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哲臉唰的大變。
“公安同志,你一定是搞錯了!不可能是我!我作風一向正派,嚴于律己,怎麼可能做出這樣的事?你找錯人了!”
陸中軍看著他:“真不是你干的?”
“真的不是!我發誓!”
“我看你倒會搭訕的啊,”陸中軍瞥了眼后頭還閉著眼睛裝睡的安娜,“剛一上來就起勁找的說話,還什麼繆斯的眼睛?”
“誤會了,誤會了!”大冬天的,劉哲鼻尖都冒出了汗,掏出塊手帕了,“公安同志,剛才我只是和李老師在討論詩歌,絕對沒別的意思!”
“那就暫時這樣吧,回去了我再調查調查。劉詩人,下次公共場合別這麼跟的咋咋忽忽的討論什麼繆斯眼睛,容易造誤會。”
“是,是,您說的是……”劉哲不住點頭,“同志啊,麻煩您回去了一定仔細調查,千萬不要冤枉好人,這可是關系我名譽的大事!”
陸中軍嗯了聲,靠著座位閉上眼睛。劉哲也不敢再要求起出來和安娜同坐了,把自己隨攜帶的那個詩本放回公文包里,老老實實一直坐到了終點。下了車還不放心,特意又找陸中軍強調自己作風正派,完了朝邊上的安娜了個尷尬的笑容,轉匆匆走了。
等車站里的人漸漸散去,安娜趕著追上了沿著那條鐵軌往另個方向去的陸中軍,沖他背影哎了聲,“陸中軍!”
陸中軍停在了鐵路邊上,回過了頭。
“陸中軍,剛才謝謝你啊!”
安娜追到了他跟前,停下來說道。
陸中軍視線往臉上掃了一下,淡淡道:“以后自己多注意著點吧!”說完掉頭,邁開長繼續往前走。
安娜站在原地,愣了一愣,半晌才回過味來。
他這口氣……諷刺自己不檢點在先,這才招蜂惹蝶最后還要他替屁?
安娜著他越走越遠的背影,心里不住勸自己別跟他一般見識,但是那了冤枉的郁悶氣卻不住往上冒,終于還是按捺不住,又追了上去,最后攔在了他前頭。
“我說,你又怎麼了?”陸中軍皺眉。
“陸中軍,你剛才是什麼意思?”安娜了兩口氣,等跑出來的那陣氣稍稍平息下來,問。
陸中軍眉峰抬了抬,“說什麼呢你?”
“你剛才那口氣,分明是說我——”
一輛火車咣當咣當從安娜后的遠開了過來。很吵。安娜停了下來。
黑火車頭很快到了近前。地面也開始微微震起來。
“還傻站著干什麼!火車來了都不知道躲著點?給我離遠點!”
陸中軍抬手抓住安娜一邊胳膊,把拽到了路基下自己側,隨后松開了手。
伴隨著一陣帶著空氣力的風,火車很快從邊上馳過,周圍又安靜了下來。
安娜腦海里忽然掠過來這里的第一天晚上,自己那個行李箱被打開時的景。
估計從那會兒起,在他眼里,自己應該就不是個正經人了吧?剛才在車上,那個李哲又強調什麼因為他的態度才影響了別的評委讓工程小學的節目得了一等獎,落陸中軍耳中,十有八九以為利用來給自己撈好,所以剛才向他道謝時,他才冒出來那麼一句帶了點諷刺意味的話吧?
安娜忍住就要沖口而出的話,改口道:“陸中軍,剛才謝謝你幫我解了圍。我覺的到,你對我有見。我也不想解釋什麼了,你怎麼想就怎麼想。就上次在菜場邊上遇到郭云媽那次,我想解釋下。我當時是不該撒謊。但我并沒別的意思。你也知道,們管閑事的,我怕跟說了實反而多事。后來我一直想向你道個歉的,也沒遇到你。趁這會兒你在,我向你道個歉吧,希你別介意。”
陸中軍注視片刻,最后扯了扯角。
“算了。我就一瘟疫,你那麼說沒錯,離我遠點就是了。什麼道歉就算了。就這樣吧。走了!”說完轉走了,影連同向遠的鐵軌,漸漸變得越來越小。
安娜覺得沒趣,有點喪氣地回了家,意外發現住縣城的李梅姑姑的大兒陳麗和老公大宋以及陳春雷一起回了。
陳麗短發,長的和媽像,脾氣也像,屬于口快心直類型,老公大宋人高馬大,看起來憨的。
見著安娜,陳麗高興,說早就想回來看看兒小妮,也和已經多年沒見的堂妹個頭。
安娜原本有點擔心李梅姑姑的大兒不好相,見了人,松了口氣,先前因為陸中軍變得喪氣的心也好了過來。晚上一家人包餃子吃,安娜在邊上打下手,聽陳麗向媽抱怨,說廠里績效不好,弄的快發不出工資,就差發幾匹布讓工人抱回家頂工資了,現在稍微有點門路的都在考慮辭職不干了。老公大宋所在施工隊的活也是時有時無。
李梅姑姑勸兒,讓放寬心,說總會慢慢好起來的。
陳麗看了眼安娜,笑道:“算了,不提這些了,梅梅,有對象了沒?還沒的話,姐給你介紹一個?”
安娜正聽抱怨著日子不好過,忽然聽轉了話題要給自己介紹對象,忙搖頭說沒考慮過。
“該考慮了啊!”陳麗笑道,“我一見著你,就覺得你太合適了!那家人姓高,是上次你姐夫去他家干活時認識的。家里兒子長得好,有文化,工作好,在縣人武部上班,家庭條件更沒的說,家里就他一個兒子。他媽是中學老師,爸是縣里領導。他家兒子,那一個眼高啊,介紹了多姑娘都看不上眼。說了,要的相貌好,格好,有文化,這三樣齊了,別的都好說,沒正式工作也沒關系,以后要是了,他們能解決。我咋覺得這說的就是你啊!咋樣,姐給你介紹介紹?就憑你這條件,保準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