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慕容驍率全靖南軍起程返回雲州。

楚昭和蕭馳帶著朝中一些員出城相送。

鐵錘和青玉紫蘿也一起出城去送紅綃。

慕容驍本來已經釋然，看到紅綃跪在地上給楚昭磕頭，哭得眼淚汪汪，又忍不住黯然神傷。hTtPs://m.ggdown8.org

但不管怎樣，相比賀雲階，馮觀嵐等人，他能繼續回雲州做王爺，已經是最好的結果，便是再心有不甘，也隻能如此了。

楚昭親自扶起紅綃，幫掉眼淚，把珍而重之地托付給北淵：“一定要好好待，不能讓委屈，否則你知道我的手段，定不會輕饒了你。”

北淵誠惶誠恐，再三表示自己一定會照顧好紅綃，不會讓半點委屈。

紅綃紅了臉，卻反過來替北淵說話：“他膽子小，王上您別嚇他，他會對奴婢好的。”

“嘖嘖嘖，還沒親呢，就開始護上了，果然生外相。”楚昭笑著打趣，示意鐵錘幾個把送上馬車。

紅綃答答上了馬車，又從車窗探出頭，淚汪汪地向們揮手。

楚昭最不了離別的眼淚，連聲催慕容驍趕出發。

慕容驍上了馬，最後看了一眼，對蕭馳說：“接下來，就給你了。”

他話說得含糊，蕭馳卻能聽懂，笑著說了句放心，一掌拍在馬屁上。

馬兒仰頭一聲嘶鳴，向前方奔去，慕容驍握韁繩，再也沒有回頭。

夫妻一場，山水一程，自此一別，各安天命。

楚昭和蕭馳並肩而立，目送隊伍遠去，慨道：“這樣的結果，將來在地府見到青川，我也問心無愧了。”

“那是當然。”蕭馳說，“青川深明大義，你就算真把他孫子殺了，他也不會怪你的，不過你大概率是見不到他的。”

“為什麽？”

“因為他肯定早就投胎了呀，還能專門住在地府等你不？”

“為什麽不能，我不就是嗎？”楚昭說，“我為了等你，可是在地府住了好多年的。”

蕭馳不容，悄悄在袖的遮掩下牽住的手，握在自己掌心。

楚昭突然想起一個被自己忽視的問題：“這些年，你到底去了哪裏，為什麽我走遍天下都找不到你？”

蕭馳側頭看，眼神有瞬間的幽暗，隨即又笑道：“誰知道呢，可能我沒有和閻王孟婆搞好關係，所以每一次投胎都沒有留下記憶。”

“那你這一次為什麽會記得我們之前的事？”

“還用問，這一次是閻王主送我回來的，他想要我幫你，自然要給我記憶呀！”

“可惡的閻王，等將來再去地府，看我怎麽收拾他。”楚昭恨恨道。

蕭馳哈哈一笑：“閻王要是聽到你的話，會不會讓你一直活著，免得你去禍禍他。”

楚昭說：“那不行，除非他讓咱倆都一直活著，否則我饒不了他。”

地府閻羅殿裏，正站在業鏡前窺視人間的俊閻王不由得咂了咂，喃喃道：“這倒是個好辦法，本君的閻羅殿實在經不起那個人再折騰了……”

“你確定，我怎麽覺得你用的？”孟婆在旁邊酸溜溜道，“當時砸你閻羅殿時，你不是笑得很開心嗎？”

“哪有，我那是無奈的笑。”閻王挑眉看，俊含笑，“孟孟，你知道的，除了你，我對別的人都沒興趣。”

孟婆冷豔的臉上閃過一抹嫌棄：“閉，老娘給你沒興趣！”

“……”閻王沮喪地耷拉下腦袋，“那你對誰有興趣？”

“他呀！”孟婆指著鏡子裏的蕭馳道，“他為了換取陪伴在自己心的人邊的機會，心甘願做了三世啞，並且忍著一就會被萬箭穿心的痛，這樣的勇氣，你有嗎？”

“噓，別讓人聽見……”閻王忙製止了，“這是咱們三個之間的，千萬不能泄出去，否則可是要天譴的。”

“膽小鬼。”孟婆撇不屑，“若有男人能為我做到這份上，遭天譴我也認了。”

閻王：“……每個人表達的方式都不一樣，難道我這樣默默的陪伴不好嗎，為什麽非要用遭天譴來證明呢？”

“因為遭天譴轟轟烈烈呀！”孟婆指著業鏡說道，“你看這世間子，哪個不轟轟烈烈的，為什麽我就不行？”

“那你再看，轟轟烈烈過後的們，最終不還是過上了相夫教子，柴米油鹽的平淡生活嗎？”

“那又怎樣，至轟轟烈烈過……”

兩人說得熱鬧，殿門外，黑白無常豎著耳朵聽。

“小，小黑，原來蕭，蕭大將軍那幾世，一，一直陪，陪在君，邊呀……”白無常費勁拉地說道。

“噓，小點聲，別讓人聽見。”黑無常冷著臉說道，“每個人有每個人的緣法，每個人有每個人的命運，這不關我們的事，我們隻要好好收鬼就行了。”

“可，可是，如果沒，沒人告訴君，，就永遠不，不會知道，蕭大將軍為，為了多，多苦？”

“知不知道又怎樣，隻要他們這一世能夠圓滿就行了。”黑無常警告他，“蕭大將軍自己都不想讓君知道，你在這裏瞎心，記住，泄天機是要遭天譴的。”

“那，那好吧！”白無常憾地打消了想去給楚昭托夢的念頭，過了一會兒，又忍不住問，“小，小黑，我，我要，要是遭了天，天譴，你，你會為我難，難過嗎？”

“閉吧你！”黑無常一把將鎖魂的鐵鏈套在他脖子上，“再敢胡說八道，老子就把你鎖起來！”

白無常嘿嘿笑：“你這麽張我，是不是舍不得我？”

黑無常：“你怎麽不結了？”

白無常：“我，我，我，我忘了……”

黑無常的臉更黑了幾分：“所以你從前都是裝的是嗎？”

“沒，沒有，我，我是真，真的結，結……”白無常心虛地跑走了，脖子上的鐵鏈嘩嘩作響。

“站住，你給我站住，你給我說清楚，你這個騙子……”黑無常拔追了上去。

白無常邊跑邊回頭看，不小心甩掉尖帽，一頭烏黑的長發散落下來。

路過的一個鬼差幫撿起帽子：“無常妹妹，你慌慌張張的要去哪兒，看頭發都散了，要不要我幫你紮起來？”

“起開，幹你的活去！”黑無常追上來，不由分說搶過帽子，把那個鬼差攆走，冷著臉對白無常道，“過來！”

“幹，幹什麽？”

“還能幹什麽，幫你紮頭發呀！”黑無常嫌棄道，“看你這披頭散發的鬼樣子，壽未盡的都能被你嚇死。”

白無常：“嘿嘿嘿嘿，小黑你，你對我真，真好。”

黑無常：“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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