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岱將隨的東西塞進背包,轉頭就走,大步地走,說是在小跑更合適。
瞿末予人高長,幾步就跟了上來,在電梯門關閉之前了進去,手裡還抱著那盆曇花。
閉的空間,曇花的幽香更加沁人心脾,瞿末予幻想著那是沈岱的信息素,心中瘙難耐,很想撕了沈岱的信息素紙,把人抵在後的鏡子上,一邊欣賞他的omega意迷的神,一邊好好聞一聞那幾度令他迷醉的味道。他想得下腹都有了腫脹。
沈岱也很難,瞿末予有意在不停地釋放信息素,在轎廂裡的這短短十幾秒,他的跟過電一樣持續不停地到刺激,他已經盡可能躲在角落,卻無法阻止瞿末予非要挨著他站。
好不容易電梯落了地,沈岱快速走了出去。
“阿岱,等等,外面還下雨呢。”瞿末予想起自己的傘落在實驗室了,他拉住悶頭就要往外衝的沈岱,“你等我一會兒,我回去拿傘。”
“好。”
瞿末予把曇花放在地上,又返回去拿傘。
沈岱蹲下,輕輕了那朵花的花瓣,然後從包裡掏出一把折疊傘,轉走進了雨裡。
公司離他現在住的地方很近,只有十來分鍾的腳程,此時已是深夜,街上空無一人,偶有車輛駛過,這個從來喧囂的城市此時安靜得好像只剩下風雨聲。
但沈岱分明能聽到自己的心跳聲。他想早點回家,以至於分不清這過速的心率是因為他走的太快,還是因為瞿末予。
腦海中不斷閃回著綻放的曇花,靜謐的雨夜,溫的眼神和那個仿佛是水到渠的吻。冒著大雨跑到實驗室,只為了和他一起賞曇花,這完全不像是瞿末予會做出來的事,但無論如何,他不該留下來,他懷念的不是花,而是陪他賞花的親人,他不該因為一時的就讓瞿末予靠近。
後突然傳來一下急促的喇叭聲,沈岱不用回頭,也知道是瞿末予。
那輛黑的幻影停在他前面,瞿末予冒雨下了車,擋住了沈岱的去路,他高聲道:“這麼晚了,還下著雨,你跑什麼。”
這樣的雨夜,街上幾乎沒人,路燈昏暗模糊,簡直是為行兇犯罪提供了天然遮蔽,一個omega就這麼走在街上,實在太危險了。
沈岱抬頭看著瞿末予:“我馬上到了。”
“還有一條街呢,上車。”就這麼兩句話的功夫,瞿末予就被澆了,他看著沈岱閃躲的目,因為方才到的那一個吻而雀躍不止的心,此時又冷了下來,這場雨好像直接澆到了心裡,他低下頭,“或者我陪你走回去。”
沈岱暗歎一聲,隻好上了車。
瞿末予坐進駕駛位,用紙巾胡了一下臉,又把漉漉的額發到腦後,從後視鏡裡看了沈岱一眼,沉默地踩下了油門。
車很快就開到了公寓的地下停車場,沈岱正要下車,瞿末予開口道:“我上都了,好冷,能讓我上去洗個澡換套服嗎。”
“……”
“家裡有我的服,我高中在這裡住過,這麼漉漉的回去,我肯定冒。”
沈岱道:“瞿總,這是你的房子。”
“但現在你住在這裡,我當然要問你的意見。”瞿末予轉過頭來,眼地看著沈岱,“可以嗎。”
沈岱扔下一句:“我可以說不可以嗎。”他開門下了車,徑直走進了電梯間。
在電梯門關閉前,瞿末予再次跟了進來:“那我不進門,給我拿條巾就行,我總得乾。”
沈岱默默按下了樓層。
倆人走到了家門口,瞿末予拉住沈岱的手腕,姿態實在有點可憐:“我在這裡等你,給我條巾就行,好嗎?你也不想讓我冒吧,明天我還有個跟你們實驗室有關的會呢。”
沈岱轉頭看著瞿末予:“你不用這樣。”
“怎樣?”
“瞿總,你還是做你自己吧,不要裝你本裝不來的樣子,沒有這個必要。”沈岱頓了頓,“你要我聽話,我聽話了,你還想要什麼。”比起眼前這個讓他捉不的人,那個居高臨下的頂級alpha才是真正的瞿末予,他好不容易看清了那樣的瞿末予,他不想費力去猜現在的種種行為都是為了什麼目的,瞿末予不如坦地冷酷無,也勝過這裝模作樣的“好”。
或許於他而言,冒著大雨要和他一起賞曇花開的瞿末予,比對他用信息素製的瞿末予,更加可怕。
瞿末予倒吸一口氣,冷地著皮的,終於把寒意滲進了骨髓,他黯然地說:“你問我想要什麼,你說呢?我本可以那天就標記你,讓你對我言聽計從,或者就算不標記你,你也會‘聽話’,我為什麼還要費盡心思去討好你,難道你真的不明白嗎。我喜歡你,我想要的就是從前我不相信、也沒有重視過的你的,現在我知道錯了,我後悔了,我做了很多傷害你的事,我想要彌補這一切,想要一個機會,想要你原諒我,想要你喜歡我。”瞿末予的聲線微微地發抖,“我這樣說,夠不夠詳盡清楚?”
沈岱一手抓著背包的肩帶,地握著,握得指骨酸痛。腦中紛不堪,他怔忪地著地面,眼神充滿了茫然和疑。
這是瞿末予說出來的話嗎,這是一個頂級alpha一而再地向他低頭嗎,這是……真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