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慈到底也沒和江懷謙一起走,陸聿為已經過來接他們了。
“是我媽媽和陸叔來了。”
顧慈和江懷謙解釋。
江懷謙看著顧韻歆走過來,他稍有些失神,道:“你和阿姨的關係變得和以前不一樣了。”
顧慈隨意的應了聲。
和顧韻歆的關係很複雜,轉折的源頭卻是因為的病,或許還有江祁雲和他們坦白那件陳年舊事的原因。
至今都不知道江祁雲是和他們怎麽說的。
現在想來,他是替鋪好了後路,才同意離開。
顧韻歆走至顧慈邊,眼神清冷地掃過江懷謙,一直不喜歡他。
現在依舊是。
他總是缺點擔當。
江逾白嗓音甜甜地和顧韻歆打招呼:“外婆。”
他以為顧韻歆不認識江懷謙,很自然地做起了介紹:“外婆,這是我小叔,小叔對我一直很好的,還經常給我帶禮。”
顧韻歆了他的腦袋,眼神和下來。
小孩子不懂大人之間的複雜,哪怕他是江祁雲的兒子,可他對江懷謙也從來沒有過刻意疏遠。
隻不過非要論個親疏關係,那小叔肯定是要往後排一排的。
顧慈和江懷謙道了別,便牽著江逾白和顧韻歆一塊離去。
江懷謙站在原地,看著走遠。
現在已經有家人了。
真好。
……
江懷謙開車出了景區。
車子駛出去沒多久,忽而間斜刺裏冒出來一輛車,避閃不及,也來不及剎車,砰的一聲撞了上去。
他著方向盤,還沒等他緩過神,就見對麵的車上下來了人。
從副駕駛下來一個男人,接著又下來了兩個穿著黑服的男人。
為首的那個男人,江懷謙認識。
宋嶼敲了敲車窗,“謙,走一趟吧。”
江懷謙抬眸去,見那輛車後還停著一輛車,從這個角度看過去他並不能看到車上坐的是誰。
但宋嶼在這,顯然不言而喻。
宋嶼見他不,也不廢話,眼疾手快開了車門,把人從車裏拽出來。
後兩個保鏢立刻手製住他,作幹脆利落,須臾之間就把他帶上了那輛車。
宋嶼擺著一張撲克臉,提醒道:“輕點,謙金貴著呢,我們是守法公民,注意禮貌。”
後兩保鏢麵麵相覷,很無語。
這都當街綁人了,還要禮貌?
車門被關上,兩輛車一前一後疾馳而過。
最終,車子在一還在施工期的樓盤工地停下。
過年期間,工地上空無一人。
隻餘下冰冷的鋼筋水泥,和空曠寒涼的風。
江懷謙被兩個保鏢從車帶出來。
與此同時,宋嶼走到後麵那輛車,打開後排車門。
江祁雲穿著黑大,整個人上散發著懾人的迫,他一步步走來,氣質優雅,氣勢冷冽。
宋嶼不知從哪兒搬了張椅子放下。
江祁雲卻隻是走至江懷謙麵前,在所有人都沒有反應的猝然間,他一抬踹向江懷謙的膝蓋。
江懷謙痛的麵發白,後的人踹向他的小脛骨,瞬間支撐不住跪倒在地上,急促地著氣。
江祁雲一言不發,慢條斯理地在他麵前坐下。
鞋尖虛空地踩上他的手指,仿佛隻要用一點力,就能將他毫不費力碾碎。
“什麽覺?”
江祁雲寒涼的嗓音忽而響起。
江懷謙抬起頭,一雙眼睛裏盡數是不甘心的憤怒。
“江懷謙,別用這種眼神看我,我隻是告訴你,我弄死你很容易,但我沒必要。”
“你恨我,我也一樣厭惡你,安分點,我留著你。”
說到底他才是江家爺,要真二選一,是個人都知道怎麽選。
說話間,江祁雲的鞋尖踩了下去。
江懷謙麵發白,但肩膀被兩個保鏢按著,讓他彈不得。
“江祁雲,你傲什麽,你不就是因為我見了,你惱怒……”
江祁雲麵不改,腳下的力道重了幾分。
他想到一些以前的事。
“當初被你的未婚妻買兇綁架,大概就是這樣,那些人在路上製造車禍,綁架,也是帶到這樣一個工地上,被人按在地上,那些人要廢一隻手。”
聞言,江懷謙的臉愈發的白。
他涼涼地嘲諷:“那不是有你一份功勞?”
江祁雲勾,眸底清寒料峭。
確實是有他一份功勞,他沒想著把自己摘幹淨。
“江懷謙,問題出在誰上,你隻會比我更清楚。”
他一字一句都著嘲諷,翻著這一筆陳舊爛賬。
“你和顧慈好了三年,你母親不同意你們兩,你就躲著,拖著,不讓你母親和來往,避免他們見麵。母親不喜歡你,你也就任由著不喜歡。
你說你,可你為做過什麽,改變過什麽?
明明是你一直在向索取,索取你缺失的藉,可你給了什麽?
見不得的?還是你既要又要的貪婪?”
江祁雲的眼神很冷,字字誅心。
“江懷謙,你說你,可你有哪次在意過會不會因為你的不知分寸到傷害?”
“鬧,你也由著一起鬧,這就是你的表現,你到底是為了好,還是為了單純打我的臉,你自己心裏清楚。”
江祁雲居高臨下睨著他,神淡漠,眼底深邃。
江懷謙像是被中了心底最醜陋不堪的傷疤,他的眼神黯淡了下去。
果然最了解自己的往往是對手。
“可你也不配,你強.過,還生下了孩子!”
江祁雲鬆開了踩著他的腳,站起輕蔑道:“我不是你,我自己犯的錯我自己著,不像你,覺得這世上別人都對不起你。”
江祁雲從來沒有把江懷謙放在眼裏過,隻是他真的嫉妒過他和顧慈的那段,三年裏厚厚的照片,一張張翻過去都能看得到那真摯且好的。
如今想來,還真是替不值。
“是你的野心,你的貪婪,毀了這一切。”
江懷謙一下連反駁辯解的力氣失去了。
是啊,是他毀了這一切。
良久,江祁雲冷眼看著地上的江懷謙,聲線又沉又冷——
“你隻配看著好好生活,看著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