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蘭宜做了沂王妃, 他不可能再重復前世功的青云路,接近不了小王爺,那他在青州就無法有作為,他必須也只能去京里,將握著的這張牌換個打法。
守孝之前,他在爭取太子屬詹事府里面的職。
被丁憂打斷后,職為鄰居范翰林得去。
他要續上這條線非常容易。
倘若他請求范翰林幫忙求見太子,以兩家從前表面上得還不錯的關系,范翰林不會不同意。
他回來得晚了,但他還有機會,他還可以做到不事。
蘭宜沉默的時間有點久,翠翠擔心起來,輕聲道:“娘娘?”
“……”蘭宜回過神,看一眼下首的姜姨娘,沒空再理會,道,“送出去吧。”
相信姜茹沒撒謊,知道的只有這麼多,不然,不會自投羅網地跑到王府來,間接等于把楊文煦賣了。
跪麻了的姜姨娘狼狽地走了,翠翠還有氣,道:“娘娘太便宜了,說那什麼話,打一頓板子才對。”
蘭宜沒放在心上,不想拿姜茹怎麼樣,放姜茹回去楊家宅,或許更好;姜茹自己會慢慢發現,和楊文煦的利益并不總是一致,如果發現不了,那蘭宜不吝惜提醒。
“竇太監來。”
竇太監這次也沒跟沂王上京,留在府里照應,他很快來了,笑呵呵道:“娘娘召老奴有什麼吩咐?”
蘭宜沉著,一時未想好要怎麼說,竇太監耐心地等著,蘭宜又想了好一會后,才下定決心,將侍們揮退,向竇太監道:“你能不能盡快聯系上王爺,讓他在京里留心楊文煦,如果發現他,不要管他說任何話,直接將他綁回來?最好也別讓他跟任何外人接。”
竇太監:“……”
以他為沂王心腹的老辣城府,也忍不住直眨眼。
這是什麼離奇的要求。
“這——”他猶豫著問道,“楊文煦手里,是不是有娘娘的什麼把柄?”
“沒有。”蘭宜否認過后,看見竇太監一言難盡的表,不想耽誤時間,又不能說出實話,便索改口,“你就當有吧。”
竇太監心里悠悠的,這什麼事呀,他怎麼跟王爺回報,王爺聽了,又得是怎麼個滋味。
蘭宜催他:“你快點,現在就去辦。”
楊文煦比沂王早出發了五日,不過他行路沒沂王那麼方便,算一算,都不出意外的話,兩邊最終抵達的時間應該差不多。
竇太監沒法子,只能應了是。
因直接與蘭宜有干系,他不敢拖延怠慢,心挑選了一個嚴寡言的護衛,命他快馬去追上京隊伍。
蘭宜只能在府中等待。
是親王家眷,與之前的小王爺一般,無詔不得離開封地,所以不能親去提醒沂王——不會騎馬,就算能去,也不可能比護衛及時,等慢騰騰地到了,說不定楊文煦已經為太子的座上賓了。
如今這樣,就是能做到的極限了,連自己的名譽也未太顧及,沂王或許會生出誤會,但他將因此更加控制住楊文煦。
這可能會導致一個結果——沂王從楊文煦的口中審出真相。
那蘭宜重生的也保不住了。
但蘭宜不能因此撒手不管,跟深陷戰之中的百姓比,的變得不那麼重要。
不只是天下蒼生之類的宏大問題,從蘭宜自己來說,如果世道不再太平,將來又往何去安。
世人不如盛世犬,天下事與天下人,終究是息息相關的。
不過,也開始做一些準備,同時等著京里的消息。
時間走得很慢,一日如同一年。
報信護衛終于趕回來的時候,依照蘭宜囑咐,第一時間被帶到了的面前。
蘭宜的心到底提了些起來,問道:“你找到王爺了嗎?王爺如何置?”
護衛單膝點地:“屬下在京城王府見到了王爺,稟報給王爺,王爺說知道了,已著人去辦。”
“抓到楊文煦了嗎?”
護衛搖頭:“屬下在京里等了兩日,走時,還沒有抓到。”
蘭宜蹙眉,能做的都做了,千里之外的事,鞭長莫及,再著急也沒用了。
“你辛苦了,去歇息吧。”
護衛下去了,蘭宜忍不住嘆了口氣。
京里本來就夠了,楊文煦再攪和進去,誰知道現在是什麼局面呢?
**
京城。
“王爺,屬下讓人盯了楊文煦兩天了,他只在家中,除了出飯鋪用餐,沒去過其他地方,用餐時也沒和他人談。”
沂王皺眉。
他到京的第一天,就得到了蘭宜捎的口信,當即命人去搜尋楊文煦的蹤跡,倒不難找,楊家在京里有座小四合院,楊文煦風塵仆仆地,正好也剛剛到家。沂王讓人盯死了他,但沒有立即抓捕。
他對蘭宜的話有疑。
楊文煦帶著蘭宜的把柄,跑到京里來干什麼?
他覺得說不通,直覺蘭宜一定瞞了什麼。
一向對他不大誠懇,瞞的東西不。
沂王沒怎麼生氣,畢竟將這件事托給了他,那就表示不是什麼絕對不能讓他知道的私,還是選擇相信他,甚至是求助他,他當然得將事辦得妥妥當當,挑不出一病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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