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理諮詢是有規定不能和來訪者建立親關係，諮詢之前也會簽各種協議，保護來訪者的心理私，避免被有心之人利用而到二次傷害。

顧慈是在做治療的時候認識了蕓姐，在心理醫師示意的況下加了微信，但平時不會過多聊天，基本不會聊到治療範疇外的容。

對方又發來了消息——

「如果你實在睡不著，也可以試著和我說說。」

也許是深夜的緣故，顧慈看到這條消息，心裏泛起陣陣，來自陌生人的善意，也能這麽暖。

慢慢打字回消息，「謝謝，我就是有點想我的孩子，我們現在不住在一起，所以一時間睡不著。」

對方的消息回的有些慢，過了幾分鍾才回過來一條。

「現在太晚了，可以等明天睡醒了就給孩子打電話，也可以開視頻，既然想就去見，有訴求就表達出來。」

「思念本就是很好的詞匯，不用於表達^_^」

或許是覺得這個話聽上去太刻板說教，文字末尾還加了個輸法字符笑臉。

顧慈也回了表包過去。

「謝謝蕓姐，我今天不吃藥了，馬上再試試能不能睡，還是很不好意思這麽晚還打擾你」

發完這條消息後，顧慈見對方的聊天框顯示的一直是正在輸中，還以為又會收到一篇小作文，等了會兒，就收到了簡短的一句話。

「沒關係，應該的」

顧慈放下手機，也沒再回消息。

水杯裏的水已經涼了，也沒吃安定片，轉走回房間。

……

翌日，除夕夜。

顧慈坐在房間裏和江逾白開視頻電話。

這通電話是主打過去的。

攝像頭開之前，還忍不住理了理自己的服和頭發。

視頻一連上，江逾白的臉出現在畫麵裏，的角就控製不住上揚，心裏又是酸又是歡喜。

顧慈見他後的背景不太像家裏，便問道：“小白，你在什麽地方呢？”

“在爺爺家，太爺爺和爺爺在下棋，終於放過我了！”

江逾白著語氣裏多帶了些解的意味。

顧慈忍著笑，又問：“和姑姑呢？”

“和姑姑在看電視。”

應了聲，沒再問別人。

小孩子的傾訴強，總有說不完的話。

說話間，攝像頭被一團茸茸擋到了，就聽著江逾白在那小聲斥道：“討厭的香菜，你去別玩，別擋我鏡頭……”

等畫麵再清晰時，就見他把小貓抱在了手裏，兩隻手抱著貓脖子，不讓它。

香菜是隻布偶貓，型偏大，現在也快一歲了，江逾白就像抱了個絨玩。

顧慈笑道：“你把香菜也帶回去了嗎？”

“對呀，王他們都放假了，我們來爺爺這裏過年，總不能把香菜留家裏，多可憐呀。”

香菜又沒有媽媽，再不陪它玩多可憐啊。

當然這句話江逾白就沒說出來了。

兩人聊了好久，直到顧韻歆過來喊洗手準備吃晚飯了，這才很是不舍地跟小白說再見。

江逾白看見鏡的顧韻歆，也乖巧的和打了招呼。

“外婆新年快樂。”

他還是喊的外婆，稱呼一直沒變過。

顧韻歆下意識想給他轉個紅包，一邊的顧慈製止了，小聲提醒道：“媽，你發給他也提不出來啊。”

“也是。”顧韻歆這才後知後覺意識到。

江逾白在視頻裏麵和顧韻歆笑嘻嘻地說著：“外婆，下學期你還幫我改作業嗎？上次你幫我改的作業被出來展覽了。”

“當然可以啊。”

顧韻歆回答的快，誰能拒絕這麽個萌娃。

說完後又覺得自己快，下意識看了看顧慈的表，見神正常才鬆了口氣。

哎，父母的婚姻出問題，難的永遠是夾在中間的孩子。

這個孩子一出生就是江家在養，是江家的長孫，等離婚之後大概他們的母子緣分就淺了。

顧韻歆也不知該說什麽好。

人是會變的，或者說是會被治愈的。

若是按照以前的想法，肯定是讓小慈連孩子也不用管不用看，本來也不是的意願下生的孩子。

可現在到底還是不一樣。

……

手機那頭，江逾白掛了視頻通話，整個人無聊地往床上一癱。

也不去看房間裏默不作聲坐了好久的男人。

看他幹嘛。

看著煩。

江祁雲起走到床邊，居高臨下看著他，“手機。”

聽到這話，江逾白迅速把手機往自己服裏一塞，整個人趴了上去，不讓他把手機收了。

江祁雲作勢就要將他拎起來。

江逾白一邊耍賴一邊鬧：“我都放假了，用手機怎麽了，我又不會玩別的，還給我打電話怎麽辦……”

“一，二……”他冷沉著臉數數。

江逾白見狀，不不願地一翻把手機拿了出來，上了。

江祁雲沒收了他的手機。

“等找你，我再把手機給你。”

其實顧慈一直都隻是和江逾白通電話，用他那手表電話聯係，這還是第一次和江逾白用視頻通話。

江逾白從床上坐起來，表幽怨道：“你不會用我的微信和聊天吧？”

聞言，江祁雲不屑地輕嘲：“你認幾個字，拚音學會了嗎？”

他用得著冒充六歲小孩和聊天？

江逾白字也不會打，平時隻會發語音。

他嘟囔道：“我會學的嘛。”

……

淩晨，新年的鍾聲響起。

江逾白的手機上顯示一條微信消息，是顧慈發來的。

「小白新年快樂，要天天開心哦」

江祁雲看著這條崩出來的消息，再看了眼旁邊早就睡得四仰八叉的江逾白。

他按了按眉心，後槽牙也跟著了。

還卡著點發，到了淩晨這個點還不睡。

晚點又睡不著，睡不著又要吃藥！

大晚上不睡覺作什麽？

……

顧慈給江逾白發完消息沒多久，微信上收到了蕓姐發來的公眾號推文。

像是群發的消息，關於睡眠健康的文章。

顧慈想了想，也給回了一條新年快樂的祝福語。

對話框裏跳出來消息：「怎麽今天又還沒睡，還是睡不著嗎？」

顧慈回：「今天除夕啊，我覺很開心。」

「開心什麽？」

不知不覺兩個人又聊上了。

「我今天看到我的孩子了，他又長了一歲，這是他出生後我陪他過得第一個年」

「你的孩子是跟著他父親生活的嗎？」

顧慈：「對，他一直跟著我前夫。」

……

手機那頭，男人坐在床上盯著屏幕上的字，眼眸幽深得能將人吞了似的。

前夫？

他們離婚了嗎？

離婚了才前夫！

目前還沒離，憑什麽是前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