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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淪胭脂色》 第22章 你算什麼東西,管我的家事?

江祁雲教訓孩子的時候,整個雲水墅上上下下沒有一個人敢上前阻攔。

天花園裏,江逾白被罰站在長廊下。

已經暗了下來,燈將江祁雲的影子拉的很長,比起這夜更冷的,是他的眼神。

“第幾次了?”

江逾白低頭看著自己腳下的青石板,不說話。

“說話。”男人的嗓音更冷了幾分。

江逾白依舊倔強的不說話,微抿著,低垂著眼睫,就是打定主意不開口。

江祁雲狹長的眸子微瞇起來,目帶了料峭寒意。

他從一旁折了樹枝條。

江逾白看見了,他眼裏有驚恐,但知道現在求饒已經來不及了。

江祁雲把他按在一旁的椅子上,樹枝重重在他屁上,下手的力道毫沒有手

小屁孩到底是個小屁孩,一下痛得哀嚎了出來。

“這個月已經是你第五次跑出來,你想怎麽樣?外麵想要你命的人很多,你怎麽跟你和姑姑待?”

江逾白的臉在椅子上,雖然很痛,除了哀嚎依舊一聲不吭。

江祁雲見他這樣子,不由得怒火中燒。

那枝條結結實實的往他上招呼。

“錯了沒有?”江祁雲的聲線極冷。

江逾白臉上掛著眼淚,整個臉都皺了起來,但也不知道哪來的骨氣,是低吼出聲——

“沒有!”

他轉頭紅著一雙眼睛瞪著後的男人,邊哭邊囂:“你憑什麽打我?”

江祁雲微抿的著冷漠的氣息,他了手裏的樹枝。

“憑什麽?憑我是你老子。”

……

花園外,圍了一圈人。

可沒有一個人敢進去,都站在鐵柵欄外焦灼的看著。

管家,司機,保姆王姨都站一排,還有宋嶼後站著的一群保鏢。

他們都知道,這會兒誰要是敢上去勸一聲,保準小爺被打得更慘。

“小宋啊,你快給老宅那邊打電話啊,這麽打下去別把孩子給打壞了!”

王姨年紀最大,心也最,就見不得這場麵。

“該打,不打不長記,皮孩子就得教訓,總是從老宅跑出來,那邊也不知道怎麽看得孩子。”

“唉喲,教訓也不是這個訓法啊,爺下手沒輕沒重的,孩子才多大點人啊……”

“這孩子真的是,該討饒的時候不討饒,也不知道隨誰,這麽強,爺是個強種,沒想到小爺還要強。”

宋嶼還是一副麵無表的樣子,隻是裏麵那孩子哀嚎一聲,他的眉心就皺一分。

這換誰誰聽得下去?

可沒辦法啊,江先生發起脾氣來真是太可怕了。

就在這時,宋嶼覺自己的袖子被人扯了扯,他轉看到了顧慈。

“我要是現在進去,他會不會連我一起打?”

言語間,顧慈的表有些猶豫。

“不會。”宋嶼又道,“但我建議你不要去……”

顧慈抿了抿,徑直向花園裏麵走去。

在眾目睽睽下走進去。

下,江祁雲上仿佛著拒人千裏的寒冰,看著這個突然闖的不怕死的人。

在他寒涼的目下走近。

“別打了。”

“滾。”他的聲音冷,半點不留麵。

顧慈腳步頓了頓,也不是不怕,但沒有停下腳步。

江祁雲看著,目冷淡,薄勾出一個諷刺的弧度:“怎麽,想當救世主啊?”

抿了抿,奪過江祁雲手裏的枝條,往一旁丟出了好遠距離。

“當著這麽多人的麵打孩子,他心裏以後會有影的,他懂事比同齡人早,要是真出問題了有你後悔的。”

江祁雲沒說話,眸漆黑深沉。

顧慈扶起椅子上趴著的江逾白,此時小屁孩臉上掛滿了淚,很是可憐。

見來人是,本來還能忍,一下子哭的止都止不住。

“痛不痛啊?”低聲問。

“嗯……”江逾白很用力的點頭,把腦袋埋進了懷裏。

“痛你就哭吧,雖然也不會不痛。”

顧慈他的腦袋。

有時候小孩就是這樣,沒人撐腰的時候能倔的離譜,但一旦有人安,那委屈的勁就徹徹底底發出來了,怎麽哄都哄不好那種。

……

江祁雲下手是真的不輕,江逾白的屁上被打出了十幾條紅印子。

但好歹還知道挑多的地方打。

顧慈給他了點藥膏,一就齜牙咧的疼。

“知道疼你還跟他強?”

江逾白趴在枕頭上,還在噎噎。

是直到剛剛才知曉他和江祁雲的關係。

驚訝於江祁雲竟然會有一個這麽大的兒子,亦驚訝於他們父子關係會這麽僵。

就沒見過哪家父子會的這麽……奇怪。

這也不是管的閑事,說到底和也沒關係。

“你睡吧,我晚點再來看你。”

顧慈歎了口氣,替他把毯子蓋上。

就在之際,江逾白的聲音悶悶的傳出來——

他自言自語道:“他一直不喜歡我,我知道的。”

不知道為什麽,從一個五歲的孩子裏聽到這話,顧慈的心居然那麽酸。

傲慢隻是一層偽裝,調皮隻是為了吸引人的注意。

而他本隻是一個缺乏安全的孩子。

……

晚上八點,顧慈走進了江祁雲的書房。

“出去。”

他的心並不好,眼可見。

沒說滾已經是很克製了。

顧慈還是走到了他麵前。

在他邊坐下,握起他的手,打開自己帶來的醫藥包,用鑷子仔細地取出他手心裏的木刺。

男人垂眸,深邃的眸子波瀾不驚的看著和的側臉,不帶任何緒。

“是上次我不小心落下了我的工作證,這才讓他找到我工作的醫院裏去了,抱歉。”

他沒,也沒製止,隻是眸子愈發的深邃。

顧慈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要道這種莫須有的歉,可能是單純覺得那孩子可憐,給他分擔一下罪名吧。

男人瞇起眸子,邊染上譏誚。

“你算什麽東西,管我的家事?”他極緩極淡地說。

看吧,江祁雲本來就不是謙謙君子,當他懶得裝的時候便本出來,他就是脾氣差毒。

顧慈原本準備拿碘伏消毒,突然手一轉拿了酒棉。

把那酒棉按在他掌心的傷口上,用力按住,抬眸對上他冷淡的眼睛,微笑。

“同心隻要是個人都有,又不是木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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