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嚴暮來到縣府衙。
請守門的差役去里面通報,等了好一會兒,才見那文縣令從里面出來了,他后帶著一幫差,行匆匆的。
嚴暮忙上前,那文縣令看了他一眼,卻沒搭理,略過他而去了。
嚴暮皺眉,一個小小的縣令竟敢如此無視他!
便他不是鎮北王,真的只是一個小小的教書先生,既然有事求到縣衙,縣令也不該是這態度。正在嚴暮窩火的時候,去里面通報的差役出來,本想跟他解釋,先被他這沉的表唬了一跳。
“長水街有人持刀殺人,我們縣令急著去理這事了,眼下沒空見你。”
聽到這解釋,嚴暮火氣才消了一些。
往回走的時候,他思量了一下,改道去那長水街了。
出事的地方在長水街的一條胡同里,胡同口圍著很多百姓,嚴暮好容易才進去,但差竟路給封了。
胡同里面,一形高大,約莫三十來歲的男人劫持著一年輕婦人,手中刀抵著那婦人的脖子,而他們旁邊還躺著一男子,男子倒在地上,下一灘。
“你們都讓開!放我走!不然我殺了!”男子從文縣令這邊喊道。
文縣令臉沉沉,“張虎,你當真是糊涂,竟敢手殺人。還不快放了你娘子,若傷了,你罪行更重!”
“那夫該死!也該死!”張虎臉青紅,因為憤怒,握著手的都不住的抖著,已經割破了子脖子上的皮,流了下來。
子害怕極了,眼淚不住的留著,小聲道:“我沒有……我沒有……”
文縣令大聲道:“你整日游手好閑,不務正業,而你娘子卻起早貪黑忙碌,養著你和你的兩個孩子。如今只不過和鄰居多說了幾句話,你便要懷疑,做出極端行為,你當真是太可惡了!”
“不,我親眼看到他倆在屋里糾纏!”
“我挑水的時候絆倒腳了,張大哥經過咱家院門,正好看到,便好心的扶我進屋,本不是你想的那樣。”子又害怕又氣憤。
“你和他整日眉來眼去,別以為我不知道!”
“沒有,我真沒有……啊……”子還沒說完,被后男子一把抓住頭發,狠狠往旁邊墻上磕去。
而這個時候,三個差在胡同另一頭出現在,緩步接近,然后趁著這個功夫撲過來。
男子發了狠,本不怕,察覺到后有差,回就刺了過去。一差躲閃不及,胳膊被刺傷,而男子雙目赤紅,瘋了一般的朝自家娘子捅了過去。
“快!快攔著他!”文縣令大喊。
差們沖上前,可他們的速度哪有那男子揮刀的速度快,眼看著這子要遭殃。正這個節骨眼,一個小石子打過去,打到男子手腕上,男子胳膊一歪。而同時嚴暮也沖了過去,躍而起,護到子跟前,再那男子再次揮刀過來的時候,直接掰斷了他胳膊。
伴隨著男子的慘,局面終于被控制住了。
文縣令忙上前查看那被捅了躺在地上的人,察覺他還有救,忙讓差將人送去醫館。
“先等等。”嚴暮攔著。
文縣令皺眉,“再晚一些,人就沒氣了。”
嚴暮無語:“你沒看到他傷口正在流,不等你們將他送到醫館,他的也就流干了。”
說話的同時,嚴暮對男子進行了簡單的包扎,先止住了,才讓差將他送去醫館。
文縣令看著他,滿眼都是贊賞,同時也有些困。
“他們都該死!該死!”那張虎被綁住了還大聲喊著。
而他娘子嚇得癱在地,目呆滯的說著:“我怎麼這麼命苦,嫁給一個懶漢,不但要養著他,還要日日被他打,被他辱。”
文縣令走上前,聲音溫和了一些:“張家娘子,他蓄意殺人,后半生就要在牢房渡過了。本縣會為你主持公道,讓你二人和離,往后你帶著孩子,日子會越過越好的。”
聽到文縣令的話,子像是一下有了力氣,撐著墻起,不住的謝。
“只要能擺這個混賬,再苦再累我都不怕。”
這事解決了,文縣令讓差將犯人先押牢房,擇日再審理。代好后,文縣令走到嚴暮跟前,先跟他道了謝。
“你是半山書院新來的先生?”
嚴暮點頭,“是。”
文縣令嘆了口氣,“你怎麼跟那白老頭一樣的脾氣。”
文縣令帶著嚴暮往胡同外走,“去年,他若是肯聽我的勸,不去揚州府衙大鬧,半山書院也不會被取消資格。”
“不瞞文大人,今日我來找您便是為這事。”
“猜到了。”
文縣令便說起了當日的事,原是那徐靖宇假冒戶籍被朝廷查到了,原本是大罪,但順親王出面保他,免了刑罰,遣送回揚州府。
但揚州府卻不了懈怠之責,當時還免了一位專門負責監管鄉試的員。這罪魁禍首被遣送回來,雖說免了大罪,可揚州府怎麼也得審審他,走走過場,保不齊要關上兩三個月,這事也就過了。
“您說說,揚州府這樣做,沒有錯吧”
嚴暮默,自是沒錯的,徐靖宇畢竟犯了大錯。
文縣令嘆氣,“本來這事能過去,可白老頭卻為這個學生不平,如何都不聽我的勸,去揚州府大鬧。揚州府衙那是什麼地方,豈能容你來,這不就摘了半山書院舉薦學生的資格。人家給的理由也充分,一是徐靖宇是半山書院出來的學生,二是白老頭錯而不改,怎麼能教出好學生。如此,事就變這樣了。之前白老頭來找過我,求我幫忙,我去揚州府那邊試過,但我實在沒這個能力。”
嚴暮無語,確實是這白老頭一時沖壞了事。
“只能勞煩您再去揚州府幫我們說說好話了。”嚴暮道。
“我是真的無能為力。”
說罷,文縣令擺擺手,先一步走了。
嚴暮皺眉,這樣的話,只能他親自去揚州府衙一趟了。只是這一趟過去,不了要暴自己的行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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