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書信
玉簪怔怔看著閉的房門,心裡有幾分委屈。
自昨夜起,小姐就像變了一個人。現在連進書房也不要這個丫鬟伺候了。
鋪紙研墨這等活,也不要做了麼?
是不是小姐嫌了?
玉簪紅了眼,用手背重重地抹了抹眼睛,無聲地吸了吸鼻子。
趙夕滿腹心事,無暇顧及玉簪那點小心思。進了書房後,趙夕先找出了一個木匣子,打開後,是一整套大小不一的雕刻刀。
趙家以詩書傳家,趙家三兄弟各有所長。趙元明擅長書法丹青,二伯父趙元允通古玩鑒賞,大伯父趙元修擅長雕刻印章。
趙素馨隨了自己親爹,很喜雕刻。
趙夕不願搶堂姐的風頭,在人前閉口不提自己也會雕刻印章。閑著無事的時候,才會消遣一二。
真沒想到,今日就要派上大用場。
趙夕端坐在書桌前,先鋪紙研墨,然後選了一支細毫的筆,筆尖浸潤了墨,在紙上寫了周隋兩個字。
周隋是個兇殘土匪,沒讀過幾本書,簡單的書寫倒是會。字跡鄙醜陋,寫信都是大白話。
周隋的私章,是請一個落魄老秀才雕刻的。論雕工,平平無奇。那一枚私章,被磕過一回,左上角被磕破了些許,倒了獨一無二的紋路印記。
和周隋打過道的人,都悉這一枚私章印記。
趙夕在心中默默思忖良久,才拿起了刻刀,在石上落下了第一刀。
書房裡的線,慢慢暗了下來。
趙夕用火折子點燃燭臺,在明亮的燭火下慢慢雕琢。
時間飛快流逝,書房外的玉簪終於按捺不住,敲了敲門:“小姐,天這麼晚了,該用晚膳了。”
過了片刻,裡傳出小姐平靜無波的聲音:“將飯送進來。”
玉簪忙應一聲,去了廚房,拎著一個三層食盒出來了。食盒裡有熬得噴香的小米粥,有煎得香噴噴的餃子,還有四小菜。
趙夕開了書房的門,接了食盒,又關了門。
玉簪隻得繼續在門外等。
這一等,就等到了三更。
書房的門終於再次開了。趙夕熬了幾個時辰,神間有一疲倦,心倒是不錯:“玉簪,你一直守在這兒,晚飯是不是還沒吃?快些去廚房填飽肚子,回屋子好好睡一覺。讓海棠值夜便是。”
海棠也是趙家的家生奴婢,今年十五歲。
趙家的姑娘們,一般都有三四個丫鬟伺候。趙夕邊除了玉簪海棠,還有兩個十二三歲的小丫鬟,一個櫻草,一個金盞。
主子的關心,立刻平了玉簪心底小小的委屈。
玉簪忙笑道:“海棠不會伺候,還是奴婢值夜吧!”
玉簪很在意一等大丫鬟的權威,伺候的活從不讓小丫鬟們沾手。
趙夕啞然失笑,見玉簪這般堅持,也就隨了。
……
這一夜,趙夕睡得並不平穩。紛至遝來的噩夢裡,鮮橫流,慘呼連連。那張折磨了數年的兇殘臉孔,不時獰笑著靠近。
趙夕醒來時,額上滿是冷汗。
沒有彈,也未哭泣,靜靜的躺著,等冷汗乾了,閉上眼繼續睡。
一夜睡著的時間,加起來也沒一個時辰。
晨起後,去淨房沐浴,用熱水洗去噩夢的印記。吃了早飯後,又獨自進了書房。
一待就是一整天。
傍晚,趙夕打發人去松石過來。
松石今年三十有八,明幹練,時是趙元明的書。如今是趙元明的長隨,趙家三房的外務都是松石在打理。
趙元明私下囑咐過松石,小姐有什麼代,什麼都不要問,立刻去辦。
當趙夕拿出幾封落款筆跡不一的書信時,松石沒有太過驚訝,低聲道;“小姐,這些信要送往何?”
