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1章
正是因為這種生疏,玉珠一時忘記了說話, 只能呆愣愣地看著突然而至的他。男人半垂著彎長的睫,也深深地看著。
玉珠也不知呆愣了多久,直到擁著自己的手臂收, 才猛然回神道:“你……怎麼來了?”
男子倒是很快恢復了鎮定,說道:“風大, 船再說吧。”說著, 逕自攬著的腰,朝停泊在岸邊的木船走去。
了船艙之, 玉珠才發現這船的外表雖然普通, 裡面卻是別有天。
原來的幾間艙室俱被打通, 分隔兩間, 一間是飲茶吃飯的廳堂, 而另一間則是臥室。
進來便是一間廳堂, 腳下是柚木的地板, 打磨得可鑒人, 地板上鋪著厚厚的虎皮毯子。廳堂四面擺著二十四座黃金雕刻的兒臂細的燈檯,燈檯上是用琉璃打造的燈罩, 燭過五六的琉璃, 在廳堂中灑下彩斑斕的亮。船頂則被打空,可以看到湛藍的天空和上面漂浮的朵朵白雲。廳堂兩側做了回廊的樣式,回廊頂部是一塊可以的檀木屏風,兩側回廊的檀木屏風展開便可以遮擋住船頂。
經過一道象牙為柱,珍珠為簾的小門便進臥室。臥室左側是一整面的窗戶,打開窗戶便可以看到外面的河景,夾帶著氣和岸邊梨花香氣的春風吹進屋子,讓屋子涼爽怡人。右側的牆壁則嵌滿了各的珍珠、珊瑚伴著旁的陣陣水聲,木船輕輕擺,讓人仿佛置於水宮之中。正面牆壁整個是鎏金鑄就,上面雕刻著一條張牙舞爪,盤旋飛舞的金龍。下面是一張巨大的足夠兩人橫躺的黃金床——這船之擺設,乃是南魏當初議和時進獻之,到都是金玉環繞,珠燦燦。
雖然北朝的皇帝已經洗去了江南舊日世家鮮怒馬,貴族子弟的氣息。可是步這船艙裡,一濃郁的江南暖醉之便迎面撲來,更是讓袁玉珠從突然重逢的震撼裡驚醒了過來——這男人已經貴為九五至尊……
想到這,想要低頭跪下補禮,可卻被男人輕輕一拽,逕自跌坐在了那虎皮毯上。擺在坐下的時候半卷著翻上,出一對雪白的小,被那斑斕的虎紋襯顯得愈加白皙人。
堯暮野半垂著沿眼眸,不由自主地浮想起舊日那雙**纏繞腰間時的形……
不過玉珠倒很快扯好了擺,正襟跪坐道:“參見吾皇萬歲萬萬歲……”
堯暮野也席地而坐在了跪拜著的子面前,看了看子伏地的髮旋,輕聲道:“從太尉大人到吾皇陛下,你的永遠比心更謙卑……”
說完他手扶起了的下,用拇指輕輕地挲著:“當初打你丈夫耳的兇悍呢?”
玉珠被他抬起了下,只能坐起,直視著他的眼,半咬著紅,小聲道:“當時是為了迷人權宜之計……若是陛下心有不忿,就……責打玉珠好了……”
說完,眼眸半閉,一副任君置的模樣。
若不是方才他躲在一旁,聽了這子真切話語,這副死鴨子的模樣當真是氣人的。可是就是這般彆扭的子,一年來幾乎夜夜他夢中,每每想要擁懷卻是一室清冷。
可是滿心的憤恨,在方才聽聞在那前夫面前說絕不離棄他時,所有的耿耿於懷,便是□□被熾熱之火盡數融化了涓涓細流……
玉珠閉眼等待責罰,可是下一刻,卻被他一把拖拽了懷裡,微涼的薄傾覆在了的之上,舌尖強勢地鑽了的口中,纏繞在了一。
直到他的氣息灌,仿若地某一個部位被驟然開啟了一般,幾許的相思積攢的熱,玉珠不自地回應著他,纖細的胳膊抱住了他的脖頸。
去他的責罰,他現在只想好好擁吻這跑了一年的人,可是綺念才,下面便驟然一……
堯暮野這才不捨地的鬆開那被他吻得更加嫣紅的櫻道:“走了這麼久,不是該驗了嗎?”
