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翊過車後視鏡看向,目冰冷。
和三年前初次遇他時的溫文爾雅不同,現在的他眼底深滿含戾氣,麵容也沉的嚇人。
聽到他戾的聲音響起在耳畔:“好久不見,陸老師。”
依舊是之前在學校裏的稱呼,可現在聽起來隻覺得讓人膽寒。
陸安然很快冷靜下來,雙手背在後被綁住,雖無法彈,但卻冷冷凝視著他:“你想幹什麽?”
前方恰逢鐵路路口,橫閘放下,封翊踩住了剎車。
他左手持著方向盤,右手拿起一瓶水,擰起瓶蓋時,陸安然驚訝的發現,他已斷了食指,隻有四隻手指的右手顯得有些空和怪異。
封翊察覺到的目,抿勾起一抹嘲諷的笑:“我想幹什麽?”
他出婺的神,火車此時駛過,叮當聲伴隨著轟鳴呼嘯著,將可見的風景全部遮擋,隻餘下了那綠皮所投下的影。
在這喧嚷嘈雜之中,陸安然聽到他極冷又極恨的一句話:“我要為雨報仇。”
尾音剛落,那列火車也正好駛過,橫閘打開,車又恢複了原先的寂靜。
封翊微微調整了下座椅,往後倚了倚,手打開了車廣播,恰好是音樂頻道。悉地電子節奏響起,是殺死比爾中地配樂——《ThatCertainFemale》。
極強地節奏帶著些許令人心焦的刺激,聯想到電影裏地主人公的複仇之路,倒和現在的場景有著異曲同工之妙。
不知是不是這首歌符合時宜,封翊勾起一抹淺笑,出一副的樣子,那怒意和憤恨就這麽悄悄地藏了起來。
但陸安然知道,它並沒有消失,隻是在心深暗暗生長,越發膨脹。
不自覺後背一涼,隻覺詭可怖。
車繼續行駛了一小時,被帶到了一荒郊外的破敗小屋。
跟那些抓了人的小混混,直接扔進黑暗的角落裏不同,陸安然雖是被綁著,但封翊還是靜靜的給拉了一把椅子坐在房間的正中央。
“坐。”他平靜開口,就好像隻是這來做客一樣。
江逐此時轉頭看他道:“我已經讓人通知靳寒淵了,他應該很快就會趕過來。”
封翊“嗯”了一聲,隨後拉了一把椅子坐在陸安然的對麵,從上口袋裏拿出一把左手槍。
微過窗柩進來,落在它金屬外殼上,泛著星點冷。
他用右手中指鉤住,微微轉了兩個圈,隨後以正常持槍的姿勢,將槍口對準陸安然。
“封翊!”
一旁的江逐慌出聲:“你說過的,你隻要靳寒淵的命,不會傷害!”
封翊淺淺的看著他,卻讓人渾一冷,他微微闔眼,側了側頭:“我說過嗎?”
“你!”江逐看他裝模作樣的樣子,著了急,想要快步朝他邁來,可子彈卻比他的作還要快。
“砰”的一聲槍響,驚聲隨之而起。
一枚子彈掠過,狠狠地穿越江逐左側肩膀,暗紅的跡很快了他的衫,從傷口不斷湧出,暗沉了一片。
江逐臉上仍是未散的驚愕,但那劇烈的疼痛襲來,他蜷在地上,一雙眼瞪大了看他,一副不敢相信的樣子:“你……你明明答應過我的。”
“你太吵了。”
封翊皺眉,麵上湧起不滿,隻覺得這人聒噪。他緩緩站了起來,朝著江逐的方向走去。
“封翊!”陸安然驟然喊住他:“這事和江逐沒關係,你何必再給自己惹上一筆債呢。”
他微微抬起眼來,轉頭看向陸安然:“你倒是菩薩心腸,自己現在這種況,還有空擔心別人。是他害了你,你倒還替他說話?”
陸安然冷笑一聲:“就算今天沒有江逐,明天你也會想著辦法找其他人來綁我,隻不過今天湊巧是他罷了。”
封翊似嘲似諷:“你倒是想得開。”
陸安然冷笑,知道他心裏對怨恨:“字害人,你不過是為了韓雨。這件事由當初陸韓兩家的恩怨而起,你隻管衝我來就好,這事也和別人沒關係。”
“和別人沒關係?陸安然,你錯了。”封翊側頭看著,目冷冽中帶著銳利:“傷雨最深的,是靳寒淵。”
麵平平,話語仍舊淡然:“韓雨裝作寒淵的救命恩人,蒙騙了他這麽多年,這件事你就隻字不提嗎?”
封翊冷冷看著,並沒有立刻回應。
陸安然無法理解:“封翊,你本該有著大好的前程,為什麽要因為一個人癲狂至此,把自己變一個廢人。你到底喜歡韓雨什麽?”
“你閉!”封翊拿出手槍,抵在了的額上:“你什麽都不懂!陸安然,要不是你,雨現在不會是那個樣子。”
陸安然心裏一寒,封翊現在這般不理智,早已不必再和他多說什麽了,隻覺得自己還是先冷靜下來,避免和他發生衝突。
低下頭,不再說話,因為知道多說,也沒有用。
心下有些擔憂,心裏想著待會兒靳寒淵要是過來了該怎麽辦才好,麵前這人極度不理智,待會兒萬一真的出事……
不敢想,一顆心七上八下的懸著。
在憂慮之時,窗外傳來靜,過窗戶看去,一輛黑大G在顛簸的路上行駛著,朝著小屋方向過來。
看到那連號的車牌,封翊的角浮現出一抹森的笑,隨即站起來,對著門口,背手等待。
房門突然開了,郊外的風席卷而過,獵獵而去,一剎亮投進來,有些刺眼。
陸安然不自覺的微微側頭,抬頭看去,那片影裏立了一個暗人影,被拉得頎長,一直延到的腳邊。
是他。
封翊看著麵前許久未見的人,笑容詭異的讓人發寒:“好久不見了,阿淵。”
靳寒淵迎風而來,目卻隻關切的落在的上,見毫發無傷,眼眸深的擔憂略散了散,轉過頭厲聲道:“阿翊,放了。”
“放了?”封翊嗤笑,隨後又立刻冷冷變臉:“那阿淵你要付出代價啊,哪能這麽白白就放了你的心上人呢?”
靳寒淵似是早有準備一般,從容道:“隻要你放了,想要什麽都可以。”
“哦?”封翊嘲諷似地笑了笑,轉而直直看他:“就算要你的命也可以?”
“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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