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會。”慕容驍毫不猶豫道,“當時那麽多人看著,我不說就輸了陣仗,但先生放心,我即便說了,也不一定要照做,世事難料,誰又知道將來會如何呢,至目前來說,我不能讓那麽多追隨我的人白忙一場。”
祁山聽他這麽說,激得差點掉下眼淚。
“王爺長大了,王爺真的長大了,老王爺若泉下有知,一定會為你到欣的。”他著眼睛說道。
慕容驍微微一笑,上前扶住他的肩:“是先生孜孜不倦的悉心教導,本王才能長,這些都是先生的功勞。”
祁山寵若驚,忙躬道:“臣愧不敢當,既然王爺已經想得徹,臣再沒什麽不放心的,臣這就回去給馮觀嵐寫信。”
慕容驍笑著點頭:“先生快去吧,寫完早點休息,切莫太過勞。”
祁山答應一聲,欣離去。
房門關上,慕容驍的笑容瞬間消失。
道理他都懂,可是,他真的不想放棄阿昭呀!
世間難道就沒有什麽兩全的法子,讓他可以同時擁有皇位和阿昭嗎?
阿昭做他的皇後有什麽不好?
做他的皇後,不是一樣可以坐擁江山嗎,隻是換個姓氏而已。
一定有法子的。
一定有的。
隻要蕭馳死了,阿昭沒有了念想,事就好辦多了。
不管想要殺蕭馳的人到底是誰,希他們能盡快得手。
沒了蕭馳,就沒有人能搶走他的阿昭了。
蕭馳不知道慕容驍正如此急切地盼
著他死,此時的他,正在房裏和張行舟談。
張行舟剛剛又和謝乘風一起去了一趟慕容驍的房頂,趕在北淵出來查看之前,終於聽到祁山說了一句“馮觀嵐的來信”。
雖然剩餘的沒機會再聽,但憑這一句,也可以確信馮觀嵐已經在暗中拉攏慕容驍。
兩人分別給楚昭和蕭馳報信,因著楚昭和鐵錘住在一起,張行舟認為由謝乘風這個出家人過去更為合適,而他自己則來了蕭馳的房間。
蕭馳聽完張行舟的話,倒也沒有表現得太過驚訝。
因為之前他和楚昭徐回已經討論過蕭馳和馮觀嵐聯手的可能,並且從慕容驍的反應可以推斷出馮觀嵐才剛剛和他們取得聯係。
張行舟竟不知這三人憑空就能把事猜個七七八八,除了震驚,剩下的全是欽佩。
“那麽,大將軍認為王爺會接馮觀嵐的拉攏嗎?”張行舟問道。
蕭馳已經了外袍,即便隻穿著白中坐在床沿,仍是拔如鬆,不怒自威。
他的威嚴隻有在楚昭麵前才會暫時放下。
“我與慕容驍接時間不長,但據我的觀察,那孫子還是有一定心機的,別看他表麵上為了阿昭和我爭來爭去,一副離了人不能活的樣子,實際上他對於權勢的高於一切。”
“大將軍的意思是,他很有可能為了權勢與馮觀嵐聯手對付攝政王?”
“那就看馮觀嵐給的籌碼夠不夠大了。”蕭馳說,“如
果我所料不錯,馮觀嵐肯定會拿皇位來他,而他也明白馮觀嵐對皇位的,所以未必上當,兩人最大的可能就是打一場心知肚明的太極,相互利用,相互掣肘,最後再來一場你死我活的對決。”
張行舟點點頭,遲疑了一下才又道:“大將軍既然看得如此徹,想必是有把握應對,並且有把握保護攝政王不會到傷害的吧?”
“為什麽這麽問?”蕭馳直覺他話裏有話,“張將軍今晚來找我,不隻是為了慕容驍和馮觀嵐吧?”
張行舟知道瞞不過,也沒想瞞,向他抱拳肅容道:“末將確實有一事相求。”
蕭馳起走到他麵前,托起他的手臂:“我第一次見張將軍,便知你我是同一類人,張將軍有事但講無妨,隻要我能辦到的,必定全力以赴。”
張行舟寵若驚,忙向他道謝,隨即鄭重提出自己的請求:“明日攝政王就要集合兵馬前往陝州,而我,想要留在西寧。”
蕭馳不免意外,深深地看了他一眼,直言不諱道:“你不是很喜歡追隨在阿昭邊嗎,為什麽要獨自留在西寧?”
他說得這樣直白,倒張行舟微紅了臉,不由得想起那日他問他對楚昭有沒有別的意思,還說你就算對阿昭有別的意思也沒關係,我家阿昭這麽優秀,值得天下兒郎心悅於。
他這樣睿智,其實那時就已經看出來了吧,隻是他襟廣闊,對自己的
人也深信不疑,所以並不計較他那不可告人的慕。
張行舟這樣想著,便也大膽迎著他的目承認道:“末將確實很想追隨攝政王左右,但如今大將軍歸來,攝政王邊有沒有我都無所謂,而西寧卻因著連番戰,痛失一眾將領,西寧指揮使更是在城破當日棄城而逃,至今下落不明。”
他頓了頓,下定決心似的說道:“我想留在西寧,像從前一樣守護西寧城,守護西寧的百姓,同時我還要想辦法把逃跑的指揮使找出來,與他了結一下從前的恩怨,希攝政王能給我一個先斬後奏的旨意,如果有一天我找到了那孫子,我要砍下他的頭顱懸掛在西寧城樓。”
他一口氣說完,眼圈已是微微泛紅,眼簾垂下,遮住眼底的淚。
蕭馳默默看著他,恍惚間竟似從他上看到了自己的影子。
或許不是自己的影子,而是千千萬萬個像他一樣重重義的熱男兒的影子。
許久,蕭馳才緩緩問道:“你為什麽不自己去和阿昭說?”
“不了。”張行舟搖頭道,“我這個人,不擅長告別,想了很久,還是想請大將軍代我轉達。”
蕭馳明白他的意思。
想要和自己心的人道別,確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那覺,無異於把一顆心生生從腔剝離出來。
“我知道了。”他輕輕點頭,雙手卻重重地拍在張行舟肩上,“你還有一晚上的時間考慮,天亮之後
,如果你還沒有改變主意,我會替你向阿昭道別。”
“多謝大將軍。”張行舟向他道謝,聲音有些哽咽。
蕭馳笑著說:“張將軍抬舉了,我現在無無職,也不是什麽大將軍,若你不嫌棄,從此以後,我們便是肝膽相照的兄弟,如果你願意守在這裏,就由我接替你去陪阿昭征戰天下,如果你也想一起來,那就更好不過,我們並肩馳騁沙場,馬踏萬裏山河,豈不快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