玉珠被他吻得,一時迷茫地著他,不知他所言何意?直到他解了長袍在恍然大悟。
”怎麼?你還戴著它……”
當初替他戴上那個,其實提醒暗示的意味更濃烈些,可是若真日日戴它,豈不是騎馬日常都不方便?所以玉珠一早認為他只要能守,不要擅自開啟念之鎖,與其它紅廝混便好,並沒有真想著他能一直戴著它。
可是他直到現在還戴著這堪稱錮男人屈辱之……
玉珠不能再想,連忙解了脖頸上的鑰匙,遞給了男人。可是堯暮野卻不接:“既然是你戴的,自然是由你開鎖……”堯暮野臉上半點憤之也沒有,語氣平淡,卻十足十地讓玉珠升起了抱歉愧疚之心。
可是當玉珠手要解鎖時,的手卻被他握住道:“你可想好了,它可一年都沒進食了,你放它出來,便要負責餵飽了它……”
玉珠怎麼能聽不出他話語裡的暗示,只是紅著臉,執握鑰匙解鎖,扁長的鑰匙解鎖甚是容易,哢吧一聲,便解開了玉鎖。
得益於改良的玄鐵玉架甚佳的設計,較大的隙,並不妨礙日常清潔,就算是解了鎖,也是清清爽爽。
可是猛出閘之勢,當真是人難以抵擋。那南魏進獻的黃金床,終於等來了心心念念的主人。寬敞的床面立刻為猛撕咬食的戰場。
而這行駛在大江之上的船,更是一路起伏跌宕,推波助瀾。
環翠在船上小廚房裡熱了三遍的玉柱蝦粥一直都不得機會端進去了。直到夕西落,船兒快要靠岸時,船艙才傳來北帝慵懶熱水的聲音。
待環翠領著小侍,端著砂鍋熱粥,還有水壺巾帕銅盆進屋時,真是一濃郁的熱浪從屋室裡翻湧了出來,直人臉紅心跳。
黃金床上幔帳盡數放落下來,不過北帝卻披著長衫從帷幔裡出臉來去接熱巾帕子,那沉了一年的俊臉,當真是急雨下,傾盆如注後的明朗。
們放下吃食,收拾了散落滿地的後,堯暮野便命們出去了。
待他替人簡單地拭了一遍後,才發現玉珠已經是蓬頭酣睡,將小臉兒埋在被中,睡得不知今夕何夕了。
當真是累壞了,這憋悶了一年的力,可非常人所能比擬,竟是香怎麼吃也不夠過癮,到了最後,甚至哭著說不要了。可惜他卻了些憐憫之心,只一意不放,最後竟昏睡了過去。
現在船外水聲滔滔,他放下熱巾帕子,將地擁了懷中,只覺得這一年來空的懷終於被塞滿了,不再是空寞得人難以忍。
這個子在外面瘋野的心思當他是不懂嗎?一定是想著他一朝稱帝,如果再回到他的邊,難免失去更多的自由,便是藉由著這機會,將自己一生心願盡自由地得償一番,以後就算深鎖宮中,也再無憾……
也正是因為如此,這一年來,他都沒有去尋,雖然也有賭氣的分,可是更重要的是,希能自在快活地去做一做喜歡的事。
雖然心知心之嚮往的生活,與在自己旁而立的生活大相徑庭,但是他此生是決計不會放手的,因而任著肆意一番又如何?為了,他願意放下男兒的自尊,只願能留廝守,長長久久……
玉珠這一覺睡得綿長,當醒來時,船已經靠岸甚久了。只是因為堯暮野不想醒,所以,只任著睡醒為止。
當醒來時,堯暮野側躺在旁,啄吻著的耳垂問:“了嗎,要不要喝粥?”
玉珠眨了眼,才恍然此時不是做夢,真的又回到了他的邊。
只是眼前這男人脾氣溫好得有些不似真的,竟然隻字未提當時出走時的造次,這真不是認識的那個立規矩的堯暮野。
於是不由得手去他高的鼻尖和臉頰下,想看一看他是不是真的。
堯暮野倒是笑由著冒傻氣,然後一地啄吻的指尖道:“快些上岸回宮吧,符兒吵著要見娘呢。”
團可的符兒,記憶甚佳,雖然一年間與娘親只見了數面,卻是記住了娘親上好聞的味道,所以當被玉珠抱懷中時,便自往娘親的脯裡鑽,咯咯咯笑個沒完。
玉珠只抱著兒親了又親,可是還沒有跟子玩上半日,就讓堯暮野娘抱走了。
船上的那些哪夠?他只一把抱起向他抱怨的妻,大步流星地了寢宮去了……
說起來,北地新興的豪紳貴們,是從來沒有見過新帝未稱帝前迎娶的妻子的。
不過一朝天子一朝臣,當了皇帝換新人,本來就是稀鬆平常的事。皇帝的舊妻莫名消失,總不見人,便是有些心照不宣之意。
所以那后位的空缺更是人垂涎滴,滿朝臣子的適齡兒們惦念。
其實就算不是皇后之位,那年輕俊的帝王也人看了心醉神移。可惜新帝有些不解風,幾次三番無視眾位小姐們的秋波,若不是已經有了龍子,真人懷疑是否有了疾。
而現在天子卻稱病休朝三日,不知是不是疾到了難以抑制的關頭?
就在第四日,久未面的新帝舉辦宮宴,邀請滿朝文武攜家眷前來參加。
可是眾位貴們心疑的是,在新帝的旁出現了一位容貌綽約,眉眼生的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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暖暖春日,心口微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