，這也是為何他的投影在地球上方越來越清晰的原因，等巫皇到地球之時，這顆曾被無數人族先輩守護的藍星球，或許連一秒都撐不住，就將湮滅為時間長河之中的塵埃。

在沈前神力的知之中，只剩下了可能連十分鐘都不到的時間。

而此時，藍星球上空，武定侯的影已經悄然浮現，隨即是一道又一道，那以往可以遮天蔽日，如今在那遠緩緩行來的大恐怖下，卻顯得極為渺小的影。

在藍星球的后方，一艘通漆黑若若現的戰艦已經啟航，承載著人類文明最后火種的方舟，正向著不知名的宇宙深流浪而去。

但戰艦上主持一切的只是數個年輕的山海武者，而人族的所有王侯都選擇留了下來，與生養自己的家園共存亡。

最后低頭看了一眼腳下這片自己長大的土地，沈前正打算也前往星空，忽的心中一。

“我窺探過老師的過去，已經知曉老師其實并不是靖城本地人，他從遠古存活至今，是在災變之后以靖城人的份自居，此后就常住于此，甚至建立了通天塔……”

“當初在地心都市，我記得有人跟我說，靖城侯之所以坐鎮南方，是因為燕山公居北，兩人之間有著不可調和的矛盾，所以才形了這樣的格局……”

“可以老師的心氣度，怎麼可能因為這樣的原因而逃避……老師定居在靖城，若只是為了等我，好似也說不過去，會不會有著更深的原因？”

靈一閃間，那張在江陵王故居看到的照片又浮現在沈前腦海中。

沈前走到頂層邊緣，整個靖城都自映照在了他的腦海里，無論是高樓還是小巷，所有細節都纖毫畢現。

“那張照片是在……”

沈前最后將視線投向了靖城博館。

他心神一震，終于明白為何那張照片的背景看起來有些眼，但又似乎找不到記憶中符合的地方。

沈前形一，下一刻已經越數公里，出現在了靖城博館的門口。

這里佇立著一座雕像，依稀正是靖城侯的面容，沈前換了一個角度，在心里比劃著，若是把雕像移開，再把眼前的建筑恢復到還在打地基的時候，就正好和那張照片的背景相符。

換句話說，靖城侯和江陵王，在這座博館剛剛建立的時候，在這里留下了一張合影。

而對于沈前來說，靖城博館也有著非同尋常的意義，畢竟這里是他得到系統的地方，那也是他這個邊城年崛起的初始。

他的人生，從這里發生了改變。

“為什麼他們會在這里留下合影？”

沈前好像意識到了什麼，邁步向著博館里面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