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靖心頭燃著一團旺盛的火焰。
他的眼睛,盯著數十米外的那道影不放。
如果全力追擊,很快便能追上。奈何那個刀疤青年不停下令,後的黑蒙面壯漢一波接著一波,持著利刃衝過來,以命阻攔他追擊的腳步。
結果就是,他已經殺了三波黑匪徒。刀疤青年卻已快跑出視線之外。
手中鋒利無雙的寶刀滿是。襟濺滿鮮,臉上不知何時也濺了一抹,平添了幾分戾氣兇狠。
急加憤怒之下,本就沒留活口。
“世子,”一直沉默不語追隨在主子邊的親兵徐三,終於忍不住張口:“窮寇莫追。”
萬一對方已在前面暗中設伏,吃虧的就是世子了。
徐靖目中閃過厲:“繼續追!”
他不知道那個刀疤青年是誰。
不過,既然月牙兒妹妹要殺,一定有非殺不可的理由!
再者,今晚他的親兵折損了數個。他也差點傷在對方刀下。這口氣他如何咽得下。
這一團濃厚的雲迷霧,總有解開的時候。現在不必去多想,最重要的是不能讓刀疤青年跑了。
為親兵,只能聽主子號令行事。換了能言善道的徐十一,或是心黑臉厚的徐二五,此時或許還會再勸兩句。
沉默言的徐三,能說出之前那一句,已是極限。此時徐靖怒火中燒心意堅定,徐三也就閉了。
繼續追!
萬幸今夜月皎潔,繁星滿天,哪怕沒有火燭芒,也能看見腳下的路,能盯前方的一群黑影。
黑蒙面壯漢原本有三十個,這一路上死了大半,現在跟在周隋後的只有十一二個。
其中一個,一邊奔跑一邊憤然嚷道:“大當家!這麼逃太憋屈了,還死了這麼多人。索掉頭,和他們拚了。”
另一個黑壯漢也嚷了起來:“沒錯!先殺了領頭的那個小白臉!”
在山裡做了十年土匪,平日燒殺搶為非作歹人見人怕。現在竟淪落到被人像追兔子一樣追著不放,實在太憋屈太窩囊了!
其余黑匪徒,也紛紛嚷。
周隋目冷,沉聲怒罵:“都給老子閉!”
“這裡是北海郡,不是咱們的老窩!先逃出去,以後總有報仇雪恨的一天!誰再囉嗦半個字,老子先砍了他!”
周隋生兇殘,翻臉不認人。沒人敢不信這句威脅!頓時紛紛閉。
前方百米就是城牆了。
一眾黑匪徒目中出喜。
周隋飛快回頭一瞥,那個小白臉領著一群年親兵窮追不舍。
不知為何,周隋第一眼見那個錦英俊年就十分憎惡。如果不是時機場合不對,他一定要親手殺了那個小白臉。
現在,最要的是逃命!
周隋目中閃過戾,口中發出尖銳的哨聲。一丈高的城牆上多了幾個黑影,幾個黑影握著弓箭,另外幾個放下繩梯。
周隋不假思索,衝上前抓住其中一個,迅速翻而上。後的黑匪徒,分了一半去攔住追兵,另一半衝上了繩梯。
嗖嗖嗖!
牆頭黑影不停放箭。
隔了百米遠,這些箭沒太大威脅。卻有效地阻攔了徐靖的腳步。徐三二話不說,衝到主子面前,以免不長眼的流箭傷了主子。
徐靖惱怒地踹了徐三一腳:“快讓開!再不追就來不及了!”
徐三也不肯,生生了主子一腳:“世子安全最要!”
數十個親兵,自發地分兩隊,一隊留下保護主子。另一隊衝了上去,和黑蒙面匪徒打了一團。
徐靖眼睜睜的看著那個黑影翻上了牆頭,心裡火苗蹭蹭上湧。
周隋翻上牆頭後,並未急著立刻遁走,遠遠地盯了徐靖一眼。
兩人的目,在空中遙遙對視。
仿佛是兩把利刃對刺,火花四濺。
“青龍山周隋!”
周隋沒有刻意揚高音量,聲音卻清晰的傳進徐靖耳中。此時自報姓名來路,意味著就此不死不休!
徐靖冷笑一聲:“北海王世子徐靖!”
周隋冷哼,一躍而下,黑影迅疾消失在夜中。
黑匪徒們,紛紛跳下牆頭。順手也將繩梯收走了。被扔下的幾個,就了斷後路的廢子。
徐靖瞪著遠空的牆頭,心裡怒火鼎沸,正要下令活捉這幾個黑人留下活口。後忽地傳來異。
……
是誰?
徐靖擰眉頭,轉看去。
就見一個高壯威武的男子領著數十個親兵快步而來。
北海郡城門王通。
周隋這一夥人,就是從王家出來的。
這其中,定然有不為人知的。
此時不宜撕破臉。狗急了會跳牆!這個王通,手高強,邊還有幾十個親兵。自己這一方,激戰追逃了這麼久,有不還帶了傷。萬一王通起了殺意……
電火石間,徐靖腦海中閃過諸多思緒。
也因此,在王通高呼著“保護世子”對著黑蒙面匪徒痛下殺手的時候,徐靖並未阻攔。
一盞茶後,那幾個垂死掙扎的黑匪徒被殺得乾乾淨淨。就連地上的首也被補了刀。
“末將來遲一步,讓世子驚了。”
王通快步上前,拱手請罪。態度看似恭敬,實則繃,一雙眼盯著徐靖。
就像一隻隨時會跳起咬人的惡犬。
徐靖心中暗凜,臉上很自然地流出憤怒中帶著不耐的神:“王將軍確實來遲了。那些黑人通通都跑了。”
“這些又都被殺了,連個活口都沒有。”
果然沒有活口。
王通心裡一松,臉上出惶恐之:“啟稟世子,這些人裡,有一個楊狗兒的,是賤遠房族弟。今日登門,我見了他一面。實在不知他竟投做了土匪。”
“萬幸世子從畫像中認出了他們,不聲見設伏殺了這些匪徒。不然,末將就掉進泥坑,洗都洗不清了。”
畫像?
他什麼時候見過狗屁畫像?
徐靖正要破口怒罵,腦海中忽地閃過趙夕的影,心裡一震。到了邊的話變了:“王將軍真的不知他們的真實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