趙元明是書法大家。趙夕青出於藍,會寫十余種字,還有一項從不示人的能耐。只要見過一回,趙夕就能模仿出這個人的筆跡。
趙夕拿出一張紙,將紙放松石手中:“這些書信的地址,我都寫在紙上。你按著地址,一封一封送出去。這件事,不要告訴任何人,你一個人悄悄去辦。”
“你換一服,喬裝改扮,萬萬不可被人認出真實面容份。花銀子雇幾個不識字的潑皮混混跑。”
“這封信,要送去京城兵部尚書府。從北海郡找一家鏢局,尋一個可靠的鏢師送去。”
“這兩封信,要送去平原郡淄川郡。你親自跑一趟,找人將信送到郡守府。”
“還有這一封信,要送到膠東軍的李大將軍手中。膠東軍的軍營你進不去,到了膠東後,你再換一個模樣,去尋一個寇梢的青樓名。給一千兩銀子,請將信送進李將軍手中。”
松石拿著四封信和那張寫了四個地址的紙,右手了一,心中驚駭不已。
這些囑咐,一個比一個離奇。
小姐常年養在閨閣裡,出門的次數屈指可數。什麼兵部尚書府,什麼平原郡守淄川郡守,還有李大將軍什麼的,小姐怎麼說來如數家珍連地址都知道?那個寇梢的,小姐又是從何得知?還知道寇梢是李將軍的相好?
趙夕抬眼看著松石:“什麼都別問,照我的吩咐去做。”
“你要出遠門辦差,至得一兩個月才能辦妥回來。去帳房支銀子的時候,多支五百兩,留著路上花用。走的時候誰也別說。回來以後有人問起,就說是我爹派你送禮給同年。”
“記住,絕不能讓任何人知道你的真實份。不能惹來任何人的疑心。一旦有曝份的風險,立刻將信燒了。”
小姐沒有聲俱厲,也沒抬高音量,話語中卻有著令人無法抗拒的威儀和力量。
松石目有些複雜,低頭領命。
松石一走,玉簪邁著輕快的步伐來了,笑地稟報;“小姐,工匠將一個月前定製的長弓做好送來了。那弓重得很,奴婢請工匠抬進院子了。小姐要不要去瞧瞧?”
(本章完)
世人皆讚,寧安侯府的四小姐溫婉寧人,聰慧雅正,知書達理,堪稱京城第一貴女,唯有太子殿下知曉她的真麵目,隻想說,那丫頭愛吃醋,愛吃醋,愛吃醋,然後,寵溺他。
世人皆知掌印太監裴徊光,奸詐陰戾,隻手遮天。皇帝崩逝,人人都說掌印不會留下小太后性命。祭天大典,他於萬萬人面前,伏身在她腳邊,為她托起宮裝裙擺。他是活的邪魔,生來為了覆滅,卻唯願做她的臣。沈茴受夠了白日當太后,夜裡給太監當對食的日子,忍不住踢他︰不要再打哀家的主意了成不成?裴徊光望著她的目光噙著近乎瘋狂的繾綣,啞著嗓子說︰不成。
身懷木系異能的溫玉媚重生在了古代一個同名同姓的人身上,親爹總是感慨,為什麼死的不是她;奶奶看了她就暴跳如雷,好一個狐媚子;全家只有她母親真心疼愛她,為了活下去,溫玉媚利用異能,一步一步脫離溫家,且嫁給了聰慧的魏子宏。 多年后,內閣首輔魏子宏正在書房內拿著一本《男德:論一個男人的三從四德》苦讀,書童推開門,“老爺,宮里來人了,要你進宮議事!” 魏子宏合上書:“得去跟夫人說一聲”! 書童暈倒!
太子沈鶴之面似謫仙,卻鐵血手腕,殺伐決斷,最厭無用之人、嬌軟之物。誰知有一日竟帶回來一個嬌嬌軟軟的小姑娘,養在膝前。小姑娘丁點大,不會說話又怕生,整日眼眶紅紅的跟着太子,驚呆衆人。衆人:“我賭不出三月,那姑娘必定會惹了太子厭棄,做了花肥!”誰知一年、兩年、三年過去了,那姑娘竟安安穩穩地待在太子府,一路被太子金尊玉貴地養到大,待到及笄時已初露傾國之姿。沒過多久,太子府便放出話來,要給那姑娘招婿。是夜。太子端坐書房,看着嬌嬌嫋嫋前來的小姑娘:“這般晚來何事?”小姑娘顫着手,任價值千金的雲輕紗一片片落地,白着臉道:“舅舅,收了阿妧可好?”“穿好衣服,出去!”沈鶴之神色淡漠地垂下眼眸,書桌下的手卻已緊握成拳,啞聲:“記住,我永遠只能是你舅舅。”世人很快發現,那個總愛亦步亦趨跟着太子的小尾巴不見了。再相見時,秦歡挽着身側英武的少年郎,含笑吩咐:“叫舅舅。”身旁少年忙跟着喊:“舅舅。”當夜。沈鶴之眼角泛紅,將散落的雲紗攏緊,咬牙問懷中的小姑娘:誰是他舅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