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往二人是走到城護城河橋時,他們一個上朝議政,一個做街溜子消遣。
如此一來,沒幾日的功夫,知晚把京城的鋪子都逛乏了。
知晚覺得自己老這麼缺覺可不行,又想找人清凈的地方待著,所以天復干脆命人清了京城外一別院里的積雪,還讓人壘砌了地坑,好讓知晚帶著家里的姐妹去玩,他休沐的時候還要帶一群將士去吃烤。
因為京外有溫泉,為了讓知晚偶爾散心住著愜意,他還找來了工匠重新修繕了別院的浴池。
此是天復老早買下的院子,久久不住人,需要修補的地方也多,來來去去地用了許多工匠。
因為這事,秦家那邊還來人跟祖母說了,說是兩個孩子剛剛婚,雖則都是不缺錢銀的,但也還是收斂些好。
另外他們府門前的人也太多了,總是這麼熙熙攘攘,就算他們不曾開門收禮,也不像話,傳到諫和陛下的耳朵里,是要三人虎的。
知晚跟天復轉述了這些話,天復卻渾不在意,問知晚作何想。
知晚表示:“若是有人想找茬的時候,就是穿著滿補丁的服出去,別人也會說你服上怎麼有這麼多的彩頭。那些送禮的人若是無人攛掇,哪有這死皮賴臉,轟攆幾次都不走的?這滿京城修繕府宅的可不止我們一家。怎麼秦家都能聽到這京郊荒野院子里的事?可見是別有用心之人在為我們張揚,那眼睛偏盯著我們一府……不過我也不怎麼想吃烤,要不……那別院就別修了。”
天復真領著在武場子里正,聽了這話,瞪了一眼道:“是誰前些日子做夢,夢見自己生啃了一只羊的?”
知晚從小就是個饞妮子,可偏偏又十分節儉,但若是有什麼想吃的,非要憋到年節,給自己找足了借口才會去吃。
天復小時很是慣妹妹,起初是偏著自己的親妹妹多些。
等后來,來到盛家,盡量做到幾個妹妹一視同仁。后來也不知從什麼時候來時,就變疼知晚多些,
再后來,漸漸的只偏疼知晚一個!那時連得晴不無酸意道,家里誰說話也不好使,只盛家大表妹的一句話,哥哥什麼時候都回在心里。
如今自己小娘子,夢里饞醒,嘟囔著想吃烤羊,就是上天地也不能耽誤啊!
至于那些碎之人,說就說去吧。
終于這一日飄雪,別院的烤窯也開始生火開始了。知晚還特意讓得晴和盛家的三個妹妹弟弟一起來玩耍。
這次香蘭并沒有過來,嫡母王芙倒是領著兩個孩子來了。一向是好脾氣的,可是今日來到別院里下了馬車就哭。
弄得兩個雙胞胎圍前圍后的,喊著“娘親莫哭。”
先到的知晚和得晴面面相覷,連忙走過去攙扶著王芙坐下。
王芙雖然擔著嫡母名頭,可不過比知晚們大了不到一的年歲,跟著知晚也能說上知心話,在盛家不好說出的憋屈,現如今倒也能說了。
原來這般是被香蘭氣的。
這兩天王芙著人打聽了那林家兄妹,覺得那林公子可沒有香蘭說得那麼好。
就是無依無靠的兄妹倆依附著舅舅過活,至于那小姐說的家產一類,因為他們是外省人,也不得知。但是相過的,都說這位林小姐是有駱駝不說馬的主兒,里總是炫耀著家父母健在時的顯赫,有些端不上臺面。
王芙便跟香蘭說了,且不論人家家底薄厚,單是那位林公子年過二十還未娶親,便要細細探究一下。
香蘭不樂意了,覺得嫡母這是見到好的就給往外推,非要把配給些窮酸秀才行。
這幾日,竟然尋了自己生母白氏的娘家兩個舅舅跟嫡母論道,只說既然香蘭看上了,最起碼這個嫡母也要去提親才像話。
香蘭的生母不在邊,的父親又故去的早,王芙作為嫡母更不能因為香蘭的母親出卑微,又被盛家關在莊子里,就對這個庶不聞不問。
王芙是后母難為,只是自己明明好心替香蘭把關,卻被這般挑理,連舅舅家的人都搬來,不知道的,還以為王芙有多麼苛待庶呢。
王芙為人厚道,一時心里委屈,又不好去攪了婆婆的清凈。所以香蘭賭氣不出門,鬧著在府里絕食時,便來到了這里散散心,解一解煩悶。
得晴在一旁聽了,覺得舅母真是想不開:“平日里就見跟林小姐打得火熱,那手腕上戴的也是林小姐贈給的,開口閉口都是深似姐妹。倒顯得我們這府里正經的親戚姐妹都是假的一般。既然這麼認那位林公子是佳偶,舅母就全了,也免得落埋怨!”
得晴從小就是財大氣的,自然知道香蘭眼皮子淺,跟在人后占便宜的病,真是一百個都瞧不上香蘭。
知晚知道王芙有口痛的病,不想讓郁氣,所以笑著道:“母親怎麼被氣這樣?你是嫡母,做了應盡的本分,將其中的厲害都跟和白家的長輩都說清楚,若是他們一意認定,那您便可以請人,去尋林公子的舅舅商定。若是兩家都同意,就是定禮過聘的事了。至于以后他們過好過壞,又豈是母親能算準的?只是有一樣,萬萬不可讓他們私下定了終,讓人落了話柄。”
王芙最擔心的就是這個。
手揮退了伺候茶水的丫鬟,低聲音道:“因為家里香蘭的事,我就防著這個。所以多在的院里調了婆子,出門也要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