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一個人在這不要嗎?”在這守著他的時候,秋苒的確時刻想著葉容笙。
顧鬱點點頭,他剛好也有些事要理,“去吧,我這裏沒什麽需要特別照顧的,有什麽事我會護士的。”
秋苒走後,時影敲了敲門,“進來。”
“老板,那個人已經承認,是為了給邱莉娜報仇,所以從狗潛進老宅,準備......殺了夫人還有兩個孩子。”
“那服哪來的?”
“是一個老媽子的,將人打暈後換上工作服,再將鎖在後廚的一個庫房裏,有人看到宋大小姐在出門之前又返回,過了有半個鍾頭才又出去。”
“嗬。”時影瞄了眼男人的臉,他不笑的時候,氣勢過於冷峻,以至於沒人敢同他對視,這會兒秋苒不在,整個病房的氣已經低到讓人覺得呼吸都困難。
“那個狗總共就三個人知道,除了我和宋殊言知道,也就隻剩了。”
時影以為顧鬱會像中午那樣怒,沒想到他卻出奇的平靜,甚至臉上沒什麽表,隻不過他還是看到男人眼底閃過一道寒芒。
顧鬱轉著無名指上的戒指,平平地轉開視線,抿一條直線,聲音平淡道:“證據確鑿嗎?”
“特地避開了幾個監控,不然就是知道低著頭避開,有些角度不是很明顯。”
“那就是拍著了,既然人證有了,把證也補齊了吧。”
時影微微一驚,沒想到顧鬱會真的要和宋家撕破臉,“是,那小宋總那裏需要知會一聲嗎?”
他目不斜視地看著前方,淡淡道:“嗯,順便告訴他一聲,好好學學怎麽做生意,以後宋家的家業還是得到他手上,別想用三瓜倆棗就把我妹妹娶到手。”
越是靠近葉容笙的病房,秋苒越是躊躇,不知不覺已經站在了門外。
想了想,還是先去找醫生了解一下的病,再來看好了。
正轉離開時,忽然聽到走廊盡頭拐角傳來葉翎琛和赫連煜的說話聲,雖然刻意低了音量,但秋苒可以肯定,這兩人就是在吵架。
“可現在隻有秋苒能救我姐。”
秋苒驀地頓住了腳步,躲在後邊聽牆角。
赫連煜揪著葉翎琛的領,將他按在牆上,怒急了連氣息都是的。
“現在知道急了,那你當初為什麽要縱容對許連心下蠱?你明知道那種東西對有害無益,那麽個賤人,一手指頭就能把撚灰,用得著大費周章地對下蠱,讓小笙差點賠上自己的命?”
葉翎琛一把推開他,雙眼緋紅,“你覺得會聽我的話嗎?你難道不知道什麽子?秋苒是二十幾年的心魔,許連心頂替秋苒和相認就算了,幾次三番要害死,你覺得我姐會放過?”
葉老夫人去世的早,葉老爺子和葉翎桀常年在部隊,葉翎琛幾乎就是葉容笙帶大的,所以不管葉容笙提再過分的要求,葉翎琛都會答應。
赫連煜被推了一把,倒在地上,卻沒有再站起來。
葉翎琛走到他麵前,居高臨下,“如果當初不是你聽信了赫連靜的挑撥,不在邊,赫連靜怎麽會有機會把秋苒抱走?害們母失散二十多年?
我一直以為是我把秋苒弄丟的,這麽多年我連見都不敢見我姐,又有誰知道我過的是什麽日子?
我早跟你說過赫連靜不是什麽好人,你以為我對有偏見,如今會有這樣的局麵,都是你一人造的,你有什麽資格和立場在這裏怪我怪我姐?”
葉翎琛發泄了一通,背靠著牆無力往下,頭埋在手臂裏。
兩個男人就這麽坐在地上,赫連煜捂著臉,用力抹了把臉,從地上爬起來。
走廊空無一人。
秋苒不知道自己是怎麽離開的,隻是如機械般,走到了醫生辦公室。
“請進。”
今天在手室外見過秋苒,所以醫生對這個容貌姣好的孩子有些印象,“你是葉士的兒?”
秋苒沒答,隻是問他:“的是什麽況?”
醫生有些驚訝於麵前冷靜得不像話的孩,在這行每天都會麵見不各式各樣的人,有撒潑打滾,有灰心絕放棄的,唯獨見這麽鎮定自若的。
“慢髓細胞白病,如果不是因為傷,這個病可能不會被發現,你們難道都沒發現平常的生活有什麽不對勁嗎?”
秋苒眉心了一下,“您這話是什麽意思?”
“早期的白病癥狀比較蔽,但是很多人會有疲勞、虛弱、頭痛、發熱等類似冒的癥狀。如果您母親早些到醫院看病,說不定會更早發現病灶,我合理懷疑,你母親早就知道自己不舒服,隻不過一直忍不發。”
“你是說,已經沒有想活下去的打算了?”
秋苒眼前漸漸變得朦朧,連醫生的臉都看不清了,渾渾噩噩地離開辦公室。
顧鬱坐在床頭用手機回消息,忽然覺得有人在盯著他,一抬頭發現秋苒站在門邊。
他張開雙臂,朝淺淺一笑:“怎麽不進來?”
秋苒沒過去,將房間的燈都打開,驟亮的白讓顧鬱瞧清臉上的淚痕,原本還掛著笑的臉瞬間一變。
“苒苒,怎麽了?”
“你是不是也早就知道了?”
顧鬱緩緩收起手,不敢看的眼睛,微微頷首,表示默認。
秋苒用手死死抓著門框,才不至於讓自己倒下,著聲問他:“你是什麽時候知道的?”
“宋殊言出事那會兒,赫連靜派了殺手,要讓他把你的那塊玉佩出來,我連夜趕到秋家……再結合葉家人對你的態度不一般,我約猜到了。”
“都知道……你們所有人都知道,唯獨我像個傻子一樣被蒙在鼓裏,哈哈……”
看著又哭又笑的,顧鬱心中一陣哀慟,不敢遲疑,撐著子坐上椅趕到前,“苒苒。”
“別我!”一把拍開他的手,泣不聲:“你怎麽可以和他們一起騙我,你明明知道我有多害怕,葉家人會幫著許連心來對付你,直到葉容笙告訴我許連心不是他們葉家的兒時,我才鬆了口氣,你知不知道我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我覺得我就是個笑話……”
籌謀了那麽久,那麽想將葉家毀了,現在他們告訴,才是葉家的兒,那上輩子的那些仇怨算什麽?
看著男人倉皇無措的樣子,秋苒隻覺得可笑。
一切都變得合理起來,難怪……難怪他本就不排斥葉家人靠近,難怪他那麽放心地將兩個孩子給他們抱,因為他知道葉家人本不會傷害他們。
可這一切又算什麽,老天為什麽要這麽捉弄,讓在最幸福的時候知道這個殘忍的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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