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那得看你的想法啊。你要是也有意思,就跟他曖昧著唄。要是沒意思,那就故意拉開距離,對人冷淡一點,久了可能人家就懂了。”
“……會不會不太好。”
趙櫻扉煩得撓了撓頭,“你找我問問題是不是問錯人了。我寧願再給你配十張釉料方子。”
“你說的?”
“……”
本著來都來了的原則,趙櫻扉留了下來,兩人點了一份燒烤外賣,坐在沙發上拿平板看了一集綜藝,邊看邊吐槽。
趙櫻扉喝了口可樂,突然說道:“說起來孟祁然的那個哥哥……”
陳清霧一驚,“他怎麼了?”
“你才怎麼了,慌什麼?”趙櫻扉瞥一眼,“他們公司打算聘我做技顧問,還會按照標準給付顧問費。”
“那蠻好的啊。”
“有點高啊。那麼多錢,我拿著很心虛。”
陳清霧陷沉思。
雖然知道孟弗淵是公事公辦的格,但會不會因為顧及是朋友,所以適當溢價了呢?
晃神片刻,才說:“肯定是覺得你值那個價才開那麼高的。”
趙櫻扉點頭,“那我考慮一下。”
吃完夜宵,趙櫻扉便離開了。
陳清霧再度將注意力,放到那套瓷之上。
捧在掌上,慨其脆弱,更慨其漂洋過海,與會面的天時與人和。
/
兩天后。
晚上七點左右,陳清霧正在修坯,門口腳步聲傳來。
幾乎驚覺,自己竟然已經分辨得出那腳步聲是屬於誰。
抬眼看去,進來的果真是孟弗淵。
他穿一件偏休閑款式的白襯衫,淡白燈下,清落如松。
過來的目,仍然看似平和,“吃過飯了?”
“……嗯。”陳清霧越發不敢與之對視,“你出差結束啦?”
“嗯。”孟弗淵點頭,“瓷收到了?”
“收到了。”
“有破損嗎?”
“沒有。一點都沒有。”
陳清霧放下手裡的修坯刀,起洗手,去展架上取那套瓷。
孟弗淵目追隨的背影,穿灰T恤和牛仔,額外多套了一件咖圍,頭髮松松地綰了起來,出纖細漂亮的脖頸。
五件瓷,在工作臺上一字排開。
陳清霧笑說:“我查了很多資料,還是不知道它們的來歷。”
孟弗淵說:“出差的時候,去一位朋友家裡做客,正好看見櫥櫃裡擺著的這套瓷。朋友介紹說是他祖母做的。
其祖母名莊世英,二十歲隨丈夫移居海外。
莊世英一直弱多病,常年需要服用中藥。
孟弗淵拿起其中那隻6寸左右的小碗,“這只是用來喝藥的。”
中藥太苦,莊世英就燒了這隻玉質地的瓷碗。
這麼衿貴的碗,盛的自然也就是靈藥仙丹。
以此樂觀自娛。
後來又陸續燒了其他幾隻。
有的用來喝熱牛——洋人的玩意兒,始終喝不慣,但沒辦法,都說牛營養好。白牛盛在青白瓷碗中,那只有瓊漿玉可以形容。
有的用來吃蔬菜沙拉——玻璃的太直白沒意趣,聖果放在半不的碗中,才有那種靈境仙葩的意境。
有的用來吃麵條——春面盛在裡面的活生香,縱使神仙看了也要下凡。
陳清霧聽著迷,“和當朋友,一定很快樂吧。”
“老人家大前年已經仙逝。隻為親朋好友製瓷,所以業沒有留名。我看到這套瓷的第一眼就想,你應該會喜歡。”
孟弗淵頓了頓,低頭來看,“你喜歡嗎?”
問的是瓷,可仿佛別有所指。
從小弱多病,莊世英士也是。
怎麼可能不能領會,孟弗淵送這一套瓷的用心。
陳清霧眼睫微,那一瞬間繁多的緒如山崩潰敗。
落到最後,竟然是覺得難過。
他怎麼可以這麼好。
作者有話要說:
晚安/早安~
100小紅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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