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皇后見所言并非自己的安排，不由得心中一，那藥用得甚久，若是稍懂藥理的人一驗便知。靜妃真是個豬腦子，這樣的說辭，怎麼能瞞得過去？

果然那慈寧王請來的神醫在一旁說道：“陛下，若是長期使用火麟鹿胎膏，無論是服還是外用，最忌飲酒，一旦飲酒，輕則流鼻，重則會脈泵張，頭暈眼花……”

順和帝凝眉咬牙道：“拿酒來！”

不消片刻，便有人端呈了一杯烈酒上來。靜妃看著那酒杯，安靜道：“陛下，您忘了，臣妾曾說自小便不勝酒力，也不喜酒的濃烈味道。”

順和帝此時想的，都是平日里滴酒不占的形，也不知用了多久的藥，不由得冷聲道：“若是不喝，便請人助你一程！”

說著一旁的太監便搶步上來要灌酒，靜妃卻接過酒杯，低頭聞了聞道：“不必費事，陛下一直寵臣妾，臣妾念在心，只是今日陛下聽了慈寧王的挑唆之言，便懷疑臣妾用了什麼不詳之藥，莫說陛下端呈的是一杯酒，就是一杯鴆酒，為了自證清白，臣妾也甘之如飴……”

說完，又轉頭冷眼對那神醫道：“若是我喝下這酒，是不是就可以自證了？”

在這之前，慈寧王命這郎中尋了幾個人試藥，無一例外，全都飲酒之后，不消片刻就開始流鼻，或者燥眩暈。

這靜妃用藥多時，只怕到時候癥狀更加明顯。

所以那神醫篤定道：“娘娘一試便知。”

靜妃娘娘笑了笑，在田皇后一臉力持鎮定的況下，一抬脖子，將漿一飲而盡。

此時殿的人都盯看著靜妃，等著的藥發作。

田皇后此時知道再不說些什麼，一會靜妃昏厥，那難以了，所以就在靜妃飲酒之時，連忙跪著陳：“臣妾實在不知靜妃竟然如此膽大，為了邀寵竟然敢私用藥……靜妃，你這麼做怎麼對得起你父親和我，還不快快招來，向陛下認錯？”

知晚一直側立一旁，默默看著一群人迫著那個可憐無依的子，田沁霜雖然出比自己要好很多，可惜到如今卻了權謀算計的祭品……

不過此時，也說不上話，只看田沁霜能不能獨立扛下這臺大戲了。

就在皇后連聲催促下，靜妃打了酒嗝，仿佛上頭了一般，呵呵笑道：“我原本就沒用那藥，為何要認錯？我什麼時候急著想要生孩子？皇后娘娘的話可真可笑。陛下不肯信我，連您也急著將臟水潑到我的頭上來？”

說這話的時候，許是喝酒了，靜妃的臉頰緋紅，抬頭看著陛下：“陛下，臣妾自宮以來，心灰意冷，原不過就是消磨度日，幸而天公看臣妾可憐，得了陛下的垂，原以為就此在這深宮里也算是有了依靠，不必夜夜孤枕到天明。可誰想到，佞之人卻老早挖坑，為臣妾設下陷阱……”

靜妃說這話時，淚眼婆娑，卻不哽咽，只讓眼淚安靜落，是正值妙齡的姑娘，這般流下眼淚時，別是一番滋味。

方才的說辭，是知晚教給的。不過這惹人憐惜的垂淚表，卻是的好姑母手把手教給的。

順和帝并非不憐惜人的無男人，更何況是對這些日子來，自己一直恩寵的人。

他沉著臉，看了一會靜妃，只見只是面頰微紅，卻并沒有如神醫所言，催藥流出鼻來。

所以他開口問那神醫道：“有何不妥之嗎？到底有沒有吃藥？”

就在這時，一直默立的知晚在一旁輕輕開口道：“陛下，那種助孕之藥若是服用，診脈便知，若是氣涌，必定與常人不同，何必為難靜妃飲酒？請陛下準許我為靜妃問脈。”

順和帝點頭之后，知晚走過去輕輕搭了一下的脈搏，品了片刻道：“靜妃娘娘似乎憂思過度，不脈搏不盛，而且有氣不足之相，實在不像服用了火麟鹿胎膏。”

慈寧王聽了，立刻豎起了眉，朝著神醫一瞪眼睛，那神醫也立刻磕頭表示要給靜妃請脈。

結果那老頭診脈之后，也是一臉為難——因為盧醫縣主說得半點無錯，靜妃娘娘的脈象里果然全無服藥的跡象。

可若不是靜妃的緣故，那麼陛下又是在哪里沾染到了鹿胎膏呢？

慈寧王不知哪個環節出錯，一時也不好說話。不過他之前明明安線確定了靜妃隔三差五的泡澡，使用的就是火麟鹿胎膏啊！

而田皇后更是眼里出驚疑地看著那靜妃，覺自己如在云山夢里，不知侄是怎麼掩蓋自己上藥的。

就在這時，順和帝問柳知晚：“你方才同朕講的似乎有未盡之語，那我且問你，還有什麼會造朕如此虛弱之癥？”

知晚沉聲道：“事關重大，還請陛下再多請幾位宮中太醫院的醫一同驗看陛下的之，以免發生疏。”

不一會，便匆匆來了兩名老資歷的醫，開始查驗陛下之，不一會便在一盒香里發現端倪。

這香乃是陛下求卦時，在皇觀中求得的一盒香。當時道長推演了卦辭后，又像往年一般，將加持祝福的觀特制的檀香贈與陛下。

這香的香上都有細細的銘文，點燃之后有祈福之效，正好點到年三十為止。

那幾個醫圍在香前嗅聞，然后遞給了縣主。知晚只聞了一下便迅速移開，掩住自己的口鼻，然后轉對順和帝道：“啟稟陛下，這香似乎有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